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谦谦》莫若千颜

10、第十章 大神的那些怪癖

　　悠悠承认自己有点小自恋，现在，她发现南宫谦也是个自恋的家伙。漂亮的人都是自恋的。原来这是放之四海皆准的真理。她重新坐下来，双臂撑起下巴，明亮的眸子含着一丝笑意，问：“我喜欢你又怎样？”
　　“既然你正么光明正大的表白了，”南宫谦笑了，“礼尚往来，我应该请你们吃饭的。”
　　南宫谦说的是“你们”，说明除了悠悠之外，还有悠悠的室友。那么，这个就算是确定关系后的喜宴？
　　电话那端的叶文、泉泉和小茉三人狂呼：“喜宴哇？要去要去！在哪里？”
　　反正不是在海天一线。这点，悠悠很是满意，暗自觉得南宫谦还是很有良心的。
　　原味斋算是A大附近最高档的饭店了，以饭店面积还有各种美味的火锅傲视A大附近所有的小饭馆。同时原味斋的价格也是最高的，通常，学生只在集体聚餐的时候才会来这里点上火锅和小菜。当然那些富二代才不会等什么聚餐不聚餐，天天来败也是很正常的。悠悠和室友不是富二代，这就意味着她们只能在聚餐的时候才能来原味斋。所以，叶文她们赶到原味斋门口的时候，一把拉过悠悠到角落里耳语：“傍上大款了果真就吃香喝辣了吧？”
　　悠悠觉得她们的价值观是错误的。虽然她是在15岁之后才接受社会主义价值观，但已深得其中精髓。她义正严词地说：“第一，我没有‘傍’大款！第二，即使没有钱，我也吃香喝辣！”
　　“切！”
　　被鄙视了。悠悠有点小伤心。南宫谦恰在这时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三个人呼啦一声围上去。悠悠撇嘴，暗想：一群色女！
　　点菜的时候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南宫谦说“随便点”之后，泉泉大呼一声：“羊肉火锅！”
　　服务员刚动笔写了一个“羊”字，南宫谦却“这个……”打断了大家的思路。大家都等着他说下去，南宫谦沉吟了很久道：“吃羊肉不好吧！”
　　众人一愣。
　　南宫谦解释：“‘羔食于其母，必跪而受之，类知礼者’，羊尚且跪而食乳，知礼知节，我们是不是……”
　　瞄见泉泉的脸色有些变，叶文赶紧打圆场：“对对对，羊肉膻味太重，我们还是点其他的吧。”她赶紧翻菜单，指着上面的一道菜名说：“牛肉火锅，牛肉火锅！大家都喜欢吃牛肉对吧？”
　　“中国的牛是沉沉实实的动物，平心静气，不好斗又通人性，我们是不是应该仁慈一点？”南宫谦又说。
　　现在的牛是饲养的好不好？悠悠想反驳南宫谦，永远都眼疾手快的叶文一把按住悠悠，笑着说：“嗯，牛肉容易上火。”
　　悠悠好不容易按捺下责问南宫谦的冲动，略带着笑意问：“那我们吃什么火锅？”
　　“三鲜火锅。”
　　南宫谦不是吝啬，因为后来桌子上的菜满得放不下去了。但这饭局已然称不上愉快了，大家吃得都有点沉重。结束后，叶文三人赶紧逃离现场，嗖得冲进了A大的校门。悠悠觉得对室友有点过意不去，她不明白南宫谦为什么这么多讲究。但始终没有开口问出来。
　　从原味斋到校门口还有一段长长的路，南宫谦陪悠悠慢慢踱着，也不说话。等到了校门口，悠悠忽然想到南宫谦是没有送她进过校园里面的，连前几日小段都是将车停在校门口就直接走掉的。所以，今天南宫谦应该还是只送到这里吧，悠悠刚想转身道再见，南宫谦却径自往里走。
　　“为什么今天不停在校门口了？”悠悠今天终于替自己还有叶文问了。
　　“因为今天没开车。”
　　这是什么理由？悠悠不解。
　　“古时，遇到学校，文官下轿，武官下马的。”
　　南宫谦是很遥远的人。悠悠的这个想法越来越强烈。她顿在那里，看南宫谦挺拔的背影，看他缓缓的步子，看他笔挺的西装，还有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是的，南宫谦是离自己很遥远的人。无论是身份、年龄还是想法，20岁的自己都应该和他没有关联。可是，为什么是自己？遇见他，讨厌他，沉迷他，到现在，想逃避他？
　　悠悠快步走上前去，拦在南宫谦前面，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
　　南宫谦又笑了，一如既往尔雅地笑，他说：“悠悠，你的想象力真丰富。”
　　“嗯？”
　　“你还记得在海天一线的那天吗？你问我我们是不是有仇，你问你爷爷抢了我爷爷的地还是妻子，我不知道你的小脑袋整天想的是什么，居然可以想到这些。现在又问我为什么是你。你想问的是为什么和我在一起的是你，和我发生这么多关系的人是你，是吗？”
　　“是！”悠悠斩钉截铁地说。
　　“你真的需要理由？”南宫谦又试探问了一遍。
　　悠悠狠狠地点头。
　　“你是不是有块玉？”
　　悠悠有块和田墨玉制成地玉珠，椭圆形，穿在红色的绳子上。南宫谦知道这个悠悠不觉得奇怪，因为在9月份的时候，他已经提过要她戴这块玉了。“你想要这块玉？”
　　“不想要。”
　　“那你问我干什么？”
　　“因为这块玉我才能找到你。”
　　好像是上一辈不解的情缘延续到下一辈，玉珠便是寻找的线索。然后呢？下一辈演一曲荡气回肠的爱情悲歌？南宫谦说的没错，悠悠的想象力的确丰富，就这一瞬，她脑海里闪现多个版本的故事。最后，她被自己华丽丽地感动了。
　　南宫谦一语惊醒梦游人：“不是你想的那样。”
　　南宫谦莫不是有读心术？不然怎么知道自己在想哪些版本的故事？悠悠吓了一跳：“这个玉是用来干嘛的？”
　　“‘羊脂可见，墨玉难求’，你的凝……”南宫谦咳嗽了一下，“你的玉珠戴久了会通灵，不要随便下下来。”
　　“南宫谦，”悠悠带着莫测的神情唤他的名字，“我觉得你不是DS的董事长。”
　　傍晚时分的光线有点暗，悠悠便在这光线下错过了南宫谦倏忽之间变化的脸色。南宫谦问：“那我是什么？”
　　“你不吃羊肉和牛肉火锅，不把车子开进学校里面来，现在又说我的玉珠通灵，”悠悠沉吟了一下，像是下来很大的决心给南宫谦一个定论，“所以，你不是现代人。”
　　“没错，我不是现代人！”南宫谦居然肯定了悠悠的定论。
　　“嗯！”悠悠甚为满意，“你腐朽的儒生思想证明，你是山疙瘩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