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青梅竹马》米戎

6、第六章 中秋的月亮

　　第六章中秋的月亮

　　不知不觉中，月亮已升上中天。
　　操场上一片欢腾景象，看来赵旭楠他们的活动的确办的很成功呵！乔晨曦戴了一个遮住全脸造型可笑的机器猫面具，静静站在一边看着舞台上正在演奏钢琴的孟连一。舞台上的灯光并不强烈，淡淡的白色犹如月光般洒落在她的身上，几缕发丝垂落在她胸前，虽然因为面具的缘故看不到她的面孔，但她此刻的身影侧面看去仿佛是喧嚣背景下的一个回味悠长的剪影。虽然不引人注目，但极度美丽。
　　叶星圯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阿晨看什么呢？”他顺着乔晨曦的目光看向舞台，恍然大悟，“喔，原来你在看那个弹钢琴的美女呵！”
　　听他如此轻浮谈论，乔晨曦有些不悦，但面具遮住了他的表情：“你怎么知道她是美女呢？”他淡淡问道。
　　叶星圯未曾察觉他的想法，笑笑：“我宁愿相信她是美女啊。难以想象这么美的琴音，这么好的身材，会配上一张丑脸哪！这未免太恐怖了些。哈，要是配上孟连一那张被眼镜遮掉一大半的脸，也是惨不忍睹啊！”
　　听他如此评价，乔晨曦郁闷的心情好了些，他低笑出声：“是呵。还好大家眼光都一般呢！”
　　叶星圯莫名其妙地看他，他只是低低一笑没有理他，定定地看着台上的孟连一。

　　起手。修长的手指滑过黑白琴键，一连串顺畅优美的音符从她的手底滑出，在月光柔媚的夜晚，低低吟唱着名为秋色的一首歌。随着时间的推移，台下的观众由开始的兴奋逐渐转为平淡，也有越来越多的人，随着逐渐变缓变柔的钢琴曲，停下了旋转的脚步。
　　怎么会有如此动听的音乐呢？越来越多的人驻足聆听。台上的面具少女仿佛在用生命演奏，静谧的小夜曲、悠长的田园曲、步履飞扬的小步舞曲……各种各样的音符从她的手下飞了出来。不知不觉中，整个舞会寂静了，整个舞台寂静了，甚至连舞台上演奏其他乐器的乐手们也不知不觉地停下了自己的表演。

　　这一刻，大家只是静静地听。
　　孟连一弹得投入。她甚至没有发觉周围已经一片安静。
　　赵旭楠的唇露出得意的笑，这就是他一直期待的结果呢！走进灯光控制室，他熄灭了全场的灯光，只留了一个淡淡的追光灯，打在一身淡色的孟连一身上。

　　这是舞会的最后一曲：《月光》。

　　忘记了自己一直以来要努力平凡的信条，完全沉浸在音乐的海洋中。待孟连一回过神来，才发现满世界的疯狂喝彩，舞台下的观众好像疯了一样开始向台上涌来。正在她惶恐地站起来不知所措之际，一只有力的大手牵住了她的胳膊，没来得及让她反应便从后方匆匆冲下了舞台。
　　看到舞台的一片混乱，赵旭楠站在高处的灯光控制室，露出了一个无比得意的笑容。

　　被不知忽然从哪里冒出的机器猫——孟连一心想，他的脸上戴着一个机器猫的面具，只好姑且这么称呼了，——一路拉着没命的跑，总算脱离了疯掉了的人群。转过一幢教学楼，确定四周无人，孟连一气喘吁吁地蹲在地上：“我跑不动了。”
　　那人透过面具瞪她一眼。抓过她的手便要扯她起来。
　　孟连一见他如此，将脚上的细带高跟鞋踢到一边抱怨：“我真跑不动了。累死我了。”
　　一个好听的男音不悦地说：“出了一个晚上的风头你当然累了。”
　　这个声音实在耳熟，孟连一猛地退后，伸出指头颤抖地叫：“你、你……”她惊奇地说不出话来，险些跌坐在地上。
　　乔晨曦见她如此反应，低沉悦耳地发出轻笑。他伸手摘掉自己的面具扔到一边。看眼前的孟连一一脸快要晕过去的神情，他大步上前，一把掀掉她的面具，并用双臂将她牢牢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轻说：“不会让你再逃一次了，我的涟漪。”
　　孟连一的脸变得通红，她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知道我是……”
　　乔晨曦皱眉看她脚上被勒出的红印子，一把打横抱起她往他们小组的办公室方向走去。
　　孟连一的脸上热得几乎可以煮鸡蛋了，她变得更加结巴：“你、你快放我、下来……”乔晨曦只是深深看她，她咽了咽口水，吞下了后面的话。
　　“你以为你这副样子我就认不出来了么？”乔晨曦见她几乎紧张得要休克过去，抿唇一笑，转移她的注意力，“你未免太轻看我的眼力。你以为你平日里带个大框子的反光眼镜，今天再加上一个欲盖弥彰的面具，就没有人能认得出你来了么？”
　　孟连一见他不悦，委屈地小声说：“是不太容易认得出啊！”
　　“幼稚！”乔晨曦一脸不高兴，抱着她慢慢上楼，皱眉问她，“赵旭楠那家伙就值得你这么为他卖命？甚至罔顾自己演了这么多年的平凡戏码？”
　　“你、你怎么知道？”孟连一讶异地叫，看他挑眉看她，她低低地笑，“赵旭楠是我的亲戚啦。严格说来，我算是他的姑姑啊！”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向他解释一下。
　　“如果连这个都看不出来，”乔晨曦一脚踢开虚掩的办公室的门，“我今天根本就不会让你去帮他了。”他小心翼翼地将孟连一放在办公桌上，回头在办公桌下面的柜子里翻着什么。
　　还好屋内比较黑，孟连一暗自庆幸，她的脸恐怕是一片红彤彤的颜色了。她有些不甘心地说：“原来你早就发现了。”
　　“废话，”乔晨曦捧了个急救箱过来，他用手握住孟连一的脚，轻轻为她上药，一边还不停吹气，他低声问她：“疼吗？”
　　冰凉的药水洒在脚上，有丝滚烫的痛楚。孟连一忍不住轻轻缩脚。
　　“笨！”乔晨曦见她疼，忍不住抱怨，“没本事还穿什么高跟鞋。以后你还是不要再穿了。”
　　月光洒在乔晨曦的脸上，她直直看他，不知为什么忽然想对他撒撒娇。孟连一嘟着嘴说：“我喜欢不行啊？女生穿高跟鞋比较漂亮嘛！”
　　乔晨曦很自然地接话：“我认为你漂亮就已经够了，没必要再穿什么高跟鞋。”
　　孟连一脸上发烫，她不自然地反驳：“我穿高跟鞋与你有什么关系？”
　　闻言乔晨曦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定定看向孟连一，薄唇轻轻一抿：“看来我说得不够清楚哪！我喜欢你，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