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最初（女尊）》兰岚

30、30.分析

　　“七殿下？！”叶若彤发出一声惊呼，“她不是姓王么？”
　　“她父君姓王，她本名皇甫琦。”莫澄云淡淡的接口，“听说前些日子同兵部侍郎家的小公子议婚来着。”
　　这下子连叶若曦的嘴角都有些抽搐了——莫澄云是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的？
　　知道师尊绝不可能让叶若彤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叶若曦如今对叶若彤的婚事其实不怎么担忧，他只要小心不让哥哥被人骗了就好；却不料莫澄云那边也没有清闲，看这个模样，叶若曦暗暗猜测，他这位沉默寡言却聪明的吓人的师姐，是不是早就把所有有可能成为自己大嫂的人给调查了一番？
　　还真是说不准呐！想到前世无心魔女缜密万分的行事风格，叶若曦继续保持沉默——有师尊和云姐姐把关呢，能者多劳嘛……
　　“果然不是好人，连个名字都是假的——藏头露尾！”叶若彤从“登徒子竟然是七殿下”这个消息中回过神来之后，继续鄙视王琦——也可以叫她皇甫琦——曦儿说了，女孩子就得像云妹妹那样，做事沉稳可靠的才行；像她那样只有一张嘴会吹，哪怕说的天花乱坠呢，那还是一场空！

　　“那议婚之言只是我的皇姐们散布出去的，我绝无此意的！”皇甫琦解释，表情很真挚。
　　只不过，以莫轻凡为首的师徒四人全部无视了她的解释——既然叶若彤无意与她，那她议婚与否，又有什么关系？
　　“殿下，走吧。”朱黎轻叹一声——若是别人，圣旨一下，就算不同意也只得嫁了；可偏生叶若彤是莫轻凡的徒弟。
　　莫轻凡的性子，别人不知道她还不晓得？别说她还有当今圣上许下的三个承诺未曾兑现，就算没有这护身符，孤身杀入皇宫逼陛下撤销旨意的事儿，她也不是做不出来！
　　皇甫琦注视着叶若彤，第一次没了浮华调笑之意，那双黝黑的眼眸里蕴含的情意看来到不像是假的——只是，叶若彤低着头俏生生的立在莫轻凡身后，压根儿就没分一丝心神给她！
　　叶若彤不喜欢她——皇甫琦知道这事儿，此刻备受冷落也是应该，可不知怎么的，她心里却是酸涩难言的，甚至还有点不服气：一直以来都是天之骄女的她，第一次被人彻底无视，心里自然不好受。
　　看着朱黎已经向外走了，皇甫琦也跟了上去，回头她又看了看叶若彤——少年笑靥如花、清丽非凡——抿了抿嘴唇：看样子，想要追到这个少年，似乎是要换种方法……

　　“她居然正正经经的来提亲？看样子到真的对大哥动了心。”等朱黎她们走了，叶若曦练功之余对莫澄云说。
　　莫澄云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你这话不对。”
　　“怎么？”叶若曦顿时睁大眼睛，“云姐姐，哪里不对？”
　　在叶若曦看来，皇甫琦虽非良配，可以她皇女之尊——还是个备受宠爱的皇女——肯来求娶自家大哥这样一个民间男子为正君，也算是诚意十足了，可莫澄云的反驳却让他有点不解了，所以，他凑到莫澄云身边，极讨好的摸出一方手帕来为她擦去额上汗珠，亮晶晶的眼瞳里满是求知之色。

　　叶若曦知道，就算自己重来一世，在世故人心方面的理解也及不上莫澄云——虽然这一点让他颇有点郁闷，可也不得不承认——没法子，前世的叶若曦，八岁之前一直被保护的很好，八岁到十六岁又是在山上学艺，能见到几个人？虽然之后出去闯荡了些日子，可王珂和叶若彤也都一直在护着他，更别提后来他又在山上隐居了十多年……
　　论世情通透、论接人待物，他真的不如生而知之的莫澄云。
　　虽然觉得自己两辈子加起来都不如一个货真价实的小娃儿很有点打击人，可叶若曦倒也很看得开——有莫澄云在，不也省了他自己费心？
　　所以，已经被莫澄云给娇惯的懒得动脑筋的叶若曦在遇到疑惑时，一如既往的睁着亮晶晶的双瞳，充满希望的看着莫澄云。
　　莫澄云眉眼间闪过一抹笑意，她轻轻揉了揉叶若曦的头发，低笑道：“你就不能自己想想？”
　　“有云姐姐你在嘛……”叶若曦拉着莫澄云的手，摇晃撒娇的动作浑然天成——话说，若曦你是越来越像小孩子了啊，╭(╯^╰)╮……
　　莫澄云黝黑的双瞳里一抹淡淡的溺爱之色闪过，她停下练功——只有叶若曦可以让她停止练功去哄（？）——拉着叶若曦的手走向场边。

　　“她是七殿下。”倒了杯茶水给若曦，看着他一边喝茶一边用充满求知欲的双瞳定定的看着自己，莫澄云没来由的觉得耳尖有点热，她举手拢了拢头发，将自己一瞬间的失神给掩饰过去，这才开口解释。
　　叶若曦点点头——这个早就知道嘛！
　　“七殿下是皇贵君所生，而皇贵君王氏独得圣宠几近三十年，却仅有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爱的如珠似宝；陛下也不免爱屋及乌偏向七殿下，更何况这位七殿下除了好色风流之外并无其余缺点呢？”莫澄云就算在坐在凳子上，腰板也挺的笔直，她单手轻轻叩着桌沿，本来就偏低沉的嗓音在这温煦的春风里更加的惹人沉醉。
　　叶若曦继续点头——这点他也知道，皇甫琦后来成了太女嘛！不仅仅这样，那当今陛下在皇甫琦成为太女之后没多久就禅让帝位，带着皇贵君四处游历去了……
　　“陛下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五十而知天命，她所立太女也并无失德之处，可如今京都中却隐隐有传言，说陛下属意于最宠爱的七殿下——不管这是不是传言，太女都不可能视若无睹。”莫澄云带着点好笑看着叶若曦，那一双漂亮清澈的眼瞳中是满满的好奇和不解，一如她初来时，“更何况，天家无母女姊妹，太女不可能将帝位拱手相让；而七殿下也未必不想上位——不说别的，起码王家还有皇贵君，那可是不遗余力的想要让她上位呢。”
　　“嗯，也对。”叶若曦想了想，和前世记忆一对照，然后点头，那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可爱极了。
　　“而且，当今陛下为了七殿下已经多次申斥太女无有孝悌之义，若是当今离世太女登位，她容得下七殿下吗？”莫澄云给叶若曦续满了茶杯，继续道，“同那兵部侍郎的小公子议婚也是确有其事的，只不过并没有成功——七殿下本来就有陛下宠爱，若手中再掌了军权，那太女真的就坐不住了。”
　　叶若曦毕竟聪慧，他只是习惯了找莫澄云而懒得动脑筋：“云姐姐，你是说……这位七殿下想娶我大哥，多半是为了让太女放心？”
　　莫澄云点了点头：“我想，应该是这样的。诚然，叶大哥相貌非比凡俗，可这位七殿下在京都也是风流阵仗里出来的，她会对没见过几次面的叶大哥情根深种？只不过叶大哥出现的时机很恰好，相貌性子也都是她喜欢的，既然是要娶一个身家不出众的夫郎，何不娶一个自己喜欢的？所以她才会来提亲。”
　　叶若曦这下才算彻底明白过来——原来，前世她向大哥提亲，是为了这个啊！
　　忽然就想起来，大哥出嫁前自己偷偷跑去问的情形。
　　那时候，一身大红嫁衣的兄长似乎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羞怯而喜悦，他只是带着一种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笑容说：“曦儿，男人这一辈子，总是要嫁个女人的……她喜欢我，我便嫁了……”
　　那时候的自己，只当大哥害羞，说不出来“喜欢”二字，还很是打趣了大哥一番……
　　想必那个时候的大哥，已经看清楚了这一切吧？
　　叶若曦懊悔的低头——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傻？！王珂说什么就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