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有肉吃》风沐雨淋

15、其他其他，只是其他

　　订批萨人的是几个年轻小伙子，早上有现场转播的足球赛，所以订了批萨来吃。莫梨把批萨送到，收了钱。现在可以送小女孩回家。“你家在哪里？”她笑容可掬地问小女孩。
　　“我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很远很远？莫梨脑子里一个问号，什么叫很远很远？“那你怎么来的？”
　　“我现在住在哥哥家里。”
　　“我？”
　　小女孩摇摇头：“不是，是我自己的哥哥。”
　　再问下去要弯成绕口令。“那你的哥哥家在哪里。我送你去。”
　　“在山上，有很多很多台阶的地方。”

　　莫梨想到了一个地方，不会那么巧吧。“小妹妹，你说的那个地方是不是一座寺院啊，里面还有一个扫地的老僧人之类的人。总是在哪里扫啊扫的。”莫梨此时就变幻化成那位老僧人，拿着扫把在扫地。她的样子把小女孩逗得咯咯咯笑了出来。
　　“哥哥，你是怎么知道，那是我月爷爷的。”
　　“他是你爷爷啊？他不是僧人吗？怎么会有——”她想说怎么会有孩子，但人家也要可能是先成家，后出家的。“行，哥哥正好去过那里。哥哥带你去。”莫梨想，离这还挺远的，她一个小女孩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呢？可她再问，小女孩也答话，只是微微地笑着。

　　果然女孩看到那些台阶时，就很高兴，说，就是这里就是这里。“抱我下来。”莫梨下了摩托车，可女孩要她抱下来。好吧。她想，人家还是个小孩子。就把女孩抱下来。“哥哥。”女孩的眼睛瞄了眼她自己的头顶，示意让莫梨帮她把安全帽摘掉。莫梨笑了笑，还是帮她把安全帽摘下来。
　　“行了，这里你认识，自己上去吧。”其实莫梨想去谢谢其聪，但是她现在属于外卖途中开小差。
　　可是女孩站着不动。
　　“怎么了，小妹妹，这里不是你家吗？”
　　“抱我上去。”
　　嘿！莫梨有些不舒服了，感情这是位大家小姐呢！什么事都要别人为她做，自己连走都不愿走一下吗？
　　女孩又说：“抱我上去。”

　　行！行！她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哥哥抱你上去。”她想，幸好这个女孩很轻，轻的像羽毛似的。莫梨看了看那些台阶，“走，哥抱你。”她就抱起女孩一阶一阶往上走。“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女孩并不答话，只是说：“知道这里通向哪吗？”
　　不是你哥哥家吗？莫梨说：“前面是座寺院。”等等！她停下脚步，千万虽说这里不是你哥哥家，不然这些路可都白走了。
　　“不要停下来。”小女孩一直用命令的语气跟她说话。莫梨听了只好又继续往上走。“知道这里有多少台阶吗？”
　　“不知道，哥没数。”莫梨想这个女孩挺奇怪的。
　　“这里有三百六十五阶台阶。”女孩肯定地说。
　　“真好，一天一阶的走吧，走个一年走到头。”
　　小女孩接着问：“你知道这里住着神仙吗？”
　　莫梨说：“知道，一个仙人吗！不会那人是你哥吧！”
　　“按辈份，他比我小。只是现在我叫他一声哥哥。我叫若娘。”
　　莫梨想现在还有人取这样的名字吗？难道是农村那里的人吗？什么三娘，四娘的。

　　莫梨还奇怪小女孩为什么要和她讲这些事。小女孩就再不说其他的话。莫梨也不多说话，只顾着把小女孩抱上山。终于走到完了三百六十五阶台阶。她也没怎么大喘气，因为女孩真的很轻。
　　莫梨才把女孩放下，就看到寺院的门打开，其聪从里面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那个打扫僧。其聪看到若娘的样子很是震惊，但他马上恢复往常平静的样子。不等若娘发话，他抱起若娘。说了句：“对不起，我们没有去接你。”
　　小女孩现在不笑了，反而很是严肃地看着其聪，和扫地僧。对扫地僧说：“月，爷爷，梁栋呢！”莫梨发现小女孩对扫地僧说话的样子，要本不像一个小孩对长辈说话的样子。小女孩更像是领导，而扫地僧是她手下的员工。她的态度和口气甚是傲慢。
　　但扫地僧对小女孩却是恭敬有礼，一副不敢怠慢的样子。“梁栋还在外面。”
　　“把他叫回来。”
　　“是。我这就去叫他。”
　　“文其聪，我们进去。”小女孩一直用命令的语气说话。
　　莫梨看到文其聪也是很恭敬地抱着惹娘要回寺院里去。她想才想房子的事：“那个，先生，谢谢你的帮忙。”
　　文其聪先是看了眼若娘，才冷冷地说了句：“不用客气。”他抱着若娘进去之后，扫地僧就把门给关上。
　　真是奇怪的地方，也是一群奇怪的人。只是莫梨站在门外，没在听到里面那几个人说话的声音了。就站在门外，突然被风呼呼得吹着。莫梨冲着老天大喊一句：“谁来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啊——”

　　莫梨骑着小绵羊回到批萨店时，店里顾客还不是很多。不过店里那些人好像都没闲着，都围在一起。干什么呢？她进去看，才发现店里的员工都围着一个人，关悦！原来是她啊！莫梨在送外卖之前张店长说过有一个女员工要来，没想到竟然会是关悦。
　　不是说店里不招女员工吗？嘁，还不是走后门！莫梨对关悦没兴趣，睬不想睬她。
　　原来大老板原来还有这一手。一方面先稳住小老板，让小老板相信婚约解除。另一方面再把关悦叫到店里来工作。看样子大老板对幕后高人的话是深信不疑。认为小老板一定会爱上店里的一个女员工。嘁！
　　“小了！小子！”店里的一个服务员叫莫梨，因为不重要，就把他叫成小A， “看看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叫美女。”他拉着莫梨，让莫梨看。
　　关悦也看到了莫梨，感到吃惊时说了句：“是你？”
　　多美好的一天啊，有人在感叹，这个男人店里终于来了美女做伴，连生活也变得美妙了。一干人等都在由衷感叹，特别是张店长，看看他趋炎附势的狗腿样，走狗！莫梨看到张店长就不喜欢，同样是新来的，她和关美人的待遇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啊！她是送外卖的，风里雨里吹着，关美人却和那些男色一样，呆在温室里。不公平，真不公平！

　　“你好。”关悦果然是美女，她一笑，就让人无法生气。
　　“关小姐是个小大姐吧，来批萨店里做什么？我们干的活可都是力气活。”莫梨想说她也是力气的人！
　　“张店长安排让我先做收银。不会很累。”
　　莫梨一个扫荡眼看向张店长，张店长笑嘻嘻地说：“都是大老板的意思。”
　　莫梨瞪着关悦，对，关悦不知道自己和岑冶青之间的事。她呆在这里还是安全的，只要岑冶青不出现就行！
　　“店长说你叫莫梨，是店里送外卖的，对吗？”
　　莫梨白了一眼店长，多事。都告诉你了，还问我对不对。“对。”莫梨没好气地说。“店长，有没有单子啊，我要去送外卖。”
　　“阿梨，我可以叫你阿梨吗？”关悦笑着问。
　　叫都叫了，还问个P啊！“随便你。”莫梨还是无好气地说话。她去饮水机那边倒水喝。

　　“我们做个朋友吧。”
　　“噗——”莫梨一口水给喷了出来，“你，你说什么？”她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你是冶青的朋友，我也是冶青的朋友，当然我们也可以做朋友。”
　　那几个男人见关美人只和莫梨一个人说话，纷纷涌到关美人身边：“我们是阿梨的朋友，也能和你交个朋友吗？”这些人好像十世没见过美女一样，粘在关美人身边。
　　果然莫梨对关悦很不屑的样子，对着其他人说，“你们都要干什么，不用干活啊！去干活，去干活。”莫梨生气着，“地那么脏，也不拖。”她拿起拖把在那堆人脚下乱拖一气，把那几个人都赶走。
　　“小子，你造反啊！想拖地到外面去拖！”说着莫梨被几个人踢到了门外。
　　哼！有什么了不起！莫梨在外面拿着拖把。听到隔壁有人轻笑。隔壁不是花店吗？但笑她的人不是老板季平，而是——“仙人？”莫梨看到其聪穿着花店的围裙拿着她曾经拿过的水管在浇花。莫梨心里酸啊，好像咬到柠檬一样的酸。“你，你，你怎么会在花店里？刚才不是山上？”
　　其聪轻笑着：“对，我现在在这里工作。”
　　“老板！”莫梨看到季平正从店里出来，一阵见到亲人的激动。要不是一次该死的烧烤，她也不会被骗到这家店里，签了卖身契啊！
　　“新环境做得还行吗？我想虽然同样是出去送东西，但还是有不同的地方，对不对？”季平宽慰似地笑着，让莫梨的心里暖暖的。还有其聪也是，让她感到暖暖的，花店多好，她真是傻瓜，现在想回花店也回不去。莫梨往批萨店里看了眼，里面是妖孽横生的地方。“如果有事可以找我帮忙啊。阿梨。”
　　顿时莫梨的眼泪鼻涕就像没有阀门的水龙头，哗哗往下流啊！
　　“阿梨，哭得很难看啊！”季平笑着，隔着树篱，摸摸她的头。“阿梨很辛苦，对不对？”
　　对，老板，你说得太对了。这里的人都不是人，都是妖，妖啊！“老板……”莫梨正想绕过树篱跑到花店里去诉苦，突然看到岑冶青铁青着一张脸，看着她。“那什么，老板，你忙啊，我们就不打扰你干活了。”莫梨马上拎着拖把跑回店里。

　　季平看到岑冶青时问候了一声：“你好。”
　　岑冶青不是很爽地说了句：“你好，你店里新招了人啊？”他指的是站在季平身边那位。
　　“是啊，不是被人挖了一角吗，只好再补上一个。”季平笑了笑，“其聪，你先到里面去吧！”季平让其聪离开，“我有话要单独对批萨店的小老板聊聊。”见其聪离开之后，季平才不紧不慢地说着，“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把阿梨骗去——”
　　“等等，你说的话很不中听啊！什么叫我把他‘骗’去，为什么要用骗这个字呢？工作事，本来就你情我愿，我又没有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到我店里面工作！季老板，你是不是很后悔放走莫梨啊？”岑冶青不客气地说着。
　　季平沉默了一会儿，“是的。我是后悔了，但天底下没有后悔药。”
　　“知道就好。”岑冶青也不想再和季平说下去，转身要去店里，可就在他转身时，听到季平轻轻地说了句“如果我早出生几年就好了……”一句似在似无的话让岑冶青诧异地回头，只看到季平进入花店的背影，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啊？还是听错了。岑冶青摇摇头，一定是听错了，听错了。
　　谁会知道季平在想什么？季平经过站在一边学着包花的其聪，他不知道，其聪回头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