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六、困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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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的直觉并不是随便说来好听的，也不是放在那里看着生锈的，它的炼成也必然是经历了生死，故此，预感一出结果也必须应验。
在距离精英班去参加现世狩虚实习训练仅仅三天之后的那天正午，整个瀞灵廷的上空充斥着急促的警报声，与此同时，真央学院顿时冒出不少身着黑色紧身服的除眼睛外其他五官全被遮盖起来的奇怪的家伙，紧接着，学院广播也一道又一道不断重复报道着下午的课全部取消，所有学生立刻到大礼堂集合。
凛的午睡就此告破。
尽管很想无视这些，无奈的是她必须和露琪亚乖乖的去那什么大礼堂，因为据说一旦发现有谁没去集合，便会当作可疑之人被刑军带走并关押起来，虽然就她个人而言，这些听上去蛮吓人却始终是危言耸听，然而她不能放任露琪亚，尤其是那三人还没回来，更何况，在内心有道声音一直在催促着自己去大礼堂，似乎只要是去到那里就能解惑。
所以，无奈归无奈，愤怒归愤怒，凛不得不牺牲掉自己的午睡时间了。
选择到大礼堂自然是正确的，在这个众多师生云集的大堂，再次见到了现任校长春日和彦，只是这次的事件使这个温文尔雅的男子全身紧裹着严肃，在环视一圈之后用语重心长的语气道出紧急召集大家的缘由，前去现世进行狩虚实习训练的一回生在狩虚过程中受到了袭击，目前护庭十三队的五番队已经前往救援，由于本次事件是建校以来首次出现意外，故此，瀞灵廷方面会对此次事件进行调查，在此之前所有的现世狩虚实习全部停止。
听到这一消息，四周瞬间布满嘈杂的议论声，叽叽喳喳的闹个不停，无论是谁听到这种事都会吓得半死，露琪亚自然也不例外。
在消化完这一震惊的消息后，露琪亚惊得睁大双眼直直的看着凛，尽管看不到掩盖在长长刘海下的某人的表情，却能从身旁发出浓郁的阴冷气息就能判断出此刻凛的心情，十分的糟糕，而糟糕的原因作为好友也能猜到几分，如果所想不错的话，应该和自己的担心是一样的，恋次他们还活着吗？
很快，就有了答案。
傍晚时分，一回生被带回真央，在众多的伤员和毫发无损只是被吓坏的学生中，她们找到了惊魂未定的三人。
劫后重逢的五人一时间竟不知所措起来，只有小桃和露琪亚抱在一起，剩下的三人傻傻地站在那里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打破僵局的是出自凛的无敌铁拳头，受害人自然是唯二的男生。
“好痛的，你干什么？”被拳头正中右眼的恋次率先叫了起来。
“难看死了。”
“混蛋，我们差点就回不来了。”
“你敢？”
“……”
两人的仇视火花愈演愈烈，眼看着即将上演新一轮的生死斗，露琪亚果断的从小桃的怀抱里抽身而出给了两人一人一个爆栗，“两个笨蛋！”
“凛……呜哇哇！”小桃猛地扑进某呆子的怀里放声大哭。
某呆子微微一愣，愤怒的心情也在刚才的胡闹中发泄了出来，现在只剩满腹的担心，再加之小桃泪水的作用整个人也冷静了下来，不管怎么说，他们都平安无事。
这件事看似就这么轻轻的翻去了一页，实际却恰好相反。
不管是瀞灵廷还是真央方面都希望彻底调查此事，因此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真央的学生都能看见身着黑色紧身刑军服的人，黑色死霸装的死神，以及写着“二”和“十二”字样白色羽织的队长。
每每瞧见这两个数字的白色羽织，凛总觉得那两人的身影是那样的熟悉，总有一种不应该是这样的打扮的错觉，可无论如何都想不出什么，就像是在茫茫大雾之中迷失了道路，什么都看不清，若是就此继续深挖下去，脑后早已结痂的伤疤就会传出丝丝疼痛前来阻碍，迫使她不得不放弃。
一觉醒来，关于这段记忆已尽数消失。
等到又瞧见了这两道身影，又会产生错觉。
这样匪夷所思的情形一直到他们离开才终结，尽管凛并不清楚。
对目前的状况而言，凛唯一在意的是死里逃生之下的三人的反应，那次狩虚实习像是梦魇一般缠着他们，尤其是小桃。
自从那天回来后，小桃就再也睡不着觉了，连续几晚之后，她的室友不得不将她带到凛和露琪亚的房间，那一晚小桃睡得比以往都沉，从此开始长达一个月的同/床/共/枕时光。
作为唯二的两个男生，尽管遭遇了生死一线，两人的反应与小桃截然相反，两人像是着魔似地疯狂的学习死神的四种战斗方式。
看来，那次的事件成为两人迅速成长的契机。
面对两人能力不断的精进，露琪亚和小桃也被带动了起来，没日没夜的努力着，就连在寝室也不落下，捧着鬼道书和小桃两人看得如痴如醉，看得兴起两人还不忘交流一番。
看着四人像是被谁突然按了快进键一般，凛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似乎只有自己还在原地踏步。
轻轻的合上房门，凛裹着大褂目光呆滞的走进宿舍楼背后那片青翠的竹林之中。
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无措，也第一次感到了寂寞，又似乎明白了那样的世界不是自己能够进入的。
昂首仰望天空，进入眼帘的是无边无际的青翠竹叶，以及挺拔的竹竿，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在胸口打转，似乎要溢出来，却又慢慢重归平静。
不明白……
一次生死遭遇竟可以带来这样积极的效果……
不明白……
仅仅是看着他人的努力自己也能受到鼓舞……
不明白……
只不过是面对虚竟然可以害怕的睡不着觉……
不明白……
生与死到底有何恐惧…？
不明白……
虚，到底能可怕到何种地步…？还是说，死亡很可怕吗？
那为什么，要成为死神？
成为死神的话，不是要面对更多的虚，更多的死亡吗？
……不明白……
害怕死亡，为什么还要成为死神？
我，不明白。
……绯真，你能告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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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说习惯很难改变，有的时候习惯只需一个契机就能发生转变，唯一不变的怕是只有本性。
例如凛。
察觉到自己走不进那样努力学习拼命变强的世界，与四人的关系也悄然发生着变化，只是因为太过微小而无人发觉。
凛总会下意识的与那四人拉开距离，不会再在大家都在的时间里若无其事的睡觉，不会与大家讨论战斗技法，与恋次的白打斩术对抗也在不知不觉间刻意减少，教导露琪亚的时间也在依次递减，时差会在大家沉入学海之中悄悄使用瞬步离开，不论是在教室还是在寝室的时间也少了起来。
最喜欢最轻松的休憩地点也变更到了宿舍楼后的那片青竹林。
其实对某嗜睡如命的超级面瘫呆货而言，仅仅一片青竹林并不能满足她，选择这个地方最为至关重要的原因就是在这片青竹林之后的地方。
行至竹林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山坡，山坡之外有一条宽约百丈的河流，河流的对面是如云的建筑物，高大直耸的白色墙壁，金黄夺目的砖瓦，那里是死神居住的场所——瀞灵廷。
那一刻她被震撼了，不仅是气势逼人的建筑物群，而是她梦寐以求想要进入的瀞灵廷就呈现在她的眼前。
是那样近又那么远。
仿佛只需要轻轻一握，就能抓在手里。
可是她知道这看似近在咫尺的所在，离她很远很远，带着虚幻。
……绯真，你是在那里吗？
那一刻，她站在那里静静的眺望近在咫尺的甚至可以呼吸到那边的空气的地方，长长刘海后面的眼睛看着醉了。
她从未如此痴迷着一件事物，还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存在。
这一站就是一夜。
习惯就此改变。
又似乎回到最初在「润林安」的日子，每天都会花上一点时间静静地站在那里眺望对面的瀞灵廷，而后才心满意足的寻一处幽静之所小憩半刻。
她不会刻意花大量的时间去学习死神的基础战斗方式，因为她知道的，她和大家不一样。
他们是真的想成为死神，他们以进入护庭十三队为目标，而她不是。
她对死神兴趣缺缺，护庭十三队也好，隐秘机动部队也好，鬼道部也好，中央四十六室也罢，她都不感兴趣。
她来真央只是为了能够进入瀞灵廷里面，具体是以怎样的方式，她无所谓，只要能进去。
只要进去了，就一定可以得到内心深处一直企盼的那个答案。
只要进去了……
闭上双眼，她就能够听到灵魂深处不断企盼的那道声音。
只要可以进去……
只要能够进去……
怎样都好。
所以，她找不到有什么理由可以使自己变成他们那样。
在她看来，再多努力又有何用，不过六年的时间而已。
短短六年，如呼吸般简单，不过朝夕便至。
她不急，一点都不。
所以，她不需要任何理由去努力。
目前唯一可做的，只是静静的等待时光。
等待那扇大门的敞开。
绯真…，你会等我的对吗？
她轻轻勾勒着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缓缓沉入梦中……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六、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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