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二、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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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魂界的日子一天一天的流逝着，点滴之间已至深秋，屋前那棵大树茂密的繁叶已被染黄，秋风袭来，枯黄的残叶便随风而落……
巨大的树干上坐在一名怪异的少女，厚重而暖和的大褂随意的披在身上，柔顺的头发编成大麻花辫甩在背后，长至鼻端的刘海遮住了大半张脸，让人看不真切。
少女的视线一直望着远处宽广高阔的众多建筑物的地方，那里是只有死神才能进入居住的地方——瀞灵廷。
在成为这个屋子里一员之后，凛从小桃口中听到很多很多关于死神的事情和一些常识，从什么是整什么是虚什么是灵力，要成为死神必须要去那个什么真央，成为死神又如何如何，那个瀞灵廷里面有着什么，什么是护庭十三队，各个番队又是做什么的等等等等……
小桃就好似一个老师，从零开始教着，孜孜不倦的用心又耐心为凛普及知识，因为她说「润林安」的人都是知道这个的。
因为这里是一区，最接近死神的地方。
可是，由始至终凛都从未说过要去当死神，然而面对一提到死神就神采飞扬的小桃，不知为何一句简单的话却不能说出口。
而冬狮郎似乎对小桃一提到死神就口若悬河的行为习以为常，经常数落着小桃，还一遍又一遍的说自己才不会去当什么死神。
尽管来到「润林安」的日子很短，仅仅一月有余，凛却感到满足，尤其是看到祖母慈祥和蔼的微笑、冬狮郎和小桃的斗嘴，她感到十分满足。
她原本可以离开的，只是每当遥望那个叫瀞灵廷的地方她总觉得自己不能离开，似乎一旦离开就会错过什么，到底是什么……
凛不明白……
每次看到瀞灵廷就总会想起绯真的笑颜，就像回到最初之时那个有着温婉轻浅笑容的绯真……
……为什么？！
绯真，你在哪里？
是不是在那里面？
有时，凛会有这样的想法，然而小桃说那个地方除了死神一般平民都不可以进去，尤其是像没有灵力的整，她知道绯真是没有灵力的，所以她不会在那里，可是为什么？
寻找绯真的脚步在「润林安」停止了，可内心的思念却无限绵长……
“呆子！”
冬狮郎的声音打断了凛的思绪，将视线从瀞灵廷拉回来就看到银白头发的少年双手抱胸一脸的不满，“你要坐到什么时候，赶紧下来帮忙！”
对于呆子这个称呼从第一天开始就一锤定音，属于冬狮郎独有的称呼。
凛没有半点迟疑果断的跳下地跟随冬狮郎打工去了，至于为何她要这么听话，只有一个原因，如果不干活就没饭吃没觉睡，这两者可是她的死穴，冬狮郎很好的抓住了这点，不愧是未来的尸魂界最年轻的队长。
※
这一年的冬雪比往年更加猛烈，寒风吹得人身上似刀刮般生疼，如此糟糕的天气一天比一天严重，富有经验的祖母说今年可能会有一场暴风雪。
果不其然，在不久后一场百年难遇的暴风雪而至。
托这场暴风雪的福，凛再也不能爬到屋前的大树去遥望瀞灵廷了，即使想要打开门扉也是件困难的事，好在有祖母的预言，他们三人在这场暴风雪来临之时就已加固好房屋。
躲避暴风雪这个期间，凛的发呆现象也愈发多了起来，即使在说话的时候或者听着冬狮郎小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斗嘴，呆望的方向也始终朝着瀞灵廷的方位，尽管她看不见，那拥有野兽般的直觉起了很大作用。
如果要问为什么，呆子凛也只能摇摇脑袋，她回答不了，她不知道，或者可以这样理解这个反常的行为是大脑深处无意识的表现。
因为她总觉得瀞灵廷那里有着什么，断断续续的，抓不住摸不着看不见，只是有着零星般的微小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
终于等来了放晴的日子，被暴风雪肆虐过后的尸魂界的天空恢复到往常般风轻云淡万里无云的晴朗好天气。
就连似弦般绷得紧紧的内心也因此松了口气，如一颗大石从心口安稳落地，很舒服。
“呆子！”冬狮郎的拳头猛地落下，成功击出一个红包，疼得呆子凛捂着脑袋蹲在地上。
“小白！不准欺负凛！”小桃鼓起腮帮护短指责。
“谁让她不乖乖干活，老是发呆。”冬狮郎蹙眉瞪着漂亮祖母绿的大眼说，“你都望了那个地方好几个月了，那么想去就赶紧跟着尿床小桃去当死神好了。”
闻言，凛不解了摇了摇头，她不明白自己望着瀞灵廷和当死神有什么关联。
“对呀对呀，成为死神进入护庭队就可以在瀞灵廷内自由走动了啊，还可以去流魂街。”小桃也附和着。
……原来是这样……
小桃一句道破，某呆子彻底反应了过来。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义……
面瘫女轻微的点了点头，像是认同了这点。
她可以用这种方式进到那里去确认……
确认她心中的深深疑惑……
可是一想到要进入那里，凛又些许不乐意，身体禁不住发出微微的颤抖，似乎是想要逃避那里，内心的渴望和身体的逃避相斥，使凛又摇了摇脑袋。
目睹了凛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怪异举止，冬狮郎十分不可以的挥拳而且，“你是要从呆子发展成疯子吗？”
“小白！”小桃抗议着冬狮郎的行为，见凛被打出鼻血后递出了手帕。
“……唔。”某呆子捂着手帕下的鼻子无声哭泣。
冬狮郎下手真不是一般的重……
※
最近街上似乎特别热闹，凛裹着大褂坐在屋前的木廊看着不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如是想。而后又抬头朝瀞灵廷的方向张望着。
忽然，脖子传来暖意，低头可见一条青色（*注）的棉质围巾挂着，然后她听见祖母的声音，“傻丫头老在这里坐着会着凉的。”
“祖母……”
她看见老人在她身旁坐下，伸手揉了揉自己脑袋上的头发，“乖孩子，怎么不去街上玩？冬狮郎和小桃早就跑不见了呢。”
凛摇了摇头，之前冬狮郎和小桃来喊人一起去她都拒绝了，现在就更不想去了，“祖母……？！”
像是想起什么，凛突然问道。
“怎么了？”
“他们……”指了指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做什么？”
“傻孩子，马上就过年了，他们在为新年做准备呢。”
“新年？”
她对这个所谓的新年没有半点印象，她不记得自己有过，即使是在「梅岭」也没有过。
她只记得每年的深冬会有那么一天欧巴桑会强迫自己把全身上下里外都洗了一层不染，包括头发都不能放过，如果不去就会被狠狠地踹进澡堂，第二天一早就把自己从温暖的被窝里拎出逼迫自己穿上看上去很漂亮实际又繁重又复杂又麻烦的不得了的平日里绝对不穿的吴服，最后还要把头发重新梳一遍，待这一切折腾完才会嘉奖许多可口的美味佳肴。
是这个吗？
凛不确定的摇了摇头。
祖母见状，微微叹息的摸着凛的脑袋说，“新年是全新的开始，是对过去的告别，所以在那天我们会穿上漂亮的衣服，打扮一番去庆祝，还会有很丰盛的食物，预示着新的一年更加美好。”
“……唔。”
“不过呢，在此之前我们得先过冬狮郎的生日。”
“生日？”
祖母眼里满是诧异，转瞬间又像是明白了一切，轻轻抚摸着凛的脑袋，耐心的讲解起来，“生日，就是诞生日，出生的日子，是庆祝生命的延续，也是纪念自己又成长了一岁。”
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诞生日…
没听过。
“丫头还记得自己是哪天诞生的吗？”
凛听见祖母说话的声音，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
“要不要和冬狮郎一起过？”
“…为什么？”
凛歪着脑袋怎么也想不透，尽管她没听过不明白，可从祖母的话语间也能明白这天的重要性，这么重要的日子可以随便决定随便和谁一起过的吗？
“……丫头啊，哎~”面对凛的提问她实在不好将原因说出口，这孩子内心看似捂得很严却经不起推敲，哪怕对过去的自己全无记忆，她也看得出来这孩子内心深处的疑惑和坚定，她知道这孩子不会在这里呆太久，早晚会走上真正属于她的那条路。
※
时光荏苒如白马过隙转瞬即逝，在渡过了冬狮郎的生日，又迎来了新的一年，屋前大树枝头的梅花也已冒出花骨朵欲欲待放着。
最近，凛的精神状态很是不好。
发呆次数也比以前多了起来，有的时候竟可以放弃最宝贵的睡眠翻上房檐遥望瀞灵廷，一望就是整整一天。
对此，不论是冬狮郎，还是小桃，亦或是祖母都缄默不语。
离开，只是早晚的事。
而最近发生的事，总会让他们有种错觉，这丫头似乎和瀞灵廷里面的那位有着什么关系吧，尽管她已经什么都不记得。
在「润林安」的每一个居民都知道，瀞灵廷内最大的贵族朽木家少夫人刚刚病逝……
唯一不知道的就是行为反常的凛了。
就在前一天，正在发挥她的怪力帮忙家务的时候，胸口处突然传来的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疼得她不得不蹲下身子蜷曲起来，全身冷得发颤，额头上也全是豆大的汗粒，苦痛之间莫名其妙的双颊被两行清泪打湿，而后她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方向与瀞灵廷恰好相反。
担心她会出事的冬狮郎和小桃连忙跟出去寻找，直到太阳落山也一无所获。
当晚，祖孙三人相互依偎着靠着门扉从日暮等到夜深，才等回目光呆滞已经连路都走不稳的凛，还未来得及责怪就看见她重重栽倒在地。
这一睡就是三天。
毫无意外的，再度从昏迷中转醒过来的凛对那天发生的事完全没了记忆。
那天起，反常举动就出现了。
已经连续对着瀞灵廷发呆有半月之久，凛望着那堆建筑物缓缓闭上了眼睛，屏弃杂念去感知内心，她听见了一道声音在说“去真央去当死神去护庭队”，睁开眼抑制住身体因那道声音而产生的颤抖。
她作出了决定。
去当死神。
……瀞灵廷。
她要去那个地方。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二、决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