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荀彧和三八郭嘉的那些烂事儿》北溟鱼

4、番外

　　番外一只
　　后来，荀彧再也没有见过郭嘉。他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很愤怒，他以为早已经不会起伏的胸中有呼啸着的怒意，他没有见上他最后一面，而他一句话都没有留给他。他不觉得伤心，不觉得尴尬，而是愤怒，好像本来说好要一起走下去的人忽然二话不说就抛下他独自走了一样。只是他不知道该对谁愤怒，因而他一直把这种情绪掩藏的很好——郭嘉不在了，再没有人能够纵容，而后忽略他的不合常理。
　　再后来，就到了建安十七年那次曹操远征孙权。荀彧并不赞同，可身份上微妙，他知道不该说。于是他就总是想奉孝若是还在定然是如此如此，不必有这么多难堪。就是这时候董昭来说要提议加曹操魏国公。荀彧原先那不知道该对着谁的怒气这会儿终于有了合理的对象，总之那天他很生气，气到拒绝的时候浑身颤抖。
　　事情过后，荀彧就笑了，若是奉孝还在，他一定又要说他犯傻。事实证明，奉孝是对的。大军在寿春的时候，荀彧被叫去劳军，而后收到了曹操的一只空盒子。
　　他想，他大概是要他死。
　　他觉得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未必会比让他看着他称帝难过。
　　只是，他有一点遗憾，他终究没有知道五年之前那个有些吊诡的夜晚是否真的有奉孝，他是不是真的对着他耳边问过那一句，他这一辈子，到底要什么？原来，他以为他不必问也知道，可是现在，他发现他不知道，并且终于，没有机会知道了。

　　小番外一只
　　看到上面一段就可以点叉了，如果还要往下看的话……咳咳，画外音（参见新闻联播）：
　　这是一段尘封已久的历史JQ。年代之久远，保存之完好都是世所罕见的。
　　……
　　好吧，是一段废话。
　　荀粲一直觉得父亲对自己好的莫名其妙。上面的哥哥都要读的经书他不喜欢，父亲也不逼迫他，他偏偏喜欢庄子，父亲也由他去了，到后来他看了几页庄子也觉得没意思，干脆就不读书了。父亲问他原因，他说经书上写的都是圣人留下来的糟粕，他不要把有限的人生投入到无限的糟粕中去。父亲只是笑了笑，就允了。
　　他觉得人生的规矩都是虚妄，无聊的很，所谓名声啊，地位啊，不过是自己跟自己玩儿，到头来人都得死的。所以不如找些不那么累人的东西玩儿，比如说，美酒，美人。
　　荀粲平生最大的理想是娶一个天下第一美的女人做老婆，有没有才华有没有德性没关系。有人传到父亲的耳朵里，听说父亲只是笑了笑。而后荀粲觉得父亲一定是因为对母亲有亏欠才这么纵容他，于是他有意无意的总要显出一点对父亲的不屑来，比如到处诟病一下他的父亲谨守礼法老实过分，其实满没劲。
　　直到有一天他认识了郭奕，像父亲一样谨慎，有礼的郭奕。要不是父亲早已经死了，荀粲真要以为父亲乔装改扮来教训他了。
　　都是名门之后，自然有一点交情，后来有一天郭奕喝的有点高，随口笑道，奉倩啊奉倩，有的时候你真像我父亲，要不是你小小年纪，我真的要把你当成他了。
　　荀粲眨了眨眼睛，没由来的想到父亲对着他的笑，不是舐犊情深的那种，倒像是羡慕。他忽然想起来父亲唯一曾经认真的事情，让他写名字。他说，你要好好写你的名字，粲，是美好的意思。
　　嘉，也是美好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