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囚徒》一样花开

144、一百四十三、建议

　　有东大陆提供的详细地图，会和后的调查队选择的路线基本上一直在深山老林中穿行。尽管这绕了不少远路，却能最大限度的保证不被发现。
　　可是单纯的赶路，那也绝对很枯燥。
　　这一群都是什么人？都是名门之后！在联邦，哪个不是专车开着，随身还有机甲备着？如沐子殇凌墨这个等级，私人星舰也是有的！
　　在星球上，可以代步的交通工具实在是数不胜数。同样的，到了凌墨这个水准，也不用什么代步工具了。要是放开了来跑，绕星球一圈大概也就是一天的事。只是他要迁就一下后辈的速度而已。
　　于是，哪怕这支队伍中不少人的感情称不上好，聊天这项活动也迅速盛行起来。
　　目前他们面对的问题主要有两点。
　　其一，他们不能让西大陆狗急跳墙毁掉传送阵，所以怎么做还是个问题；
　　其二，他们是否会碰见秦云若？
　　后面这个问题看似没有前面的重要，但对秦云若，绝对是调查队中的所有人都抱有复杂的感情。
　　神兽家族这样的等级，其嫡系如此决绝的背叛，这还是第一次！
　　想要碰到还是不想要碰到？这可是个问题。而且，如果秦云若真的已经得到了信任跑去驻守传送阵了，想要攻陷传送阵的难度绝对会大很多！
　　——得说，这些联邦人还是十分骄傲的。他们多半认为，有秦云若和没有秦云若，传送阵的防守会是完全不同的档次。

　　作为秦云若针对的人，云微自然也很关心后一个问题。但是她和其他人不同，却是不会在心底猜疑，而是直接去问奥斯勒了。
　　然后她注意到，在奥斯勒回答时，虽说大家似乎都是默不作声的在赶路，在密林里也很难看清他们的表情，但他们的注意力，似乎都移向了这边。
　　“如果我是秦云若，那肯定会要求驻守传送阵的。当然西大陆皇室会不会答应她，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驻守传送阵，方便随时逃走？”调查队里，除了云微之外，不在乎让奥斯勒指点的还有一个伊尔迪克。
　　“不，方便随时毁掉传送阵。”奥斯勒简单的说，完全没顾及身边那些联邦人的复杂心情，“秦云若这个人我没怎么接触过，但是都这么决绝的叛逃了，想必也不会乐意被抓回去吧？所以她在不在传送阵，应该取决于西大陆能不能看明白她的目的，又有没有同归于尽的疯狂——这涉及到太多的人性，情报不足，没法分析。”
　　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顺带，如果他们有可以毁掉传送阵同归于尽的觉悟，那我们夺取传送阵的概率就会大为降低。”

　　——如果自己走不掉，那也不让任何人离开……么？
　　不得不说，如果西大陆如此决定的话，那确实是够疯狂的。可是考虑到顾澜也没有和西大陆合作的打算，得承认，这不是没有可能。
　　“听众们”默默的咀嚼着这段话。
　　“但是西大陆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毁掉传送阵吧？”伊尔迪克继续发问。
　　奥斯勒点点头，“对。他们肯定会尝试夺取传送阵技术，最好的办法，是派精锐部队直取东大陆中军。但是，顾澜也是一个优秀的统帅，他当然也能想到这一点——这对东大陆来讲也是一个机会。所以，我觉得很有可能会由那一场战争决定胜负。一场知根知底、比拼谋略和武力的战争。西大陆赢了，我们和东大陆之前的盟约自然作废。东大陆赢了，西大陆就会两极分化。一方会考虑同归于尽，一方会考虑投靠东大陆。”

　　奥斯勒的语气平静。
　　在菲尼克斯族，他领导族人和变异生物之间进行的战争大大小小怎么也有个数百场了。所以不算在乎。但在调查队里，即使是年龄最长的凌墨，他的副职也是制衣师而不是军人！
　　他们都经历过一些冒险，但是要说大规模战争……大部分人都可以说没有。
　　奥斯勒平淡的叙述，却让人有一种心动神摇的感觉。
　　战争！
　　大规模的，人与人之间的，势均力敌的、血肉纷飞的战争！
　　但是当然，也肯定有人能想到更多的东西。尽管在表面上，他们可能什么也不会表现出来。也不会有什么具体相关的行动。
　　奥斯勒的侃侃而谈和云微的沉默对比，让人很容易在脑海里冒出四个字来——
　　主弱臣强！
　　确实，如果不是情况特殊，以云微现在的年龄和实力，确实没可能得到奥斯勒这种等级的下属。

　　奥斯勒的判断，几乎没人能想出有什么可以补充的东西来。
　　仔细想想看的话，就是那么回事。
　　于是这个话题就此作废。毕竟就算是假设有同归于尽的决心，好像把游戏难度设到最高等级，秦云若加西大陆，会有怎样的效应？怎样的布置？那也是现在没法知道的事。
　　偏偏此时是很难开小灶来讨论什么的，很快，主要的话题就转移到修炼上去了。但因为有沉甸甸的责任压在心头，也没人能有游山玩水的心思。
　　这方面的话题也不可能谈得尽兴。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伊尔迪克那个有点恐怖的直觉。即使是第二只调查队对此也有所耳闻。在这个时候，不是大家都不忌惮的……
　　但是当然，也不都是如此。

　　沐子殇非常仔细的问着云微他们在卡姆索的经历。尽管云微属于沉默寡言的类型——她也不想多说什么——但好歹第一支调查队的人会回答他。
　　东方慕继续做他的实验，而且他总是若有所思。
　　甚至在路上都差点出了几次事故——他跑着跑着，可能就沉思起来了。
　　然后是凌墨。
　　他看来是受影响最小的一个。一路上非常积极的在收集各种植物和动物的标本——因为噬金蚁的缘故，卡姆索的生态圈确实是与联邦其他的宜居星有相当的差别。
　　同样平静的语调，他也说出了一句让人明知道事实如此却无法不觉得心惊的话。
　　他说——
　　“以后可能就找不到了。”
　　有的时候他还会顺着那些标本说起他以前的一些冒险经历。倒是这支队伍里最能活跃气氛的人。但他的后辈凌逍却对此相当无语。
　　因为他注意到，自家的这个长老，对秦云微的态度一如往常！
　　一如往常就是说，他并没有消掉最开始的想要娶云微做妻子的念头……
　　——他难道没注意到云微和那个原住民的感情很奇特吗？
　　为此，凌逍一路上翻了无数个白眼。

　　还好，他们的速度到底大异于常人，哪怕是凌墨沐子殇迁就了其他人的速度，在十三天之后，他们也还是赶到了距离西大陆传送阵大概有一百余公理的帕穆特山脉。
　　虽说和传送阵所在的位置还隔了几座山头，但再往前进，就很难保证会不会一头撞进西大陆的防御圈了。
　　调查队员们再次开始了小会。
　　“至少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我们需要情报。大量的、详尽的情报。”
　　第二调查队此刻呈现了和下来时完全不同的精神风貌。
　　原本相对活跃的蒙天和和慕容放歌都日趋沉默，而艾伦和卡密尔的情绪却高涨起来。
　　对米迦勒家族的卡密尔来说，他对“争功”这种事有相当的排斥感。可如今需要他们同心协力的去做一件肯定能在历史上留名的事情，那就是难以拒绝的诱惑了。
　　——再说了，背叛的又不是他们天使联邦的人！
　　艾伦的变化则来自于“不用和云微起冲突”这一点。在菲尼克斯，他们让云微承担了最大的风险，和菲尼克斯族的并肩作战也让他与这个新种族结下了身后的情谊——这段时间他可都在帮菲尼克斯族熟悉联邦的各种事务！结果却因为联邦的命令下，在云微要求不被打扰的情况下下来了……
　　此时两件事情统一起来，自然情绪高涨。只是和沐子殇的尽职尽责不一样，他注意到云微对自己的经历不想多谈，也就一句话不问。
　　倒是在“传送阵攻略”会议上首先发言，说出了人尽皆知的事实。
　　而且他并非是打算抛砖引玉。
　　尽管艾伦知道，在这件事上最有发言权的是奥斯勒，但以奥斯勒的身份，评点一下还好，执行云微的命令也行，却没有具体部署、指挥其他人的权力！
　　“我们也算是对卡姆索有了解了，分头行动吧。”艾伦热心建议。
　　凌逍立刻夸张的一摊手，“喂喂，你认为我们有可能冒充卡姆索人吗？”
　　“不好冒充也只能冒充。现在至少比一开始的时候强了吧？”凌墨最近以打击自己的后辈为乐，“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坐在这里就把西大陆的布置弄明白的。还是说你想像无头苍蝇那样撞上去？就当做表演嘛。”
　　凌墨看起来倒是挺乐观的。
　　可云微完全无法被感染这种乐观。
　　根据东大陆的情报，在传送阵的周围是有几座小镇的——这是当然的。镇守传送阵的修者也要修炼，也要人帮自己办事。法器的材料、丹药的材料，各种各样的东西……
　　哪怕云微再不懂情报学，也知道从这些地方顺藤摸瓜是最好的。可他们有哪个是专业的间谍吗？
　　想想当初利来逮到的那两个吧。他们其实演得很不错的。但长期积淀下来的气质却无法完全收敛。那就是天大的破绽！
　　况且，有秦云若在的话，就是说，他们任何一个人暴露了，都等于全部人都暴露了！
　　云微可没管什么主弱臣强之类的问题，看了看奥斯勒。可是奥斯勒摇了摇头——他再聪明，也没法直接迈过这个坎。
　　在这个时候，倒是另一个之前没人想到的人给出了惊喜。
　　“化妆的话，在这里大概只有我会吧。”艾德琳说，“表演也是。不过想完成任务的话是绝对不够的。我想，唯一的办法是，让人即使注意到我们在表演也不会怀疑。”

作者有话说

　　年节前加班……所以更新慢。不过，这也是最后一大段了。努力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