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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捡到一个小屁孩 ...

  •   捡到一分钱,可以把它交给警察叔叔。
      捡到一只喵,可以帮它找主人,实在找不到主人就自己抱回家暖被窝。
      捡到一个可爱爆棚的小正太,这小正太却不愿意开口说话,只拿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无辜地盯着你,事情可就难办了。

      学校生活刚步入正轨,知乃就想着该去找些活干赚点零花钱,毕竟最近的学业并不重,时间算来也宽裕。暑假期间她向好几个杂志社投去了简历,虽然得到面试机会的仅此一家,她还是斗志昂扬,早早就起床为面试做准备。
      知乃懒是没错,但做起正事来从不含糊。

      天气预报一向是唬人的,在她坐公交时天就下起毫无征兆的暴雨,因为没带伞,下了车之后她只能跑到车站附近的商场里躲雨。
      就在去商场的洗手间外面,她捡到了身旁这个可爱的小男孩。注意到小男孩是因为他手里的四阶魔方,她连三阶魔方都玩不清楚,这男孩竟然把四阶的当玩具。

      等知乃从洗手间里出来往商场外走,小男孩一直跟着她,知乃就伏低做小俨然知心姐姐一般同他沟通,可他就是什么也不说,只紧跟在知乃屁股后头。想到洗手间是遇到他的地方,她又带着他到洗手间附近等待,可左等右等也没人回来找他。
      因为知乃和他同样都是黑发黑瞳,皮肤白白净净,连身上穿的也是一样的白色短袖t恤配牛仔背带裤,倒是有不少人怀疑知乃是生了儿子又想遗弃在商场里的未婚妈妈,四周投射来的怀疑的目光让脸皮厚如知乃也觉得不好意思。

      知乃把男孩带到广播台门口,蹲下身与他平视。
      【小朋友,你的家人呢?】
      她虽然不确定这么小的男孩认不认识字,但这是她们之间唯一的交流方式,何况这孩子既然会玩四阶魔方,认识字也不稀奇。

      沉默……
      【小帅哥,你叫什么名字?我带你去广播台找你家人,好不好?】
      大眼瞪小眼……
      就算她主修的专业面向的正是这样的孩子,可她现在才大一,什么都不会,用不着这么早做实践吧!

      【喂,你再不回答我,我叫大灰狼来吃你!嗷嗷!】
      知乃张牙舞爪,一边做着怪脸一边挥舞手机威胁。
      还是沉默……
      上辈子加上这辈子,知乃从来没这么丢人过。路旁行人似有若无的注视,让她很是纠结。

      过了一会儿,想着接下来说辞的知乃竟然看到板着脸扮型男的小男孩笑起来。这羞涩的,可爱的,让人忍不住冲上去调戏的笑,她段数不够,压根没办法抵挡。
      小朋友就该多笑笑嘛,知乃捏捏小男孩的脸蛋。
      掏出手机看时间的次数双手都数不过来,眼看距离面试时间不过二十分钟,小男孩的口又怎么都撬不开,知乃急了。
      【小帅哥,你是自己跑出来的还是和家人走散了?】
      闪闪亮亮地,天真地眨巴眼……

      好吧好吧,知乃无奈了,她动作和缓地帮男孩把牛仔裤的背带拉正。
      【自己跑出来的就点点头,走散了就摇头。】
      长长的翘翘的睫毛扑闪扑闪,男孩一脸无辜……
      知乃抓狂地挠挠头,深呼一口气才继续笑吟吟地挥挥手机。
      【给点面子吧,小少爷!】
      天才儿童可真难伺候。

      她向上帝忏悔,在进洗手间之前看到这孩子的时候,她的确是心里阴暗地想要把他拐回家没错,那也只是想想。上帝啊,你开开眼,这么萌的小孩谁不想抱回家!
      似乎是知乃傻乎乎的样子愉悦了男孩,他点点头给出答案。
      这年头的小孩真要不得,竟然自己逃家。
      一手握着手机一手牵着男孩,知乃思忖片刻,没时间带他去警察局,干脆带他去杂志社等面试完了再陪他找回家的路。

      【走咯小少爷,我带你去找漂亮姐姐玩去。】
      雨还没停,她又得进商场里买把雨伞。工作没找着,反倒贴了车费和伞钱,这悲惨的命哟!
      小男孩又抿嘴笑起来。
      知乃拍拍男孩的头。
      【臭小子,幸灾乐祸可不是好品德。】
      偷看知乃一眼,小男孩低下头咧嘴笑。

      ·

      有这么个关于招聘的笑话,说是一个大公司拿到好几百份简历之后,招聘人员看心情随手抽取其中的许多简历表,直接扔到垃圾桶,填简历的人里有人质问招聘人员怎么能这么草率,结果那负责人说,他不喜欢运气不好的人。

      也许是为了弥补知乃早上的衰运气,她的好运立刻来了。
      带着个小孩知乃不敢走太快,所以她到达杂志社门口的时候已经迟到了五分钟。
      “对不起小姐,我们的招聘是17号。”
      “对不起小姐,请您17号再来。”
      “对不起,这是我们的疏忽。”
      杂志社前台的两个美女不停地对着一群衣着光鲜的女孩们道歉,女孩们交头接耳,最后一致朝门口走来。

      【小心点。】
      知乃拉着身边的小男孩往旁边躲。
      她的话并没有用什么介质表达出来,但小男孩却理解她的意思,还顺从地点点头。
      只可惜这时候知乃正低着头给男孩卷起牛仔裤的尾端,没能看到这肯定能让她心花怒放的动作。
      等女人们都走得精光,一个身材高挑本身已经傲视大部分男人,却穿着恨天高型高跟鞋的御姐从杂志社里走出来。她看了门口一眼,才庆幸地拍了拍胸口,“呼,差点被分尸了。”
      据知乃的目测,她鞋上的防水台就有三厘米厚。

      长相乖巧的前台美眉笑道:“社长你怎么亲自出马了?”
      另一个短发的疑惑道:“怎么这么多人今天早上来,不是17号吗?”
      深蓝发的美女社长撩了撩她的波浪卷长发,“咳咳,那天我干完活,看大冢太忙,就帮她一起通知,结果我通知的都写错了时间。”
      知乃拿手帕帮小男孩和自己擦干头发和脸,站起来准备走人。这个社长还真有意思,不过她的有意思害得一群人大雨天受害倒是真的。反正也不面试了,干脆现在就去附近的警局帮男孩找家人。

      知乃往外走,小男孩却拖着她往杂志社里走。
      “邦次你怎么会在这里?”美女社长吃惊地叫道。
      【你是他的家人吗?】
      被称为“邦次”的小正太拽着知乃手里的简历,知乃只得顺势松手给他。邦次拿了简历就捧着给了高他好几个头的美人社长。

      那美人社长接过简历,古怪地看了知乃一眼,旋即笑道:“你好,我是向日惠里奈。到我办公室去说吧?”
      到了办公室,邦次还是一言不发,只瞅着现在正躺在社长办公桌上的简历。
      惠里奈的嘴角抽了抽,“好吧,我们先面试。”

      给知乃一份预先准备好的考试材料让她填写之后,向日惠里奈坐到自家邦次小朋友身边,“邦次,你怎么不在家?”
      “你怎么跑出来的,爷爷他们知道吗?”
      “好吧,小叔叔,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小——叔——叔,你好歹在纸上写个字吧。”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咬牙切齿,知乃似乎能听到恨恨的磨牙声音。

      小叔叔?
      这辈分对向日惠里奈而言肯定很憋屈。
      知乃强忍着笑,习惯性咬咬笔头。因为这个坏习惯,她不管走哪里都带着自己的笔。

      三分钟后,皆大欢喜。
      “虽然邦次喜欢你,可是我招你是真心佩服你的中文水平和文笔,具体的工作我会派人邮件联系你。”惠里奈在片刻沉默之后,敲敲桌子,严肃地说道。
      “谢谢。”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句话知乃今天算是彻底领教到了。

      ·

      邦次是个奇怪的孩子,他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可以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没有一点孩子常有的小动作,可以不厌其烦地将魔方拆了又合合了又拆,不管谁和他说话,他都是似懂非懂的表情。
      照顾这样一个孩子也许很轻松,如果你只是想养活他的话,照顾这样的孩子也能很困难,当你想要和他交流,想让他和正常孩子一样的时候。
      但他有一点和一般的孩童没什么不同,他也爱垃圾食品,而且比一般孩子还要来得执拗。

      面试过后知乃便告辞,哪晓得邦次也跟在知乃屁股后头走出惠里奈的办公室。
      惠里奈尴尬地朝知乃挤出笑容,“你帮我照顾邦次,我应该请你吃顿饭的。”说完她对着邦次瞪大眼睛,笑容颇为无奈。
      【我来请客吧,贿赂我的美女老板。】
      知乃不在意地笑笑。
      邦次仍旧保持酷酷的表情,不言不语跟着知乃往外走。

      路过肯德基门口的时候,邦次停住了脚步,一左一右拉住身边两人的衣摆不放手。
      【邦次要吃这个?】
      知乃指着人潮拥挤的门口。
      邦次点头。
      惠里奈拉住邦次的手,弯着腰,“咱们换点别的好不好?”看两人的表情,更像小孩的反倒是惠里奈这个大人。
      并不像一般孩子那样满地打滚,邦次一声不吭地看着惠里奈,他是聪明孩子,知道谁更容易妥协,更知道跟谁商量能达到最终目的。

      惠里奈手掌相抵,御姐化身小绵羊,“邦次,小帅哥,小叔叔,小祖宗,咱们别吃这个好不好?爷爷会杀了我的,求你了。”
      邦次望天看地,看知乃看路人,就是不搭理拼命耍宝的惠里奈。
      “好吧,”惠里奈咬咬牙,“反正爷爷不在东京,我带你吃可以,不许告诉别人。”
      邦次把魔方扔到惠里奈的怀里,拖着知乃的手就往店里走。

      “一个儿童套餐,多一根薯条都不行。”看到过道里端着盘子走来走去的人们,惠里奈捂着鼻子。
      是看不上这些食物么?
      但很快她的抱怨就给出了答案:“天呐,我好想吃,可是我不想长胖了喂!”
      “算了,我就要一个汉堡和一份薯条,一定不会长胖的。”她继续自言自语,终于因为自己英明的决策而得意地笑起来。

      见邦次还要吃,知乃立刻把整个盘子端起来,“这些都是我的。”
      邦次鼓着腮帮子不服气,却没说话。但是他不是轻易认输的人,立刻转头看向能任他欺负的惠里奈,明显是想让知乃的老板替他出气。
      许是被在邦次那吃的软钉子太多,惠里奈这时候也不愿意帮邦次。她收敛起脸上显而易见的笑容,绷着脸摊摊手说:“怎么办,这顿饭不是我请客,我做不了主。”
      这时候的惠里奈似乎能隐约明白为何邦次喜欢知乃,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同样不能说话,更因为知乃是个让人见了就忍不住想亲近的人。

      按照常理,吃完饭就该散伙,可是邦次拽着知乃的衣角不肯放手。
      “小叔叔,饶了我吧,求你了。”辈分果然是大杀器,连惠里奈这么御姐的人在邦次小朋友面前都没有半点气势。
      邦次不声不响。

      惠里奈无奈,只能将目光投在知乃的身上。
      【我常常去看你好不好?】
      【那你随时都能找我玩好不好?】
      两个问题都没得到邦次的答案,这也就代表着邦次给出的答案是否定的。

      僵持之间,惠里奈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她自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新鲜出炉。只见她捧着脸,谄媚地对知乃露出笑容,“幸村,学校宿舍条件不怎么好吧?”
      【还行。】
      “我在D大旁边有一间公寓,是复式的,家具都齐全,环境也好,能不能请你住进去顺便照顾照顾邦次?就半个月,半个月我爷爷就回来了,到时候邦次就回家,之后房子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这么好的条件,不心动都难。

      “不过……”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捡到一个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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