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有肉吃》风沐雨淋

59、贵人贵人，遇到贵人

　　“对不起，小姐，这桌的单还没买。”说话的正是全聚德的服务，人家正彬彬有礼地拿着帐单请莫梨买单。莫梨听了顿时傻了眼，买单？什么叫买单。服务员见这位小姐好像没听懂她的话话，又说了句，“刚才走的那位先生说，由您来买单，一共是2808。这是帐单。”
　　莫梨的脑子里烘得一下炸开了花，什么就是吃一顿烤鸭，要两千多块，不如去打劫得了。“帐单我看看。一只鸭子要那么贵，都能买只驼鸟！”
　　“小姐，我们的这间包厢是贵宾包厢，最低消费是1988烤鸭是388，现场服务费是288，还有茶水费188元，一共是2852，我们给你优惠到2808。”服务员说话一直都是笑容可掬的样子，莫梨就算想发火也发不出来。别说2808，就连一个零头，她也得在口袋里翻翻。
　　“可是，这些东西都不是我吃的，也不是我享用的，为什么要让我付钱！”莫梨现在恨死韩非，同时也恨自己，长了什么脑子，就那么容易轻信别人！
　　“小姐，一共是2808。你要是没有现金，我们这里可以刷卡。”
　　“能借我打个电话吗？我身上没带钱，我叫人送来行吗？”莫梨要求服务员，她只能找季平或是岑冶青借钱。

　　岑冶青的电话一直都是无人接听，莫梨的心越来越慌，这个挨千刀的韩非，看到他非宰了他不可！可是站在一边服务员的目光很有压迫感，不时还和另一个人说几句。“这个，他没接电话啊。呵呵，我再打一个试试。”莫梨只好给季平打电话。
　　莫梨想着，烂青不知道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接她电话！耳朵里听到一声：“喂。”莫梨心里一阵的激动，还是大哥可靠，“大哥，我是阿梨。大哥你——现在忙吗？”
　　“我在机场，一会儿要去昆明那边。阿梨有什么事吗？”
　　“昆明？为什么突然去昆明？”莫梨想完蛋了，完蛋了，救兵没了！
　　“去看一个园艺展，大概过几天回来。想让我给你带点什么，我知道了，一定是肉。放心，没问题，一定给你带好吃的肉啊。”
　　莫梨再一次欲哭无泪，不是啊，大哥，你回来之后，就只能到牢里看我了。听说牢里的伙食很差，根本没有肉，连点肉星也没有。莫梨是想太多了，她身后的服务员不容她再多想。手机里号码是有很多，但是记不住，要是莫风在就好了。可是莫风在外地，远水救不了近渴。
　　“小姐……”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莫梨只好呵呵笑着，再不行，打批萨店里的电话，还有花店里的电话。可是结果让她肝肠寸断，她先打电话到花店。接电话的人是周炎，她说救急啊，周大哥。可是周炎就是不相信她说的话，还说愚人节早过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你会到全聚德去，打死他也不相信！还说店里没人，真想帮也帮不了！
　　你个劳资！莫梨在心里骂了一句。好想要一根面线上吊，拿块豆腐撞头。为什么她说的话就没人相信。于是硬着脸皮给批萨店里打电话。还以为接电话的人会是关悦，关悦就关悦吧。莫梨想我救过你一次，好歹好帮我一次不行吗？可是耳边听到的声音却是张店长。吓得她马上搁了电话。
　　“再等等啊，我朋友很忙的。”莫梨对着服务员傻笑，心里是七上八下，比死还难受。再也想不到可以给谁打电话，本来朋友就不多。能够雪中送碳的更是少之又少。为什么岑冶青不接电话啊——为什么——
　　“小姐？”
　　“你看，要不让我在这里洗盘子吧，打扫卫生啊，什么都行，能不能免啊——”
　　“我们有打扫卫生和洗盘的人员。”
　　“……”莫梨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可是服务员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她，就算她想挪个脚也不可。“再等啊，我还有一个朋友……”莫梨想到了最后一个朋友，110。死就死吧，自己打110把自己给抓了去得了。手指是颤颤巍巍按向“1”，想要再按“1”时，身后的救星出现了！

　　岑冶青正拿着手机看，看到两个未来电话，都是同一个号码。不过都是固定电话，不知道从哪里打来的，他正想回过去问问，岑爸爸走了过来。“小子，你妈打电话过来叫你听！”岑冶青就接过他爸爸的手机。
　　“妈，你身体还好吗？我很好的，没有，吃得好，睡得好，都很好。妈能不用为我担心，我也想回家，都是爸爸让我看着店，不然我早就带着人来看望你了。”岑冶青嘀咕说完，把手机还给他爸爸，“那，妈有话要说。”
　　“喂，是我。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岑爸爸挂了电话。“小子，你听到了。你妈让你带着女朋友去。”看到岑冶青笑，岑爸爸说了句，“店里除了关悦还有其他女员工吗！把张店长叫来。”

　　正当莫梨一筹莫展，只能自己举报自己时，她身后正好出现一位救世主：“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那人彬彬有礼地说着，神情坦然地站在莫梨面前。那人身边还站着一位气质很是文静的长发女孩。“在电影院里？”
　　莫梨盯着眼前的男人一小会儿，当他说到“电影院”时她马上就想起来了。“噢，你叫什么志来着，对吗？”莫梨曾管那人叫“大气男”，因为他给人的感觉是儒雅又大气，属于有无形魅力的人，一看到他就会想到一句话“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救星啊，绝对是大救星。
　　“方志。”他自我介绍说，“今天季平不在吗？”
　　莫梨深吸一口气，好吧，那就破罐子破摔。就把进店开始的事通通说了出来。最后再深吸一口气，厚着脸皮说：“能借吗？把你的电话留给我，我把我的电话地址也给你，我一定会把钱还给你，行吗？”莫梨这时不想用可怜巴巴的眼神，只是很无奈地说。
　　“方志。”他身边的那个女孩轻轻地叫了他一声。
　　方志点点头，“我妻子。”

　　方志没二话，就给莫梨付了饭钱，还说了句，以后别再相信那个人。莫梨说是，是。打死她再也不会相信那人。方志说：“不单单是指一个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太天真。”
　　天真？说人天真比说人单纯听着更让人怪怪的。莫梨笑笑，承认自己是个傻乎乎脑细胞单一的人。可是她更好奇，为什么方志会说他身的女人是他的妻子，那么上次在电影院里看到的娇嗔女呢？
　　“我想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会说她是我妻子。而不是你上次看到的。”方志说话时很是温情脉脉地看了看身边那位。“她叫葛秋。”
　　“你好。”葛秋很有礼貌地问好。
　　莫梨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咕叫着，方志和葛秋听到了，笑了出来。“跟我们一起吃吧。莫梨还是扭揪了一下，看着葛秋身上穿着的那件外套。聪慧的葛秋马上查觉到了，轻轻地挽起莫梨的手，走向洗手间。
　　葛秋把身上的衣服脱给莫梨，莫梨从门下拉过，手上的破镯子让葛秋看到了，说了句：“你的镯子很特别，挺漂亮的。”
　　莫梨无奈地说：“破东西，我想弄下来，可是弄不下来。”
　　“不是喜欢的人送的吗？”
　　“不是，绝对绝对不是！”莫梨在里面脱掉该死的旗袍，绑着绷带的身上穿上葛秋递进来的那件外套。出来时，莫梨身上就穿着葛秋的外套。葛秋还穿着一件白色的女式衬衫。
　　葛秋的衣服很普通，但是莫梨感到无比的温暖。她的衣服也像她的人一样，香香的，有种让人心平气和的感觉。“谢谢你啊。”莫梨小声说，“我都没脸见人了。”
　　葛秋笑着说：“没关系，其实我早就听说过你，只是从没想过会遇到你。说起来，你也是帮过我的人。要不是你，方志也不会和我在一起。”她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方志。
　　“我和那个人，在一起根本就是一个错误，为一些事才会跟着她。可是我心里只有——”方志搂了一下葛秋，“是你让我明白，人不可以活得没有骨气。在那人家里我就是一个外人，没有说话的权力，我想那人看上我，也仅仅是因来觉得带我出去脸上比较有面子。”方志请莫梨坐下，又叫来服务员。因为莫梨的肚子不时在唱空城计。“你都没听到东西，跟我们一起吃点吧。”
　　莫梨点头：“啊，我那我不客气了啊。”
　　“我们在一份片皮鸭，现场操作吧。”莫梨很想说场场片很贵，可是方志说没关系，“我的生意做得还些起色，今天刚拿下一个订单，都是因为葛秋的功劳，所以才会带她一起到外面吃一餐。”
　　“其实我想知道，我说了什么吗？我不认为我有说服人的能力。”
　　“因为眼神吧。在电影院里你看我的眼神，让我受到了良心的谴责，我不可以这么浑浑噩噩过一辈子，为了钱跟自己一个不爱的女人在一起。那人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女王，没有什么能博她一笑。我曾努力想经营好，可还是不行啊。到是葛秋一直在背后默默地支持我，还给我出主意，讨那人的欢心。傻姑娘。”方志一手握在葛秋的手上。“我也很傻，有这么好的一个人爱着我，竟然还想得到更多。那天之后我想了很多，与其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浮华，还不如真实的平淡。”
　　莫梨看到那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仿佛在默默证明两人来之不易有爱情。她也很想去牵牵某个人的手，可是某个人让她很失望。在莫梨最需要援助时，某个人隐身了……好吧，不接电话和隐身还有些区别！烂青，你为毛不接电话！莫梨在心里狂啸一声，对着桌上的片皮鸭发起总攻击。
　　看着猛吃的莫梨，方志说了句：“没想到你真是一个女孩。为什么一直扮成男人的样子。”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莫梨嚼着嘴里的片皮鸭，不由内牛满面。过程是苦了点，但好歹还是吃到了烤鸭，和烤肉不是同一个味道啊。只好说了句：“封建迷信害死人。”
　　“方志，阿梨不想说，也不用多了吧。”葛秋轻声说了句。

　　莫梨那个差点又泪成两行下，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差别那么大呢？看看娇嗔女，看看关美人，为什么就没有一个像葛秋一样，知书答礼的人啊。上帝啊，你在造那两个人时一定用了尾椎骨，才会有那样的产物啊。莫梨在心里一通乱感叹。
　　“阿梨，我该怎么感谢你呢？”葛秋问。
　　“感谢？谢什么，我什么也没做，再说了，是你们帮了我的忙，不然我就直接进派出所了。”
　　“阿梨说话真有趣。”
　　莫梨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我这个人很疯颤的，都不知道在说什么。听了别见怪啊。”
　　“不会，阿梨是个没心计的人。我有一个好主意，带阿梨去换合适的衣服怎么样？”葛秋提议说，得到方志的赞同，因为方志曾说过莫梨和季平是一对。可是方志哪知道莫梨的心里是另一个男人。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们也不很熟，这种事太夸张了，我还是喜欢过自己的生活。今天就谢谢你们二位。”莫梨站起来抱拳，“葛小姐，衣服还有饭钱我会找时间还的。我还有事，先走了啊，再见，再见。”莫梨纯粹是吃饱就溜。她想想再呆下去，也许真会被葛秋拉去买“合适”的衣服。怎么身边知道真相的人都希望她穿女装吗？

　　今天要说是莫梨的不幸之日，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才和方志那对告诉，就遇到另对组合，男男组合——文其聪和梁栋。还是梁栋对着走在路边的莫梨按喇叭，莫梨理也没理。因为她认为肯定不是冲着她按喇叭。后面有人跟上来说：“很空吗？”
　　莫梨就想，难道穿件女性化的外套就会被人搭讪吗？“没看出来我是男人吗——”今天还真是天要下红雨，出门遇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