《雨落无声》瑟九

2、第 2 章

　　杨旗与麦小霞的家将绚丽与优雅进行了充分的融合，这正如麦小霞的衣服给人的感觉一样，兼具简单的样式与华丽的气质。然而她本人并不亲和，虽然她并不吝啬于微笑，甚至十分愿意展露自己小小的酒窝。但在各方劝解与杨旗低声下气赔罪讨好之下，麦小霞终于接受了这个以为永远不用承认的杨旗的儿子。
　　而杨雨声也渐渐习惯了餐桌上方银白而冰冷的吊灯，就像习惯了在一双冰冷的眼睛下吃饭一样，没有任何挑食，懂得适时沉默。但树欲静而风不止，生活总不可能毫无波澜。
　　也许正应了本性难移的俗话，杨旗与麦小霞在一起后并没有彻底改变他的夙习，虽然他认为自己已经很收敛了。于是有一天，杨雨声在睡梦中被两人吵醒，一阵噼里啪啦后，门外想起了烦躁的敲门声。
　　杨雨声开了门，迎面扑来一股浓重的酒气。杨旗脸通红，喘着粗气，衬衣领胡乱开着，一手倚在墙上，看了被吵醒的杨雨声一眼，刚才暴怒的思绪突然安静下来，浮上一丝愧疚。
　　少年已经完全清醒，从外面给他倒了杯水。
　　杨雨声重新躺在床上，心里很平静。他在想，如果自己早生几年，大概也会遇到这种事。在对于丈夫的感情上，两个女人几乎是一样的。不同的是，自己的妈妈完全被杨旗所迷惑，一心在家操持家务，最后被逼到向别人借生活费仍不放弃希望，直到外面那个女人扬言怀了孩子。而麦小霞却在经济上压了杨旗一头，所以杨旗今天还会回来，吵架后还不会离开。
　　杨雨声这么想着，很平静，内心深处却有一种暗暗的舒缓安逸。这是他知道杨旗接收自己时不曾感到的安全感。
　　而杨旗洗完澡，□□的爬上床，看着闭着眼睛睡熟的儿子，没有一丝睡意。他脑中是杨雨声刚才的眼神，那似乎不该是见到父母吵架时孩子的眼神，过于平静，过于置身事外。当然，他心中知道，杨雨声在这个家中一直置身事外。这不是他个人的原因。
　　父母很少提杨雨声的生活，他们也一直怪他。但是杨雨声现在的性格已经体现了他作为父亲的失职。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本该调皮淘气，但这些特点在杨雨声身上完全看不到。有时他的沉默甚至显出一点阴沉，但那双漂亮的眼睛总是令人改变想法。
　　很小的时候父母离异，只与爷爷奶奶住在一起，做任何事情都显得懂事。杨旗看着儿子的背影，靠近一点将他搂在怀里。感到杨雨声僵了一下，有些无奈，但却没放手。很多时候，他也想成为一个好父亲。
　　“小雨……睡吧。”他想问儿子是不是还恨他，但又觉得没必要。少年的头发还很柔软，有点盖住了耳朵。“明天带你去理发。”刚吵过架的男人温柔的说。
　　杨旗眷恋人体的温暖，整夜没有放开杨雨声，后者却睡得不怎么好。
　　夫妻没有隔夜仇，麦小霞早上仍旧板着脸，却再没有和杨旗吵架。那件沾满了香水味儿的衬衣被狠狠的丢在了洗衣机里，无人过问。这件事似乎就这样接揭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