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前尘忆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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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之中，你仍然在我身边。
梦醒之后，我哪里都找不到你。
02•前尘忆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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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找人这项工作颇具技术含量。
阿要在须臾之前是这么想的。
——但是，前提是这位龙族小姑娘没有在身边啊！
她和阿雪在东海上的仙山岛长大，水族的灵兽精怪也见了不少，可唯独忘了
——龙族除了拥有水系最强大的灵力外，五感也比常人好了百倍不止。
纵然、纵然她和阿雪着实算不上常人，这孩子也“只是”修练了几千年化成的角龙，还受了伤……
但五感还是好得让她嫉妒啊！！！
衣角被扯动，文七要脸上挂了僵硬的笑容，低下头，正撞进那一汪清澈的血红中……
“阿要姐姐。”小姑娘吸了吸鼻子，软软糯糯的嗓音响起，手指指了个方向，“似乎在那里。还有，还有好多东西在一起……剑灵……狐妖……还有……”她的眼睛亮了亮，声音却变得很轻很轻，“另半数魂魄。”
旁边的月婧雪调整了御剑的方向，又顺便拍了拍内心内牛无力御剑的阿要，看到小阮青稚的脸上满是柔软的笑意，微微叹了口气。
这个小姑娘，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呢。
而阿要顺势将袖子拽回来扑进月婧雪怀中内心苦逼戏：呜呜呜呜瑾娘美人姐姐这个孩子根本不需要我们照顾啊只是因为受了伤需要我们给她御个剑呜呜呜呜这孩纸的五感太打击我了好歹我也在古月师傅和然翁师傅座下苦逼了快三百年啊……
月婧雪心中的顾虑一下子变成了无奈，她嘴角抽搐着把文七要拖开，道：“就算你的存在渺小如一根毛发，可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再动我们就要掉下去了。”
文七要：“……”
纵然是按她们龟速般的御剑速度，一盏茶的功夫也到了甘泉村。
在上空看这个小村落，翠竹环绕，一汪清泉缓缓流过，青黛的颜色填满眼帘。应是雨后初霁不久，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水汽，很是舒适。但月婧雪隐隐有一种让她心生胆寒的预感，可总又说不清。
文七要方才嘟囔着：“啊呀这个村子怎么看上去这么诡谲的肯定住了奇怪的东西啊小阮你确定你的少恭哥哥在这儿么？”可脚一沾地，却又欢呼着：“好香啊，丹桂花糕的味道！”径直奔进村子，向不知名的方冲去。脚边带起的风卷了落叶，把站在村口欲言又止的老人吓得膛目结舌。
月婧雪收了长剑，向老人报了声歉，心中叹息，随即拉了小阮给自己加了个仙风云体提速，追着阿要而去……
月婧雪和文七要狼狈为奸（……）了三百年，自是知道这姑娘虽不如她体力好，但灵力丰沛身法迅捷，因此追上这个小孩子心性的吃货还是费了点功夫的。
最后在竹桥边的一间竹屋子外找到了踌躇着踱步的阿要姑娘。
她看着月婧雪，脸上是清清楚楚的纠结：“阿雪，丹桂花糕的味道好香……”
月婧雪道：“我御剑给你买去……是要陈州的那一种么？“
阿要耷拉下了头：“可是我已经吃了呀……“
小阮盯着她问：“吃了什么？”
“竹屋里住户桌上的丹桂花糕……”
月婧雪：“……”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月婧雪长叹一口气，觉着自己实在像个操透了心的老妈子，纵然内心苦逼脸，仍端起十二万分的笑意转过头。
玄衣的少年星眉剑目，眉间一点朱砂如刺血更衬出眼中的冷漠寡淡。他端着装有梅花、莲子、稻米、蜜糖的碗，和身背的长剑显出几分怪异。
月婧雪觉着自己在明知故问：“这位公子可是这户主人？”
“并非。”玄衣少年摇头，“不过是留宿的路人罢了。屋主乃甘泉村的村长。”
“劳烦公子向村长道个歉，我家妹子贪吃，屋内那丹桂花糕已经……”
“……”玄衣少年不语，走进竹屋将手中物什放在竹木桌子上，缓缓道，“那丹桂花糕，是我做的。”
月婧雪：“……”
文七要：“……”
倒是小阮仍笑意盈盈：“大哥哥，可见过见过少恭哥哥？”
随即被阿要爆头：“哪有这么问的？”陪笑道，“据她所言，是一个身着杏黄长衫的青年，眉目温雅俊朗，身上有股药香味，名叫欧阳少恭的。敢问公子可曾见过？”
玄衣的少年动作一顿道：“你们是何人？”
这便是识得了，近乎喜极而泣的阿要道：“这是欧阳家的妹子，江都花满楼的瑾娘姐姐托我和阿雪带她找找哥哥。”
少年眼中神色分明狐疑着，却藏得十分好，道：“随我来吧。”
少年名叫百里屠苏，由他领着，很快见到了小阮口中的少恭哥哥，的确是如同芝兰玉树般的温雅青年，举手投足间都是风华。可他见到小阮并非她们意料中的喜悦，而是微微蹙了眉头，问道：“小阮，不随着家中父亲母亲，来这里做什么？”
小阮道：“家中烦闷，又听说青玉坛出了事情，就来找少恭哥哥……”
“我们此行风险极大，为保安全，小阮还是回家去罢。”
撅起嘴，小姑娘气鼓鼓地道：“跑了那么多路，说回去便回去，多没面子啊。”
月婧雪一开始便觉得小阮并不简单，先下事情已完，便也懒得再想，只向欧阳少恭拱了拱手道：“已将小阮送至兄长身边，我同阿要有事在身，便不久留了。只是天色已晚，我们留宿一晚，明日便告辞了。”拉了拉阿要，想叫她说些客套话罢了，可这丫头一直愣愣地盯着欧阳少恭，木头般杵在那儿了。
杏黄长衫的青年回礼道：“有劳。”
只是小阮又凑上前去向少恭撒娇，想留下来。月婧雪又拉了拉阿要，想找一找村长，木桩子般的阿要任她拉走。阿雪轻声道：“你怎么了？看上人家了？”
阿要愣愣地回：“我好想在哪里见过他。”
月婧雪嗤笑：“这可是三流话本子里的句子了。”
文七要鼓起嘴推了她一把：“真的！”
“好吧好吧。”见她怒了，月婧雪耸了耸肩道，“看他们的样子多半是有什么门派秘辛，我们也别去搅局，搅了多半脱不了身。别忘了师傅只给了我们一年走走江湖见见世面。且不说我们从小长在一起，你见过的我都见过，不外乎天外村的大家，就算真是曾认识的，有这感觉也极有可能是孽缘。”
“什么逻辑？”文七要抽了抽嘴角。
“啊，太入戏了。”月婧雪坏笑道，“谁让你先冒出三流话本子的台词儿，我便照着演下去了别。”
文七要：“……”
◇ ◇ ◇
村长洛云平匀了两间屋子给两人，她们道了声谢便歇下休息。
由于觉着小村子古怪的月婧雪睡得浅，而临屋的阿要一沾枕头就睡着的习惯从未改去，呼吸很快匀称了睡去。
只是阿要不经意弯起了唇角，似乎梦见了什么美好的事物。
『榣山』
袅袅的琴音如水起波澜般四散开去，本就秀丽的山水更是有了层隽永的意味。
抚琴的白衣青年身边是一只水虺，黑色的身体，那一双骇人的金色的竖瞳远望着，似乎谁也没发现身后放轻了脚步的红衣少女。
只是随着她走近，白衣青年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
琴音隐去，一曲终了，水虺似乎仍在回味，冷不防被根透明的细线缠住，难以挣脱。它恼怒道：“鸾来，你又偷袭！”
已走至近处的鸾来大声笑起来：“悭臾不是说要修成通天彻地的应龙，我这是在锻炼你啊~”
“乱来！！”细线渐松，悭臾挣脱出来，怒气冲冲向她道。
鸾来一身红衣衬着她脸上盈盈的笑意，说不出的灵动。她道：“反正我叫鸾来嘛，天生就要乱来的。你说是不是，凤来？”
凤来——白衣青年道：“原来还有这种说法。”脸上挂着浅浅笑容，眼底又漫开了促狭。
鸾来深知他的秉性，吐了吐舌头随意坐下。转过头又对悭臾做了鬼脸。
可凤来又加了句：“今日怎么如此高兴？”
鸾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道：“不说我都忘记啦，今天父亲大人让我弹曲子，我奏了你教我的沧海龙吟，父亲大人夸奖我了~要知道自从你成为了第一乐师，父亲大人对我和皇来的要求也高了呢~”她的眼睛亮亮的，因为激动脸颊的粉变成了漂亮的红，像是个急需夸奖的孩子。
凤来笑道：“哦，是吗？”看着鸾来用力点头又道：“皇来最近太跳脱贪玩了些，兴许父亲只是想带动带动她？毕竟学这首曲子时你不是老是说要换成凤鸣榣山？”
鸾来推了他一把：“你到底是帮谁的啊？！”
躺着也中枪的悭臾已经不想理他们了。
文七要很快就醒了，她一向贪睡，这是第一次。
天色早已黑了下来，她看着这间屋子，突然心中就生出几许空落落的难过。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02•前尘忆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