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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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傍晚的时候下起了小雨，眼看这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赤木宣布解散，等所有人都走光时，“流川，你还不走吗？”看流川枫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时，他上前问道。
流川枫停了下来，转过头来，目光凌厉：“我想再练一会。”说著过了片刻又补充：“我来关门。”
赤木点头：“那就麻烦你了。”心知海南一战湘北输了眼前这人心有不甘，他也不多说，交待了一句就先离开了。
一下子体育馆就剩下流川枫一人，他看一眼空无一人的球场，起跳，一个大力的灌蓝砸下去，压抑了一天的不爽这才发泄出来。
那个白痴！
不知不觉间，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流川枫双手扶著膝盖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锺，居然已经将近九点了。等喘匀了气，流川枫走出体育馆就见一道长长的水痕拖著往篮球队的更衣室延伸过去，他心头一跳，抬脚走了过去。
更衣室的门大开著，黑暗中流川枫看见一道人影坐在窗下，一地的水迹正是他带来的。靠在门边，流川枫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了就好。
晴子小姐，那场球赛之所以会输都是因为我的错……因为我的失误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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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儿浑身都湿透了，豔红的头发散落下了，挡住了眉眼，他看著身前的篮球，想著白天遇见心仪的女孩子时对他的安慰，以及赤木刚宪在赛前的一番感言，更觉愧疚，眼泪怎麽止也止不住。
“因为我的失误而打输了……因为我……”男孩儿喃喃著，声音低沈沙哑，让门外的流川枫心头一颤忍不住按亮了电灯。
男孩儿一惊，睁开眼就看到倚在门边的流川枫，“你在干什麽，大笨蛋。”想了很多再见到他时该怎麽开口，但真见到了却不听使唤的讲出一串会惹怒火男孩儿的话语来，流川枫有些苦恼之前养成的条件反射。
“流川……”男孩儿瞪著来人。
怕再开口又惹男孩儿难过，流川枫故作轻松地走进去，拿毛巾擦了擦汗便往体育馆走去。天知道他多想留下来，让男孩儿不要再自责，比赛会输绝不是最後传球失误这一点导致，在三井的三分球被清田信长破坏时，比赛就已经结束了。
──就算那一球没有误传也只能追回两分，要打加时赛，自己没有体力，三井到了极限，湘北没有可以替换的後备球员，输球是注定的。
“你等一等！”男孩儿愤怒的声音传来，流川枫应声停下，“你为什麽不说什麽了！？”
“啊？”还在想措辞怎麽安慰他的流川枫一愣。
“你少装蒜了！平时讲话最刻薄的人，今天却什麽也不说，这也太奇怪了吧！如果你同情我的话，我可不要你同情！”男孩儿站起来，指著门外的少年愤怒地道。
“同情？”流川枫诧异，然後长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再留下来的话，真会应他所言讲一堆刻薄的话惹怒了他。
这个大白痴！
“等一等！”眼看流川枫走出视线，男孩儿追了出来：“你不要走，流川！”
看一眼奔过来的男孩儿，流川枫轻哼：“大白痴，你以为比赛是为了你一个人而输的吗？”温柔的安慰什麽的完全做不来，到不如用自己的方式来开解这个大白痴。
“什麽？”
这样想著，流川枫果然不负刻薄的形容，冷著脸道：“你少高估自己了，大笨蛋。”在看见男孩儿鼓起面包脸时：“昨天你的表现已经超过自己实力的好几倍。对湘北而言，这是计算之外的幸运了。”
“你说什麽！”显然，这样连敲带打的‘安慰’并不能安抚男孩儿。
“你以为教练和队长派你上场时对你寄托了多少希望？”
男孩儿眨巴了下眼睛：“当然是……把我当成救世主……”却明显的底气不足。
流川枫比出个指甲盖宽度的距离：“只有这麽一点而已。”
“什麽！？”男孩儿大怒。
似乎自己也觉得过份了点，“多算的话，顶多也只有这麽一点而已。”流川枫把姆指和食指的距离拉开一指长的宽度，“你这个人会犯的错，从一开始就计算在内了。没有人会惊讶的，你的实力便是这麽一回事了。”
男孩儿攥紧了拳头，琥珀色的眼瞳被怒火晕染得如果夜空的星辰，明亮得险些灼伤人眼。流川枫看著那双眼睛，安慰道：“你个人的表现还不足以决定胜负的输赢。”只是一惯不善言辞，腔调的拿捏似乎不太准确，反倒像是瞧不起人。
至少男孩儿没听出里面的安慰，大怒之下一拳便砸了过去。却在即将击中面前那张狐狸脸时险险停住──即使现在用拳头打败他也没有半点意义，要打败流川枫，只能在篮球上赢了他才能叫赢。
男孩儿知道这点，所以才强忍著没将拳头挥过去。
而流川枫却似乎不领这份情，在男孩儿就要收手时，一个拳头挥过去：“啊，打到了。”鼓起包子脸道。
“你这家夥──我要打倒你！”男孩儿脸色阴沈，再没有犹豫一拳就砸了过去：“看拳！”
两人你来我往，狐猴大战在无人的体育馆展开，等各自停下来时已经挂了不少彩。流川枫看著男孩儿深锁著眉头，倔强地咬著嘴唇，一副不服输又强忍伤心的模样，不禁开口：“这一次比赛会输全是我的错。”
男孩儿瞪大了眼。
“如果我可以支持到最後，昨天的比赛早已经赢了。”只是这似乎又踩了男孩儿的地雷，那语气也太过自大了些。
“……臭家夥！”男孩儿肩头抖动不休：“你才是少高估自己了！”一拳又砸了过去。
“我的错！”流川枫还以一脚。他在的观念里，绝对没有打不还手这说法。
“是我的错！”男孩儿再度挥拳。
“不！是我！”流川枫还以颜色。
等两人再度歇战的时候，已经连站著的力气都没有了，流川枫喘著气，躺了好半天才撑起上身坐了起来。转过头去看男孩儿的情况，却见男孩儿一动不动地躺在那，胸口一起一伏极为规律，竟是睡著了。
男孩儿的体力有多麽充沛，流川枫再清楚不过，如今不过打了两场架就躺在地板上睡著了，可见他这一天一夜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想到这，流川枫不禁懊恼地抓了抓头。
转头去看时间，已经快十点半了，就这样在地板上睡一晚非生病不可。突然想起男孩儿是淋著雨来的，流川枫跳起跑过去摸了摸男孩儿的衣服，湿淋淋的衣服在这段时间已经被蒸得半干，裸露在外面的肌肤也冰凉冰凉的。
“白痴。”虽然不太想在这时候吵醒男孩儿，只是这样一身湿衣服再在地板上睡一晚，明天就可以直接送医院了，流川枫推了推男孩儿。
一直让自责愧疚困扰的男孩儿在大打了一场体力透支後好不容易睡著，如今被推攘也不过是皱了皱眉头，然後就再没动静了。
流川枫盯著男孩儿因为睡著而微微撅起的嘴唇，觉得有些喉笼有些干涩。男孩儿的唇色比平时略浅一些，灯光洒在上面，似乎微微发著光一样，让流川枫移不开目光。
“Hana……”拨开男孩儿垂落在额头的发丝，流川枫喃喃著，在见男孩儿仍然在熟睡没有清醒的迹象时，低头在他光洁的额头印上个轻吻，犹豫了下，在扑咚扑咚的心跳声里对著那诱惑著他的唇覆上去，仅仅是单纯地唇贴著唇，也让流川枫撑在两旁的手心里冒出一手冷汗来。
看著男孩儿因为熟睡而毫无防备的脸，流川枫叹了口气，快速奔回更衣室换了衣服，再把背包里备用的外套拿出来跑回体育馆，虽然知道这时候不会有人来，却还是不放心把男孩儿一个人丢在那。
拿了衣服走到男孩儿身边，伸手推了推，男孩儿还是不醒，流川枫用了点蛮力把地板上的男孩儿拽起来，手忙脚乱地给他穿上外套，拉紧了拉链後才松了口气。看著男孩儿那头凌乱的红发，流川枫伸手摸了摸，没有想象中的热度，手感却意外的柔软。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男孩儿趴在背上，在把男孩儿背起时，流川枫忍不住抱怨了声：“重死了，大白痴！”还好男孩儿因为冷意而自动缠上温暖的东西──流川枫，才让他少费了点力气，不用再去摆弄男孩儿让他抓牢自己。
也不知道一路走走停停多少次，才在筋疲力尽前看见了不远的小房子──毕竟男孩儿的体型比背著他的少年还是大了一些。好在男孩儿一路都安静乖顺地趴在他背上，如果他稍微乱动下，估计流川枫不等到他家就把人扔下来了。
眼看就要到了，流川枫喘了口气，微微侧了侧头，路灯下男孩儿搭在肩头脸蒙上一层橙黄的光，让流川枫心头一跳，就像男孩儿呼出拂在他脖颈上的气息，暖暖的又带了些痒。
深吸了口气正要继续往前走时，流川枫突然察觉了什麽般停下脚步，抬头往樱木宅方向看了一眼，灯果然是亮著的。
他的脚步顿了一顿，然後朝著那亮光走了过去。等走近了，就看到大开的门边倚著一个人，从屋里射出的光照亮了那人的半边脸，不是很高的个子，清清瘦瘦的，正是水户洋平。
流川枫的脸色瞬间就阴沈了。
水户洋平好笑地看著流川枫的反应，上前想要接过这麽折腾都没醒过来的男孩儿，却又在流川枫冷冽的目光下无法靠近。他摊了摊手：“进去吧。”往旁边让开一步低声道。
流川枫抿著嘴，面无表情地背著男孩儿进门，虽然不情愿，还是在水户洋平的指点下找到男孩儿的房间，并在对方的帮助下把男孩儿放到床上。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