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浮》西城

6、第 6 章

　　“你家有院子啊。”木之羽很羡慕“可以养狗，养很多兔子，养山羊也问题吧。”
　　“因为快到郊外了，附近房子少空地多，可以围个院子。”张明凯打开屋子门“进来吧。”
　　屋子出奇的空，木之羽只在电视连续剧中见过这样的家境。没有电视冰箱，连小电扇都没有。一张床，一个掉漆的小桌子，还有一个矮柜子。这就是最像样的家具了。
　　收拾完卷子。张明凯走进厨房，不一会端出了两碗手擀面。
　　“好吃，比我做的好多了，我总是切不好````````”木之羽狼吞虎咽的。
　　张明凯看着他，冷不防的问：“你不害怕吗？”
　　木之羽停住了，很认真的说：“人和人之间没什么差别吧，没必要隔离出好人跟坏人。”
　　“我那时候是想真的杀了他的，”张明凯很坦白“邻居叫来警察，他就没死。”
　　“你一直一个人住？”木之羽很难想象一个人怎么活。
　　“我被放出来的时候就他就不见了，他不敢在这里住了。”
　　“我是被拣来的。不过，我妈对我很好。”
　　“知道家庭暴力吧````````我妈身上全是伤，我也好不到哪去。一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和一个没有关系的孩子，他肯定很厌恶吧。13岁时，我妈病了，他一分钱都不肯出````````明明不是绝症却在家里去世了。”
　　“我妈过世后，他一点收敛都没有。有一次，他用绳子捆住打我，用了皮带，铁管```````其他的我记不清了````````昏过去醒来后，我受不了，把他手里的刀抢了过来。”对于那段，张明凯轻描淡写。
　　“在少管所，我过得不错。出来以后，管教们还会寄钱帮我。”张明凯的表情有了好转“管教对我很好。李管教是硕士呢。她会教我课本以外的英语，电脑。”
　　木之羽忽然问：“这么说，你在里面也照常学习？”
　　“犯人也要上课的。”
　　“你太狡诈了！”木之羽大声说。
　　张明凯笑着说：“十几岁的年纪总要学习的嘛。”
　　“别嫉妒了，”张明凯给他擦擦汗“屋里太热，去院子外面吧。”
　　院子里有棵大树，木之羽靠着树坐下来。张明凯在他旁边坐下，伸出合着的双手。
　　“什么啊？”
　　“仔细看好。”张明凯慢慢打开手。
　　蓝荧荧绿荧荧的闪烁光点，在木之羽眼前飞起。
　　“萤火虫！”木之羽眼睛追随着，喃喃的说：“好漂亮````````”
　　“就当是我的道歉，还满意吧。”
　　木之羽有些羞愧，真不应该跟他生气的，他也是为了自己好。
　　“我不该说那种不良的话。”
　　张明凯笑着问：“那你现在知道接吻是张开嘴还是闭着嘴了吗？”
　　“不知道。你知道吗？”
　　“知道。”
　　木之羽眼睛一亮说：“真的啊？说来听听嘛。”
　　看着张明凯犹豫的样子，便急着说：“要怎么接啊？别那么小气。”
　　张明凯沉默了一会，看着木之羽说：“看好了，这样```````````”收起脸上的笑容，身靠过去，脸慢慢贴近`````````
　　“咳！”木之羽笑着咳出来“你这么严肃。我想笑啦。”马上意识到自己不太礼貌，又笔直的坐好。
　　张明凯浅浅一笑，吻住他的嘴。用舌头撩开他的嘴唇，探了进去。用舌尖逗了逗他躲避的小舌头。最后在他的嘴里吮吸起来。直到木之羽氧气不够时才停止。
　　“很恶心吧？”
　　木之羽摸了摸嘴唇说：“不会。”然后贴过去说：“是这样吧。”
　　说着，很不利索的亲上了张明凯，舌头塞进去后开始小心的在他嘴里探着。触碰到张明凯的舌头后，立刻害怕的缩了回来。这个无意而又笨拙的小动作既讨巧又挑逗。张明凯忍不住把木之羽的小舌头卷回来，用力的深吻起来。
　　木之羽觉得像要被他吸干一样。身体也被他紧紧扣住，全无气力的瘫在他身上。
　　“好了，A到此为止。”张明凯松开木之羽，让他坐在自己身上。
　　“什么A啊？是不是还有什么B，C？”有些不明白。
　　“有。”
　　“B，C是什么？”木之羽好奇的说。
　　张明凯弹了一下他的额头笑着：“长大后让你女朋友告诉你吧。”
　　“小气。”
　　“长大后，如果你很没出息，还女朋友都找不到，我就教你。”张明凯站起来“好了，睡觉去吧。”拉起不愿起来的木之羽回到屋里。
　　关掉灯，屋里一片漆黑。木之羽缩在被子里开始觉得害怕。从小就听上了年纪的人讲些老妖怪的故事，所以晚上就觉得发毛。他掖了掖被角，把自己全裹起来，一点一点向张明凯蹭过去。
　　“别过来，太挤了。”没有同情心的声音。
　　“我不会跟你抢地方的。”木之羽小声嘟囔。
　　“再过来我就侵犯你。”
　　木之羽抱怨着：“真小气。”然后又掖着被子，一点一点的挪回去。背对着张明凯。心里有些不满。忽然觉得背后有人在偷笑，然后，一只胳膊搭了过来。
　　“你早点承认自己害怕就行了。”张明凯用手拍拍被子。
　　木之羽不情愿的哼了一声，马上挤到他身边。觉得塌实又安全。张明凯搂着他，闭上眼睛笑了笑。很幸福，平淡的一种幸福。
　　可惜没有人会在幸福时，会想到以后的大起大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