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偶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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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不明白洛觅有什么好，让你们这一个个的都为了她这样！”
一整个下午，李毓和顾清越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坐着自斟自饮。
看着李毓一个人只顾着大口喝酒一句话也不说，顾清越有点气闷，猛地蹦出这么一句话。
李毓拿起酒壶正准备倒酒的手猛地一滞，旋即回过神来，将小酒杯满上后，一口喝干。他和顾清越两人表面上互相看不起对方，总是互相调侃开玩笑，可实际上却是恨不得穿一条裤子的兄弟，想来竟是比一同长大的刘晓更铁的。
自然顾清越也是这么多年唯一看清他感情的人，虽然从来也没挑明了说，但他对洛觅的所做的点点滴滴顾清越是再清楚不过了。
只是今日这样一句话，还是太不像顾清越了。李毓猜到恐怕他也听说了些顾清颜的事，所以不仅闷闷不乐，还有些愤愤不平了。
“她去求太后收回懿旨是为了保护洛浔。”李毓继续低头倒酒，冷不丁地说了这么一句。
“这……关浔儿什么事？”显然顾清越有些着急，每次只要说到洛浔他就这样，完全不像平日里桀骜不驯什么也不在乎的顾家大少爷。
李毓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向顾清越：“你还不是一样，一说到洛浔就这样。”
“我…”顾清越一时语塞，却顾不得李毓的嘲讽，“到底怎么回事？”
“皇后要把洛浔嫁过去。”
“什么？！”顾清越大叫一声，猛地站了起来，身后的凳子也因为他的动作倒在地上。旁边桌子的客人纷纷往这边看过来，李毓依旧不理会他独自坐在那里气定神闲地喝酒。
顾清越也顾不得倒在地上的凳子，撑着桌子俯下身低声问：“这到底怎么回事？”脸上已然不是刚才有些气愤的表情了，这次是真的着急了。
李毓端起酒杯，动作极其优雅。仍旧不说话，朝着倒在地上的凳子的方向努了努嘴：“坐下再说。”
顾清越却不干了，抓住李毓端着酒杯的手腕咬牙切齿地问道：“李毓，你到底说是不说！”
李毓颇为不屑地抬头瞥了眼顾清越，语气里却带着些许的悲伤：“皇后威胁她要让洛浔去和亲，她直接去求了皇后说会取消婚约，然后，让她嫁过去……”
顾清越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放开手，却仍旧没有坐下来的意思，一个人撑着靠在桌子边，眉头紧蹙，神情像是有些呆愣。
李毓活动了下手腕，这家伙下手还真不轻，李毓无奈，起身将凳子扶起示意顾清越坐下。
顾清越像是差一点支撑不住身体一样跌坐在凳子上，双眼仍旧有些出神，嘴里喃喃道：“好险，我真想不到……”
李毓也回身坐下，看了眼顾清越，抬手拿起酒壶先给他的杯子倒满再给自己的杯子满上，随后端起酒杯碰了下顾清越的，语气颇为凄凉地说道：“难兄难弟。”
顾清越也苦笑了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半晌他才冒出一句：“可是，为什么最后李玲珑会…”
李毓摇了摇头：“不知道，或许是和洛儿姐妹情深，舍不得她嫁过去罢。”
“可是，你不觉得太奇怪了吗？”
“哪里奇怪？”
“如果真如你所说，她该一早就站出来，哪里还会等到最后绕了一大圈。”
李毓仍旧摇头：“这其中的事，我也不想再想了。虽然洛儿留下了，可玲珑也是和我的亲妹妹一样，她这样做我很感激也很难过。”
“可是……”顾清越还想说什么，却被一声喊声打断。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一个小二手中拿着抹布，几乎是趴在李毓身上手忙脚乱地给他擦衣服上的油迹。
“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啊！”顾清越对于被人打断对话本就很气闷，这小二还将一盘菜几乎是整个扣在了李毓身上，那件原本整洁的长袍已经是不堪入目。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二位爷饶了我罢……”小二弯着腰卑躬屈膝地道歉，头都快要低到桌子底下了。
“行了，你也别说了。”李毓拿出手帕仔细擦掉身上的油渍，对着顾清越说，“人家也是不小心。”随后转身向着小二说道：“你走罢，以后小心点。”
“谢谢，谢谢爷……”小二忙不迭地鞠躬，头就要埋到地底下去了。
“怎么能就这么算了！”顾清越打断他说道，“你们掌柜的呢？叫他过来！这油渍也是洗不掉了，让你们掌柜的重新买件罢！”
“这位爷您饶了小人罢，掌柜的要是知道了还不把小人打死啊。爷您行行好，放过小人罢……”
李毓有些无奈地摇头：“你别闹事了，我回去换一件就是了。”
“不给他点教训他以后还会再犯！快去把你们掌柜的叫来，你个娘娘腔！”
“爷您饶命啊爷行行好啊……”小二已然开始跪在地上哭号。
想是听见这边有动静，那边就急急走来一人，年纪略长一些。看见这幅情景，也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二位爷实在对不住，我是这里的账房，他是今天刚刚新来的，笨手笨脚的不懂事……”
顾清越有些不耐烦道：“你们好歹也是阳城里鼎鼎大名的醉石轩，怎么竟也会有这样的小二。”
醉石轩的确是阳城内颇为受欢迎的酒楼。面积不大却装修精致，服务也甚为周到。平日里李毓和顾清越就常常来这里，没想到这次居然碰上这么件事。
“你们掌柜的呢？想想来这儿这么久都没见过你们掌柜的，正好今日见识见识。”顾清越说着就来了兴致，倒像是忘了刚才的事。
李毓在一边无奈轻笑了声，正想出言阻止，就听那人说：
“我们掌柜的今日不在，还请二位爷见谅。”
“什么？！你……”顾清越仍旧不依不饶。
“好了。”李毓打断他道：“不过是一件不值钱的衣服，我回去换一件就好。”随后转向仍旧跪在地上的小二，将他扶起，对着身旁那人笑道：“难怪面生，原来是新来的。犯错都是难免的，你且不必责罚他。今天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谢谢爷，谢谢爷，您的大恩大德我会一辈子记得的！”小二急忙作揖道谢。
李毓大手一挥，示意小二毋须道谢，一边对着身后的顾清越道：“我先走了，改日再聚。”说完便出了门朝着王府的方向走去。
见李毓走了，顾清越也觉无趣，也懒得再纠缠下去，对着那小二骂了句：“便宜你这娘娘腔了！”
说完正准备出门，却猛地感觉衣袖被人一拽。他正不耐烦地回头，却猛地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
“怎…怎么…是…是你？！”
被拽到角落处，顾清越仍旧惊魂未定：“你…你…怎么在这里？！”
一阵清脆的女声：“哎呦，要不要这么惊讶，都结巴了！”
顾清越尴尬地咳了几声：“你刚才故意背对着我不让我看见，在这里想干什么！”
“人家就是无聊了出来玩玩嘛！”
“把菜盘扣到李毓身上就是玩啊，有你这么玩的嘛！”
“反正他也没见过我嘛！你应该庆幸没扣你身上，早知道你这么凶真该把一大锅热汤都泼你头上！居然敢骂我娘娘腔！”
顾清越闻言，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你、你、你也太恶毒了！小心我告诉你爹去！你说你爹看见你穿成这样会气成什么样呢？嗯？”
顾清越一边说，还一边双手抱胸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次，一脸得意的笑。
这一身小二装扮实在是有些……女孩闻言，立刻露出谄媚的笑容，拽着顾清越的手臂使劲地摇：“您老行行好啦，我就玩几天，就几天啦！”
顾清越听见“您老”两个字，不由正色道：“怎么说话呢！”
“是是是，好表哥，我知道表哥对我最好了，你一定不会去向你舅舅打小报告的对不对？”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就不说！”
女孩咯咯笑了，对着顾清越做了个鬼脸：“就不告诉你！”
“你！好啊，江容仪，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去告诉你爹去！”
“哎哎哎，你别呀！”江容仪一把拉住顾清越，“等到时机成熟自然会告诉你的。”
顾清越望着她一脸神秘的笑，猛地又是一个冷颤。这个表妹每次露出这种笑容准就没好事，只是不知这次又要轮到谁倒霉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偶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