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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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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金属交击的钝响及其余音回荡着。
当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地时候，百合子震惊地捂住了嘴，就连百里也忍不住喊出声来。
【那是……木下家的祭典之剑？！】
原本处于劣势的冬祭此刻正紧握着手中的双剑，红色刀身的短剑交叉架起，勉强挡住了长刀。细细的剑身一下子严重弯曲了，将长刀顶了回去。
看着冬祭两臂浮现的闪着红光的繁杂纹样，黑泽眼里闪过一丝讶然，然后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哦——原来这个东西在你手里吗？我可是在坟墓里面翻了很久呢，早知道直接来找你不就好了吗？”
冬祭猛地握紧了手中的剑，眼底燃起了毫不掩饰的怒火。
“破坏了爸爸的坟墓，现在居然还敢这么说！！你这个——”
仿佛是为了回应主人愤怒地心情，双剑上闪耀的红光更加强烈。
一瞬间战火再开，黑泽所持的长刀发出鸣响，向冬祭砍去。名为亡灵之刀的巨刃朝着冬祭的头顶而去。
就在快要砍到的一刹那，祭典之剑巧妙地化解了攻势，并且利落地反手刺向黑泽。
但是，剑锋被长刀挡住了，冬祭虽是用尽全力想向前突刺，但剑尖却无法再前进分毫。两人再次陷入胶着状态。
“看不出来你的剑术不错啊。不过，还是太嫩了点。”黑泽嘲讽的话语让冬祭皱起了眉头。“要是在我手里，一定能发挥更强大的力量！”
很快，黑泽用力绷起肩膀，将双剑给逼退了回去。冬祭顺势向后一跃，朝后退开好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长刀和双剑无数次交击，红色和蓝色的火花迸溅。
“呀咧……浪费太多时间了。”再一次击开冬祭的双剑之后，黑泽朝身后的某个方向投去意味深长地一瞥，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看来有人等得不耐烦了呀，那就速战速决好了——”
随着他的话语，长刀上猛然爆开了耀眼的蓝色光芒，不祥的气息扩散开来。
“七连斩！”
“八重四式·瞬发雷击！”
就在黑泽平举长刀、准备发出致命一击的霎那，百合子也念完了咒文，两人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两人正上方凭空落下的雷电形成了箭矢，在空中一分为二，一前一后朝着跃到半空的黑泽刺去。
黑泽微微一顿，已经处在空中的身体突然急剧下降，躲开第一道雷电，第二道马上擦着他的肩膀而过，留下浅浅的划痕。冬祭眼神一凛，紧接着向前几步一个突刺，在黑泽左肩割开一条细长的伤口，然后再次被黑泽的长刀挡开。
“恩——？有帮手？”黑泽的眼神像毒蛇一样扫向百合子藏身的草丛，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变。
即使是突袭，也只能给他这么一点伤害而已吗？而且，听他刚才所说，附近还有一个敌人吗？
百合子警惕地朝雾气遮掩的虚空望去，视线所及之处什么都没有。
【要是还有帮手就糟糕了……但是不排除他是故意用障眼法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嗤，还真是一个难缠的家伙！”百合子恨恨地磨了磨牙，再次快速地结起手印。
不管黑暗中有没有人，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她们的胜算都很低了。
“那边草丛里的少年，不出来吗？”黑泽悠闲的声音遥遥响起。
百合子刚要反唇相讥，却被百里的话震在原地。
【……我联系森田，让他解除你的封印吧。】
“哈？……你想死吗？”
【要不然我们三个都要死在这里。你选哪个？】
“这种选项……太狡猾了啊。”百合子苦笑。
【公平的选项，从来不存在。】
“我知道了。”百合子闭了闭眼，“就按你说的吧。”
站起身，百合子脸上带着平日没有的漠然，缓缓走出半人高的灌木丛。
“不要欺人太甚了，黑泽。”
“百合子！”冬祭手持双刀，缓缓退到她身边，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可以吗？”这样贸然走到敌人的眼皮子底下……
抬头看看黑泽，还是一副随意的样子提着刀，侧身前举，神情悠闲。
“嘛，也该是时候出手了。你也看到了，普通的方法对他没用。”百合子把指关节掰得咔咔作响，“我可没有被人骑到头上作威作福而不还手的好脾气啊。”
何况，己方现在有祭典之剑，这样一来谁胜谁负就很难说了。
不过，“不好意思啊冬祭，不能让你一个人解决这混蛋了。”
冬祭不自觉地收紧了五指，声音轻缓带着一点点苦涩：“不……我太自不量力了。现在的我，还不是他的对手。”
对不起，爸爸，明明想帮你夺回骸骨，帮你报仇的……放下了大话，结果却又实现不了，还给朋友带来麻烦。
真的，还不够成熟啊。
前方传来的夹带浓重恶意的话语让冬祭回了神。
“怎么，不甘心？我以为你多少还有点能力，没想到最后还是要八重家帮忙啊？——真是一个不自量力的白痴！那两把剑在你的手上根本和废铁一样嘛。”
对于这番冷嘲热讽，冬祭紧紧啮咬着唇瓣，以至嘴唇都变了颜色。
百合子上前一步直接把冬祭挡在身后：“Ne，我很好奇呢大叔。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恩？”黑泽挑了挑眉示意百合子直说。
百合子回以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眼里的冷光越发明显。“本家那些老顽固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甘心帮他们卖命？”
“……呵，这可真是个好问题啊。”黑泽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多亏了他们，我才能拿到某个人的骸骨，召唤出亡灵之刀啊～”
“亡灵之刀和祭典之剑都是你的目标？或者说，还有更多？比如八重和木下共同保守的秘密……之类的。”
看着黑泽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霾，百合子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呀，我猜对了？”
“话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八重家的内定继承人小鬼。”黑泽朝两人迈了一步，目光投射在冬祭再次架起的双剑上，“跟八重家翻脸虽然很麻烦，不过我有的是办法解决。”
“看样子，你还不明白八重的可怕之处啊。也对，那些老家伙虽说是顽固了点，但也不会轻易把这种事告诉外人——还是一个叛徒。”
百合子微微一笑，耳边传来百里的声音。
【能力的封印已经解除了，放开手大干一场吧。】
侧过头，百合子直视那蔚蓝的双眸：“冬祭，数三声后用最强力的结界保护自己。”
“……百合子？”冬祭愣了一瞬，马上点头。总觉得……似乎要发生不得了的事情了。
再回过头来的时候，百合子将之前隐藏的威压全部释放了出来。现在的她，不再是作为寄宿于后辈身体里的百合子，而是真真正正的，立于人上的八重家家主——“八重百斩”。
“以我八重百斩之名。八重秘技·十字杀阵。”
黑泽脸色一变，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向后跳开，于此同时，百合子——不，百斩的身上，开始闪现和冬祭手臂上一样样式奇异的纹案，就像一支看不见的笔凭空描绘般，银白色的光丝交错纵横，缠绕成十字形状。
巨大的威压以百斩为中心飙散开来，狂暴的力量充满了破坏性，它扫过的地方，空气就像被压碎了一般，以百斩和冬祭为圆心，一个直径七米左右的圆形内，什么都没有了，连植物都化成了灰烬。
黑泽倒在地上。左边的手臂鲜血淋漓，亡灵之刀掉落在身边。
他虽然猜到了可能发生的事，但还是没来得及逃出波及范围。他引以为傲的速度在这股力量面前完全被压制住了。
动了动右手，黑泽重新把刀抓在手里，脸上已经不见了从容，取而代之的是和眼底一样的阴冷。
“百合子！”
黑泽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然后克制不住地大笑出声：“噗——呵呵……两败俱伤可不是什么好方法啊，愚蠢，太愚蠢了！一个两个都是，为了木下……嗤……”
冬祭紧皱眉头，紧紧抱着昏迷的蓝发少女。
百合子的状况很不好，惨白的肤色中透着死亡的青灰色，体温也开始迅速下降，显然已经陷入深度昏迷。
要快点回去……
冬祭深吸一口气，用“浮空术”将百合子放在背上背好。身后传来了黑泽的轻笑。
“不想报仇了吗？我说，现在给我补上一刀怎么样？放着不管的话，以后我还会不～停地追杀你哦。”
“……那么，你就来吧。”丢下这句话，冬祭不再看一眼不远处的黑泽，朝着公园外面疾奔。
为了报仇而罔顾受伤的朋友，做出这种事的话，她也会唾弃自己的！
大概是刚才的响动惊动的附近的居民，警车的警笛声已经很近了。背上隔着衣服能感觉到百合子冰冷的体温，冬祭用力眨掉眼里的水雾。
“抱歉，百合子，因为我的任性把你牵扯进来……”
“虽然……不知道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等你醒过来之后，一定会好好道歉反省的。所以——”所以，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