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有肉吃》风沐雨淋

57、钓梨钓梨，钓到莫梨

　　“什么鸭梨山大？”
　　“奥特曼。”莫梨说了句，“没事，就当我没说啊。接着说正事。你有没有想过，你奶奶认为我是一个女的——”
　　岑冶青抢话：“你就是一个女的！”
　　“行，行，不用你来提醒我，我知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爸爸一直当我是个男的。搞不好他是兴冲冲听了奶奶说你找了女朋友就过来看看，可是结果呢？你想让我在你爸爸面前扮女人——”
　　岑冶青再次纠正，“你本为就是一个女的！别真当自己是个男人！你的Y因子还不够。”
　　“好吧，那么你打算怎么办？让我扮女人——”莫梨伸手让岑冶青闭嘴，“我知道我是个女的。那么你认为你爸爸会怎么想？”莫梨仿佛大老板的样子，加粗了嗓音说，“嗯，这姑娘看着眼熟，小子，我是不是见过这个姑娘？”又恢复成莫梨的样子，“啊，叔叔，我们没见过面，我长着一脸大众脸哪，不信你看——难道我真要这样说。”
　　“莫梨，我发现你这个人话变多了。”
　　“呃，是吧。”莫梨笑笑，话多是因为心虚。“你不要说顾良又去机场接机了。”莫梨说了句。看到岑冶青不可否认的点头，“可怜的顾良，真是接机的命，我说你们家也真奇怪，为什么要让你一个人单独住在这里，你的家里人为什么都住在外国。”
　　“首先，纠正一点，不是外地，是外国。其实，我是标准爱国好青年，当然住在国内了。其次，一个人住才好搞偷袭啊，我最希望莫风天天都不在家。最好顾良被老头子叫去，如此一来我们可以互相偷裘。”岑冶青痞痞地笑着。
　　“偷裘你个阿猫啊！看不出你哪爱国，还开外国车，歪理！让开！”莫梨要推开岑冶青去拿面粉包。
　　岑冶青又看到了镯子，“我说莫梨，你可不可以把这么土的东西拿掉啊，我可以给你更好的。”
　　莫梨突然抽风状，只差一个抱腿的动作，“哥，你是我大哥啊，我要喊你一声大哥啊——”她说得是催人泪下，叫大哥叫得那个惨啊——“大哥，你真是为难小弟啊——”突然她话风一转，换上正常人说话的语气和速度，“我也想，拿不下，都告诉你是鬼给的，想拿下来得去找鬼。我怕被鬼吃啊！”莫梨拿起面粉包就走。
　　岑冶青只是摇摇头，表示想不通。

　　“阿梨，我还以为你去种地了。”厨师接过莫梨手里的面粉包，看到破了一个口子，“怎么？破了？”
　　“啊，刚才摔在地上。”莫梨说完就去擦杯子。她正要擦着，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喊，“来了，来了。”所有人马上放手里的活，跑到外面去，她还想问，“怎么了，怎么了，2012到了吗？”也跟着跑了出去。她慢了几步，跑到门口时，店里的所有员工都整整齐齐地排在店门口的那边，这让莫梨想起了岑冶青来的那天也是这样的排场。莫梨打自己的头，笨啊！烂青那家伙才说过大老板要来，怎么把这碴给忘了。
　　她是脚底抹上壳牌润滑油准备开溜，小A拉住她，轻声说：“你去哪？”
　　“早上吃了昨天的剩菜，现在闹肚子。上个大号。”莫梨随便扭了个谎。
　　“等会儿再去，大老板亲自视查，你不想活了吗？”莫梨想不就是一个老板吗，有什么好怕的，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哎，哎——”她是被岑冶青拧着脸颊肉拉到队伍的最前面。“好好站着，如果今天表现得好，晚上赏你吃肉！”
　　一听到有肉吃，莫梨的唾液又开始迅速分泌。有肉就有爱啊……拼了！她是低着头站着，而关悦就站在她身边。张店长站在另一边不安得搓着手。岑冶青也是恭恭敬敬站在最前面。原来是这样啊，一段时间之前她还站在隔壁看这些人傻乎乎地排着队，可是现在她也站在了队伍，不能不说是无奈啊。敢情这些人，也是无奈啊……她看看队伍里的其他员工，心里乱感叹，同是天崖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啊。

　　“叭叭”！
　　看到玛莎拉蒂停下，岑冶青亲自上前开门。果然是大老板很不和谐地从车里走下来。玛莎拉帝配将军肚……
　　莫梨偷偷抬了抬眼角，看看大老板，她只见过一次面的大老板，她还从没有好瞧过。这个小道消息中，头发是溜冰场，绿豆眼双下巴的人怎么会有岑冶青这样的儿子？很有可能是基因变异，又或者这是未来的烂青……她又去看岑冶青，正好撞到冶青的眼睛：莫梨，注意点！莫梨马上低下头。
　　“现在店里情况怎么样？”大老板一来就问。“每天的营业额呢？比同期相比如何？”
　　张店长马上拿过一份报表给大老板看。
　　“很好，稳扎稳打，争取更进一步。”
　　“是，是，都是小老板领导有方，才能让营业额节节高升。”
　　“扑哧。”队伍里传来不和谐的笑声。
　　张店长马上训斥：“谁在笑！”没人敢应声，其实都知道岑冶青在店里基本上是没起到什么用，这个马屁拍的……“小子，你给我出来，说！是不是你在笑！”张店长叫的人，正是莫梨。
　　莫梨低垂着头，差点没弯腰90度鞠躬。“店长，不是我。”莫梨嗡声嗡气地说着。
　　“不是你，头低得那么下干什么！站直！在大老板面前要保持良好的精神面貌！”
　　莫梨是不想抬头，大老板一看到她——也许又会晕厥过去。“大老板好。”她仍是低着头说话。
　　大老板一听就觉得不对劲，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冶青，你的店员——”
　　“爸爸，我们到里面去吧。”岑冶青还不想让他爸爸认出莫梨。于是拉起爸爸走到店里。顾良跟上时，岑冶青对顾良交待，“顾良，放莫梨的假，让她在家里待命！”岑冶青想想不对，还是莫梨先行离开，不然晚上的戏还怎么进行！
　　顾良找莫梨轻声说好，莫梨马上用一种：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的眼神向岑冶青致敬，烂青，如果你牺牲了，清明我一定会记得带肉去看你，供完你，再把肉吃掉，再见了同志！嘿嘿嘿……莫梨马上开溜。

　　于是莫梨得到了史上难得的放假，虽然只有半天。但她还是那个高兴啊，干什么呢？家里也没事，就去街上溜哒溜哒。“吹个球，吹个大气球，吹完了汽球玩球球啊，吹个球，吹个大汽球，吹玩了汽球……”她站在一家店的橱窗前发呆。能让她看得发呆的只会有一样东西——肉！
　　就算让莫梨上街，她最愿意去的地方就是——农贸市场！
　　她盯着人家的橱窗看得口水直流，这里面有很多很多的肉啊，因为这是一家烤鸭店，几只烤成焦黄色的鸭子挂在那里，好像在对莫梨说：来，来吃我们，来……可是莫梨一摸口袋，得，空空如也。从她到批萨店工作之后，工资是发过了，可是岑冶青并没有工资上照顾她。对她是一视同仁，就是多给了点肉吃。
　　有人说，每月发工资就好像来每月大姨妈一样。于是后面有一个人说：让大姨妈来得更猛烈些吧——于是莫梨还会加上一句：才能换更多的肉吃——这一切又是仅限于想像。虽然少了交房租这块。但莫风的学费还是要攒的，奶奶的药费也要寄，有多的钱宁可给奶奶寄去。吃肉啊——只能跟在烂青后面混了。还说跟着他有肉吃，就把自己给骗了去，成了他的肉。
　　看着里面的烤鸭，莫梨的思维正处于真空状态。烤鸭就在远处飞来飞去，就是不飞到她面前，那个香啊，“咝”。莫梨又吸口水，就看到一只烤鸭真的飞到她眼前，说了句：“吃吗？”
　　“吃，吃我吃。”莫梨张着嘴就咬到鸭腿上去，咦，口感是真的，不是在幻想中吗？脑子这才一激灵，看到某个人手里拎着一只烤鸭像钓鱼一样钓起了莫梨。竟然是韩非！“呸呸呸——”莫梨连忙松开嘴，吐口水。“你怎么会在这里！阴魂不散。”莫梨咋咋嘴，早知道是真的先咬了再说，可是韩非的东西不能随便乱吃。

　　“我专程在钓你啊！用这个！”韩非晃晃手里的烤鸭，莫梨的眼睛就随着烤鸭左右晃动。口水再次流了出来。“看看你，又穿成这样在街上，就不能穿得像个女人样？”
　　莫梨白了他一眼，“麻烦你名词解释一下，什么叫女人样！”
　　“比如那样。”韩非随手一指街边走过一位身穿着连衣裙的女人，“又或者是那样——”另一个穿着娃娃衫，“还有那样——”这回是一个紧身豹纹衣的女人。“这，那，这，那……”
　　“够了！”莫梨大喊一声，这些人是不是没事吃饱了撑的，把农贸市场外的马路当成了T台啊！我没空理你，再见！”说完莫梨就在闪人，可就在她准备好闪的动作时，韩非笑着问：“想吃吗？”韩非笑着问，还故意把烤鸭拿到莫梨的嘴边。
　　“想想，很想很想。啊呜——”莫梨冲着鸭腿咬去，结果咬了个空。
　　“你还真好满足，让我带你去全聚德怎么样？”
　　全聚德啊，可望而不可及的全聚德啊……岑冶青那人喜欢吃烤肉，一般只带莫梨去吃烤肉，可是时间一长也会厌掉。可是全聚德就不一样了，里面全是烤鸭啊。莫梨也很想吃一次正宗的烤鸭啊！面皮裹着鸭皮，包上京葱和青瓜，往甜面酱里一蘸，那好吃得没有二话。
　　莫梨的双脚正不由自主地要跟着韩非走，但她唯一仅剩的一点点理智把她拉了回来，手一伸，“把我手上的破镯子弄下来！我就跟你去全聚德！”其实她心里是很想很想去的，要是顺便能把破镯子弄下来就更好了，她还自认为是一箭双雕的好主意——
　　“好啊，跟我去吃烤鸭之后，我肯定帮你弄下来。”韩非一脸真诚的笑意，心里却打着另一副算盘。“放心，我不会骗你，一定把你带到全聚德，让你一次吃个够！人一生一定要吃一次全聚德的烤鸭，去吧去吧……”
　　莫梨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想到：拼了！“去就去！”
　　“我的车停在街对面，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