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案件调查组》易容术九

7、药品中毒案6

　　程锦他们见完赵孜后，接着去见司卜明。韩彬也认识这位司教授，不过只是见过，并不像和赵孜那么熟。
　　他们来到司卜明的办公室，说明来意后，司卜明很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司卜明和赵孜不同，赵孜是学术派，一心埋头做学问，而司卜明很会经营人际关系，他现在已经是副院长了，据说很有希望在院长退休后接任。
　　司卜明脸色沉重：“宋其远是一个为人友善、学业优秀的好学生，我也想不通他怎么会遇上这种事，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教授，宋其远的胃药也是在惠仁医院开的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应该是的。”

　　程锦又问了些问题，他发现司卜明回答问题时经常会瞟向他的手机。他想起一件事，刚才他们过来时，司卜明正在用手机打电话，但看到他们后马上挂断了。
　　程锦状似不经意地看了眼旁边的游铎，然后惊讶地道：“游铎，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游铎脸色苍白，摇摇欲坠，韩彬忙去扶他。他像失重般地整个人都往地上滑，把韩彬带了个趄趔。
　　程锦慌忙叫司卜明：“教授，您快帮忙看看，他这是怎么了？”
　　司卜明也吓一跳，赶紧过去，快速地查看一下：“这个症状……还是尽快送急救室吧！”他一时无法确定这是什么病，看游铎眼白都翻上来了，又一副喘不上来气的样子，他也急啊，立刻就要去找同事来帮忙，偏偏游铎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袖不放……
　　韩彬急道：“教授，去医务室吧，医务室在哪边？”
　　“对！跟我来。”
　　司卜明和韩彬一左一右夹着游铎匆匆去了医务室。

　　程锦快速地走到司卜明的办公桌边，打开他的手机，把最近联系人记录下来，又想了想，干脆取下他的手机卡，拷贝了一份通讯录到自己手机里。
　　接着他查看了一下四周，看到桌上有本杂志，应该是司卜明不久前刚翻过的，他随手翻开，发现有一页折住了，便仔细看了看。这页上面有一篇文章，作者是宋其远。他拿手机把杂志封面拍下来，这时听到外面有人在靠近，怕是司卜明回来了，他忙把一切复原，然后走向办公室门口。
　　不过，等他走到门口附近时，发现来的是位陌生的老师。
　　他笑道：“这位老师，您知不知道医务室在哪边？刚刚司教授带我同事过去了，我想去找他们。”
　　“下楼左拐，往前走一段就可以看到。”
　　“好的，谢谢。老师您贵姓？司教授走得匆忙，没有锁门，您方便帮忙照看一下吗？”
　　“免贵姓王，你去吧，我就在对面，会看着的。”
　　“多谢多谢！那我走了，再见，王老师。”程锦跑开了。
　　他跑到医务室后，看到游铎正平静地躺在床上。他气喘吁吁地问：“司教授，他没事了？他刚才是怎么回事？”
　　司卜明犹豫了下，“有点像癫痫的症状，最好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程锦大受打击：“这，怎么会……”
　　司卜明拍拍他的肩膀：“也还说不定的，具体情况得去医院仔细检查后才知道。”
　　“希望没事。司教授，今天谢谢您了，您出来得急没锁办公室，我让您对面的王老师帮忙照看了。”
　　“王老师？我对面办公室是王院长的。”
　　“啊？那我真是太失礼，急急忙忙地赶着下来也没问清楚。”程锦有点尴尬。
　　“没关系，王院长不会计较这些。那我也回去了，你们有事可以再来找我。”
　　“好的，谢谢您啊，司教授。”
　　程锦把司卜明送走后，走回病床边，看着床上没动静的游铎，问一旁的韩彬，“他这是怎么了？”
　　韩彬说：“刚刚医生给他打了针镇定剂。”
　　“……”程锦沉默两秒，“那就让他睡一觉吧。”

　　宿舍楼那边，杨思觅他们已经完事了。
　　小安很兴奋：“杨老师，你好厉害啊，懂得真多，你是不是真的学过心理学？”
　　杨思觅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自学。”
　　步欢无奈地看看他们：“唉，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得马上向局里汇报，让他们给我们安排个真的心理学师生的身份，回头露馅了可不好。”
　　小安仍缠着杨思觅问这问那，她现在不怕杨思觅了——类似于误把老虎当大猫。
　　步欢发现没人理他，只能心情低落地自己去拨打电话向上面反应情况。
　　他们回到了车上，发现程锦他们还没回来。
　　步欢有点兴奋地说：“那我们先听吧。”他们还是学校宿舍里留了窃听器。
　　步欢先联上男生宿舍的窃听器，那边传来声音：
　　“心理医生？怕我们有心理创伤？能有什么创伤，学校肯定是在担心是不是我们中的谁给宋其远下了毒。”
　　“别乱说啊，让有心人听了可不好。”
　　“切，说说又怎么了……”
　　“不过也是，最近我们班事真多，前些天廖士莘家里才出事，现在又一个出事了。”
　　“这又不同。廖士莘不是本人出事，是他家人出事，不过他那人本来就够闷了，现在家里又这样……不知道他会怎样……”

　　听了段时间后，他们透过车窗看到程锦他们回来了，不过，他们只看到两个立着的人，游铎是由程锦背着的，他们赶紧下车，“游铎怎么了？”
　　“没事。”程锦简单地说了下事情经过。
　　小安歪着头：“就是说，游铎是假装生病？看来今天我们都发挥了完美的演技！”
　　程锦笑道：“是么，你们那边怎样？”
　　步欢说了下他们那边的情况，又说：“我向局里反应了情况，魏清说他马上过来。”
　　“嗯。”程锦应了声，便笑看向杨思觅，“心理医生啊……窃听器把音频传回来了吧？回去后我要好好听听你们是怎样发挥完美演技的。”
　　小安很惋惜地道：“可惜你们的没能录下来。”
　　程锦笑了笑，没说他口袋里有录音笔，不过他们那些其实也没什么可听的。

　　魏清很快带人来了，他皱眉看着他们：“现在这里交给我们，你们可以回去了，坐那辆车。”他指了另一辆车给他们。
　　步欢问他：“我们车里的那个……呢？”他们正在窃听中。
　　“这不合规定，我会让人去把学生宿舍的窃听器取出来。”魏清板着脸说。
　　杨思觅把收音器里的带子拆下来放到自己口袋里，转身下了车。
　　魏清的脸青了，不过他什么都没说。

　　回去还是步欢开车，他很希望有人主动说要开车，可惜没有一个人善解人意。
　　杨思觅把带子递给程锦。
　　程锦接了，笑道：“拿带子这种事情让步欢做就好了，你干嘛要去？”
　　步欢：“……”他今天都是在当劳动力和作陪衬人。
　　杨思觅无辜地看着程锦：“你说要听的。”
　　程锦笑道：“是。我们回去听。”

　　几小时后游铎在办公室的长椅上醒来。小安看到后跑过去问他：“你饿了没，你错过了午饭，不过我们给你打包了，要不要帮你热一下？”
　　游铎看了看表，都六点了，“不用了，一会和你们一起吃晚饭吧。”他叹气，“我还是第一次被人注射镇定剂。”也是第一次在几十个人的眼皮底下躺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睡了这么久，今天他已经够引人注目了，还是不要再在工作时间在办公室里吃饭了吧。
　　步欢晃了过来，笑嘻嘻地道：“Boy，什么都有第一次的哦。”
　　“现在有进展了吗？程锦呢？”游铎看看四周，没看到程锦，也没看到杨思觅。
　　“他们去廖士莘家里了，我们终于有个嫌疑人了！”小安回答。
　　“廖士莘？”游铎高速运转着大脑，搜寻有关这个人的信息，“他是宋其远的同班同学，也在惠仁医院实习，不过他父母两个月前出了车祸，他一直在忙着照顾他的父母，一周前他父母去世了，他请假去处理家事了。他的嫌疑不是排除了吗？”
　　“说来话长，让步欢给你解释吧。我得去查一下我‘师兄们’的电脑里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小安回到电脑前去工作了。
　　先前她借用医大男生的电脑时，在对方电脑中留下了一个木马病毒。病毒在男生宿舍的局域网中畅游了几小时后，感染了所有电脑，现在这些电脑对小安来说全都是敞着大门的。
　　步欢倒了杯水，坐下来给游铎讲案件现在的发展。
　　他们从医大回来后，查了下司卜明的通话记录，发现他近期联系的最多的人是宋其远的父亲。不过老师和学生家长之间保持联系也不算可疑。
　　倒是另一件事被挖掘出了一些东西。程锦之前不是看到司卜明桌上的杂志中有宋其远发表的论文么。巧的是这篇论文中有一段是关于各种毒素的研究的，里面有大量的数据，这些都是要通过大量的实验才能得到的，但实验室的使用记录上并没有宋其远的名字。
　　魏清叫人去宿舍问他的同学，没人知道宋其远做实验写论文的事，他们说他成绩很一般——言下之意就是不相信他写得出那种论文。
　　他们说，他们班上，众所周知成绩最好也最常去实验室的人是廖士莘和洪飞，他们长期泡在实验室里，教授给了他们实验室的钥匙，让他们可以自由出入。
　　经查证，是司卜明给他们的钥匙。司卜明表示这是很平常的事情，他不认为这和案子有关系，所以没有告诉警方。另外他说他知道宋其远写论文的事，他说宋其远是有真才实学的，只是这年轻人不喜欢出风头，没有出去宣扬过，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魏清又让人去询问宋其远的女友郭蕾，但她和其他同学一样也不清楚论文的事。
　　他们也去联系了洪飞，但还没能联系上。他最近请假回家了。和宋其远一样，他也申请了国外大学，并收到了录取通知，过段时间就要出国了。
　　他们也围绕廖士莘展开了一系列调查。
　　查了他最近一年内借阅的书籍记录，发现其中有很多毒素研究的书，还有很多与“宋其远的论文”有关的书。从其他教授那也了解到他确实做过一些毒素方面的研究，也做过很多与“宋其远的论文”看起来有因果关系的实验。
　　目前没有线索表明宋其远也看过那些书，做过那些实验。

　　关于廖士莘其人，他是本市人，他家是一个很普通的家庭，不普通的是：两个月前，他父母乘坐的出租车出了车祸。
　　当时是深夜，他们乘坐的那辆出租车路过一辆卡车旁边时，被卡车上滚下来的一个巨型钢丝卷砸中了。司机当场死亡。廖士莘父母重伤，在人民医院的重症看护室里熬了数日，最终还是不治身亡，死亡时间是10月6日。
　　魏清再一次让人去查问惠仁医院的工作人员，这次是问和廖士莘的事，有人提供了线索：廖士莘在10月11和13日在医院里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