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十、失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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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真……死了……
绯真……
……死了……
绯真的死讯倏地将凛掩埋，无声无息，无限的黑暗伴随着缕缕的恐惧，温度也骤然下降至零点之下，冷冽如冰的寒风悄无声息的侵入，如同跌至了地狱……
…怎么，可以……
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离我而去……
……欧巴桑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吗……
…绯真……
……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
森寒的冷意从脚底开始无限蔓延，一点点一丝丝一分分一寸寸顺着身体逆流而上，无形的寒冰侵蚀着她，内心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了起来。
偌大的空间只留有她一个人，四周寂静的可怕，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五感也在逐渐的消失着。
我该怎么办？
今后该怎么办？
去哪里？
哪里能去？
又有谁会愿意留我…？
只有我一个人……了……
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你们都不要我了……
为什么要丢下我……
是我不够好？
是因为我太笨？
还是因为我很多都不记得了？
……亦或是是因为……我是个怪物…？！
是「怪物」吧……
是因为这样你们才不要我的，对吗？
连你们都不要我了……
还有谁…会要我……？！
没有人……
……没有人……
为什么要丢下我？
为什么？！
“…凛。”
“凛！你怎么了？”
“凛！！！”
一道又一道急促而迫切的担忧声唤醒了跌入黑暗深处的某人，及时的将她从黑暗寒冷的世界拉了回来。
“……唔？”
发出不解的单音，霎时灵台清明。
她被救了……
面对着熟悉的容颜，目光呆滞两眼涣散的她恢复如初，沉默寡言不善表达内心情感的她，只能付之行动，将露琪亚塞进自己的胸膛，抱紧她。
她知道的，眼前这姑娘不是绯真；
她知道的，眼前这少女对她的过去并不了解；
她知道的，眼前这丫头和她有着惊人的相似；
她知道的，自己对待她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绯真……
同样，她也知道的，在相处了一年的时光中，她不仅仅是绯真的妹妹，而是独一无二的露琪亚。
她被救了，被露琪亚救了……
不是绯真，是露琪亚。
她没有被抛弃，对不对？
她还有露琪亚，对不对？
欧巴桑和绯真也没有抛弃她，对不对…？
“…凛，你怎么了？”
被某面瘫突如其来的的动作惊呆的露琪亚问道。
从刚才开始就在走神，现在又这么突然抱住自己，凛今天好奇怪……
“……无妨。”
简单回答了一声，她放开了她。
“真的没事？”
“唔。”
看着眼前的面瘫女为了使她信服而作出重重点头的模样，露琪亚第一次生出这是个可爱的家伙的想法。
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不合时宜的严厉语调从天而降。
“露琪亚小姐，时间已经不早了。”朽木邸宅的管家爷爷沉着脸压低声音的警告，“白哉少爷已经等候多时了，您打算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抱歉，我马上就回去。”
露琪亚十分歉意的弯腰道歉，而后转向凛，漂亮的眼眸里满是浓浓的不舍之情：“凛，我得走了。你……”
“唔。去吧。”
她知道刚才自己的异样令露琪亚甚为不安，对她很是担忧不已，为了不使她太过担忧，凛点了点头，试图用此举来安露琪亚的心。
一年的同居生活不是白过的，简单的动作、简短的话语足够露琪亚会意。
在目送露琪亚跟随管家离去之后，呆在原地的凛才恍然想起自己的正事。
她原本是想找那位管家询问白哉的事情，因为她要问他关于绯真的事，却被露琪亚这么一搅和就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尽管从露琪亚那里听到了她不愿听到的事实，然而她只听到了一句‘被收养的原因是因为露琪亚长得像白哉死去的妻子’，可之后露琪亚又说了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她必须要清楚的知道一切，有关绯真的一切消息，还有绯真怎么会是白哉的妻子，绯真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死的。
她必须要知道！
尽管被小白称作呆子，记忆力也经常出现问题，可只要是确认了内心想法，她就是名副其实的行动派。
眼瞧已逐渐远去的两道身影，再迟疑半刻就来不及了，某面瘫果断的运用起瞬步跟了上去。
这一反常举动，立即引起了她的小伙伴们的高度关注，尽管不知道在角落的阴影处有着怎样的对话，身为精英班的学生脑袋瓜子自然要比常人转得快，很聪明的猜到可能出现的情况，遗憾的是，他们的猜测是错误的。
内容是否正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时候不追上去继续看戏的话，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尽管三人有点难以置信，还是很果断跟在凛之后跑上前去。
八卦（大雾）！我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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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难得的精彩戏剧正在真央学院上演。
时间：黄昏之时；
地点：真央学院与瀞灵廷相连的某门；
人物：朽木白哉、朽木露琪亚、白河凛、雏森桃、吉良井鹤、阿散井恋次等……
事件：请自行收看。
一路追去，目标人物出现在一道糊着和纸的门前。
门的这边是真央学院，门的那边是瀞灵廷。
这里是真央学院与瀞灵廷唯一一道相连的门。
门口有死神看守，若无通行证或是手信，则绝不能通过。
凛想见的人就站在离门不远的樱花树下。
今年的樱花花期比往年都要长些，或许是今年的天气特别的温暖，春天来得早去得迟，樱花绽放的时间也长。
微风徐徐吹起，树上残留的最后花期的粉色花瓣随之飘落，纷纷洒洒竟无端升起一抹浅显的哀愁。
樱花缓缓的飘散，与树下赏樱之人构成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
画卷美得令人窒息，陆续到场的观赏者们都被惊呆掉立在原地，怕自己一个细微的举动就会惊扰到画中世界。
可惜的是，这份美好还是被打破了，罪魁祸首就是某万年面瘫暴力女的凛。
追赶露琪亚身影的凛，在一个转角后便清楚明白的看见了正在赏樱的朽木白哉。
脑海深处的记忆奇迹般的在见到朽木白哉的那刻苏醒，连自己都觉得惊讶，竟可以完整的回想起那日在「戌吊」初遇的情景，甚至相似的重叠了。
只是那天他穿着死神的死霸装，不是今天这身有着繁琐绣饰的白色羽织。
匆忙的脚步明显的一滞，继而又恢复如初。
收起多余的思绪，不顾露琪亚诧异的神情，在离朽木白哉数步之遥停下，扬起那道万年无声调起伏的声音质问着，“绯真呢？”
除这两个当事人外，其余围观群众皆被吓人失魂落魄，承受能力差的甚至当场跌倒在地。
尽管场外观众由于惊讶过去故而产生了各种杂音，所幸这点程度的打乱并不能影响到对质模式下的两个面瘫，剧情照常开演。
朽木白哉并未立即回答，只是微微挑动剑眉，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大胆的姑娘。
只见该姑娘扎着一头长麻花辫，随意的搭在胸前，额前杂乱从未修剪过的长至鼻尖的刘海遮住了她的容貌，真央的女子校服外套着不合时宜的深色大褂，被长刘海遮盖之下的双眼正散发出咄咄逼人的冷冽气息。
这副打扮，似乎有些熟悉，只是出现的太过忽然，一时半会没记起来。
面对眼前的贵族，面瘫女不急不躁，难得淡定的二次提问，内容与上次相同。
也是多亏她的耐心提醒，朽木白哉才从久远的记忆中回想起了这个站在自己面前嚣张的质问自己的人是谁。
她是自己死去的妻子绯真临去前都无法忘怀的，被绯真称作是最重要的家人的，白河凛。
面对朽木白哉第二次无视自己的质问，某人左边胸腔倏地升起一股怒气，说话的语气也与之前的有了巨大差别，“朽木白哉！”
愤怒的喊声打断了他的回忆，他没有想到这个被自己妻子怀念的人竟然会进入真央，而自己竟会是以这种方式来面对她的质问。
和绯真相处的五年时间，令他非常清楚两人之间的牵绊有多深，也从妻子的口中对这个人有着简单的了解。
面对她的怒意，原本打算无视的他，在想到妻子临死前的拜托，内心有了细微的变化，冷冽的声音伴随着清风响起：“抱歉。”
此言一出，除了呆子凛这个特殊的存在外，惊傻了在场的所有人，尤其以管家为最甚，之后是露琪亚。
被惊得差点扔掉拐杖的管家，颤抖着握着拐杖的手，不断的借着深呼吸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银岭大人，您一定无法相信我所看到的听到的一切，我们的少爷竟会对着一个小小的不值一提的真央学生说出‘抱歉’这种有失身份的话。
“抱歉？什么意思？”
平复了自己情感的凛的再次说话打断了管家的思考。
而后他听到他的少爷回答道：“她走了。”
“……她是你的妻子？”
“是。”
“她是整。”
“我知道。”
“为什么？”
面对这样的疑问，朽木白哉沉默了，他无法回答其中的原因。就像之前的对话，明明知道绯真是整，是不可以在充满了超高灵子浓度的瀞灵廷生活的，普通的整如果长期生活在这种拥有超高灵子浓度的环境里会很快死去，可是，他们还是不计后果的结婚了。
作为朽木家下任当家的他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只能沉默。
面对朽木白哉的沉默，凛很是不爽，胸腔里溢出了浓烈的仇恨，而这仇恨也随之化为具象化的黑色雾气燃烧着，攥紧拳头，指甲深深的掐住掌心，拼命抑制住快要迸发的愤怒情感问道：“……何时走的？”
“……去年冬天。”
这个答案如晴天霹雳般在凛的耳边响起，身体也不禁微微颤抖起来，内心的火气倏地一震蔓延至喉咙，拼命的想要冲破最后一道防线。
是那个时候。
是那个时候！！！
短短数字就道破了天机，她的绯真是在那天走的。
她的绯真，她的绯真就是在那天离开她的。
胸前的那团火气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裂出浓重的哀伤，两道炽烈的感情一前一后灼伤着自己，她好痛好痛，痛到无法呼吸。
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伤痛，具象化的黑色雾气持续的燃烧着，燃烧至顶点之时，灵魂深处的哀伤和悲痛尽数迸发出来，灵压也随之暴涨，深色的大褂不断的鼓动着，它的主人已经丧失了全部的理智，低哑的声调带着强烈的杀意从喉咙深处响起。
“……杀了你。”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十、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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