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天》沫鲨

37、扫兴

　　很难受，此刻我只能这样说。一个冰清玉寡了好几年的人，好不容易有了那么一次激情，兴冲冲的跑去看表演。却被半路杀出来的人给堵在了半路，那么一口气就卡在脖子上出来也吞不下去，我一副要死不断气的表情，看着面前的这个人。深色绯色红衣，修长身影，较为端正的五官，轮廓挺俊，衣厥飘飘的站在一片葱林之上，虽然一言不发的看着同样和他站在葱林之上的我，但是她神色间的惊喜和激动却是掩不住的。仔细观察，皱眉，我有不悦了。回头看看，凌玉还没来，大概是被引开了吧，凛息而听，附近埋伏的人少说也有十个...虽然都没有我面前站的这个强，虽然我面前站的这个也没我强。但是，我没得罪什么人啊。
　　或许是我的表情过于诡异，对面的人终于不再沉默，道：“公子，我家主人请你到小楼一叙，请公子赏光前去。”
　　“可我现在要去听月楼...就算你们所有人加起来也不一定打的过我。”看看前面不远的灯火，似乎快开始了，我淡淡道。
　　虽然很黑，但我还是隐隐看到绯衣人脸色微微一便，道：“这也是我们迟迟未动手的缘故，家主只是想请公子叙旧，话别家常，并无他意。公子...我...”见她欲言又止，我冷笑，原本不错的心情一下子就跑的无影无踪。我生气了！只是到处逛逛就有麻烦，要是真跟着凌玉去那个破武林大会岂不是要烦死？该死的我最讨厌麻烦了！这样想着，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刹时杀气迸发，绯衣人顿时整气以对，却是无力招架，被我突然间放出的杀气而苍白了面色，绽放出冷冽的笑容，一如寒冰之中华然初放的白色曼佗罗，摄人心魂却又剧毒无比，我淡淡道：“清楚我与你们的差距了吗？.....马上离开，或者死在我这里。”
　　绯人只觉一股巨大的寒气直逼而来，渗入心扉，心底升起一种绝望的冰凉。初始，气之相交，竟是败的如此彻底。可是，自始至中她都没有想过要为难眼前之人，却又只有愧疚且无奈道：“公子，掬霖这次真的没有骗你！宫主...他...”
　　“原来林竹的真名叫掬霖啊，我想想，哦，竟是落玄宫下大名鼎鼎的五座之一呢，这么说，当时让你做我的侍女还真委屈你了？”打断她的话，语气的温度依然在下降。
　　“不是，公子，林竹...”
　　“怎么，不是已经利用我让皇上身上的‘沉浮’已经引发并逼他退位另立了么，难道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还是另立之人不是他所设定之人，气愤之下又要拿我来撒气？”话已至此，杀气更甚，落慕云啊，你真的够狠咧，当年听了皇上说出当年的实情，我才知道你的真正目的。不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并不曾怪你，甚至怨恨都没有过，而你，现在还来纠缠什么！
　　只见掬霖仍是张口想说些什么，我却已经不想在听了，道：“我的性格你应该很清楚...怎么，你们真的想死？”
　　掬霖又白层脸色，终于咬牙道：“撤！”随着一声令下，大片的葱林瞬间恢复一片宁静。
　　收回气，我叹叹气，原来我放出的杀气真有那么恐怖，起初师父告诉我时我还真不相信。我又不嗜血，怎么会有这么腥毒的杀气呢？再看看远方，心境空灵清润，又回到无欲无求的感觉了。哎，听月楼没兴趣了，游玩没兴趣了，武林大会没兴趣了，武盟也没兴趣了，什么兴趣都没有了。还是直接去找祁逸他老爸，随即上天下地任我自由，你们这些人能奈我何！想着，轻身潜回客栈，凌玉还没有回来，写下一张“我走了，以后再找你”的字条，压在茶壶之下，便掩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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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凌玉追赶叶祺而去，却也半路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阻挠，纠缠片刻方知恐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正待苦恼之时，黑衣人竟突然离去，恼怒之间，却有一紫衣男子出现，躬身道：“凌门主，家主设下宴席，想请凌门主前来一聚。”凌玉见他，深思片刻，默默点头随着紫衣男子而去，正因这女子他认得，便是落慕云手下五座之一：紫成。
　　此地为胭脂江边的一个凌空小阁，放眼望去，眼下之景竟也不输与风云饭庄。切人迹稀疏，与方才的闹市相比，颇为清净。眼眸间的邪气依然，温文尔雅的微笑之下一片冰冷，只是不知何时起，那层冰冷上已经染上了一些迷惑和悲伤。凌玉一进门开始，便是落慕云的侧脸，而落慕云并没有回过头，只是依然看着阁外江上之色。阁内除了他两人外，再无他人，凌玉暗谙：难道小祺不在这里？
　　“他不愿来。”落慕云短短的一句，便解了凌玉的疑惑。
　　凌玉随即坐下，落慕云也转身坐下了。“我们的合作似乎已经结束了吧，在下不明白落宫主找在下前来所谓何事？”凌玉淡淡道，听不出任何情绪。
　　“风戒令已经不在祁胤手中了。”落慕云神色清冷，漠然道。
　　“哦？若是如此，落宫主的这步棋岂不是无用武之地了，可知那盗令之人是谁？莫非有谁走漏了风声？”凌玉早已知道此事，心中也是疑惑，但还是不动声色的问道。
　　落慕云轻笑，却是危险的前兆，道：“本宫也想知道，凌门主可曾将此事告于他人？”
　　“落宫主的意思，是在怀疑本座？”凌玉语气中有些怒了。
　　“本宫并无此意。相信凌门主更加不愿让人破坏了这步棋，只是贵主也不希望刚稳下的局面就此大乱吧。只是，风戒令本是为我们所用，却不想出了岔子，武林大会在即。若是得令之人拿来另有所用，那这个东西便是我们共同的威胁，必是不能让它存在这世上的。”
　　凌玉神色沉然，他自是明白落慕云的意思，若是如此，本就失了先机的祁胤在祁国更是动不了祁逸分毫了，而祁骍老谋深算早早作好打算之后便隐与暗处。就连唯一可以牵制他的祺儿也被他弄了个假死的事件而来反做文章假意年迈而立祁逸为太子反将了他们一车。而后祺儿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加之，祁逸竟能控扭转祁国当时的逆境，这也是失算的原因之一。现在祁胤是唯一可以用来对付祁逸的一颗棋...风戒令在他手里可以住他控制武林，暗中借助武林的势力来对付祁逸，可如今...
　　“风戒令不知在何处，祺儿也没死，也就是说‘沉浮’并不是无药可解...你我虽都在暗处，贵主也虽如愿，但恐怕哪个方面依然都还有潜伏的威胁性。”落慕云轻声说道。
　　凌玉皱眉，心中猜到几分，道：“你的意思是风戒令这件事必是与那个人或者祁骍其中一方有关系？”
　　落慕云点点头，道：“这只是初步的推测。”
　　凌玉面色越发深沉，他已经完全知道了落慕云的打算。那个人的行踪主上已经动用了暗找了近三年，可是却一点线索也抓不住，祁骍的行踪也是如此不定。那么现在唯一能下手的地方，只有小祺。可是......叹口气，淡淡道：“如今小祺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你可随意左右的人了，哼，或许从来都不是。”
　　“小祺？他让你这么叫他？”落慕云面色有些冷，却又马上恢复冷漠道：“凌门主可明白本宫的意思？”凌玉看了落慕云半响，才道：“你的人不是失败了么，那宫主认为在下可以做些什么？再者，就算那个人可能也与此事有关系，在下也未必要和宫主合作。”
　　“本宫已经知道了祁骍下落，而今祁方似乎正在追查那个人的踪迹...”随即看着面无表情的凌玉，接着道：“祁逸似乎也一直在查那件事。如此看来，贵主好象很早就被怀疑了...若是让他们找到人，掌握证据，贵主恐怕又会有麻烦了吧。”
　　“......”凌玉不语，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却听他又道：“不知凌门主可知，祺儿这次来武盟所谓何事？”
　　“......他要去赤云庄。”
　　“果然...”落慕云轻叹，道：“祁骍，如今身在赤云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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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谋时刻在酝酿，而我只想置身其外独善其身。此刻正在月下赶路的我只有一个如此渺小的希望而已，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不知道，只是不愿也没必要知道。所以，无论是谁，那个冷漠无情名义上的表哥也好，运筹帷幄的祁老爹也好，希望你们可以小小妥协，来成全我这个微乎其微的愿望。不然，我也只有用一些极端的方式来让你们了解一些永远都在预料之外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