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章三 天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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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天心
斋藤一和四乃森苍紫的初见并不像剑心众人的所知那样是在与志志雄的一战中，而是在更久远也更令人无法忘却的幕末。彼时斋藤一还是身着浅葱色羽织的壬生浪士组的一员，而四乃森苍紫也还在京都做着密探首领看好的接班人那样看上去很有前途的工作。就像那个时候所有的武士一样，他们的身上永远萦绕着一股无法洗脱的铁血之气。
斋藤遇见苍紫的时候是文久三年，八月十八日政变的前夕。那是在德川家的一场宴会上，他跟随着京都守护职松平容保，担着守卫和刺探的任务。然后，就在一个拐角处，他便看见了那个少年。
乍一见苍紫，斋藤一感受到的便是那样压抑着的血气，深沉而阴郁，完全不似他穿着的那件素色和服的清高雅致。可即使是斋藤一这样才应招来京没多久的乡下浪士，也不得不承认，少年修颈削肩的清立身形实在是切合着这件衣服的。
少年并未看他，只是未一侧身，便顺着侍从的指引进了茶室。
--这场宴会，根据松平先生的讲述来看，第一件事，便是茶道的表演--不过说白了，是将军要炫耀他新近得到的奴仆而已。
那前来表演的茶人，便是这个少年么？
--不过是个供人娱乐的茶匠罢了。松平荣保公在一开始就对他这么说过。
但是哪里的茶匠会有这样的血腥气呢？这是只有真正经历残酷的血风洗礼才能锤炼出来的犀利气息啊。斋藤皱了皱眉，小心的注目着四周。回去应当打探下此人的身份，斋藤这么想着，迈开了步子。
就表面上来看，这场宴会无疑是成功的，简直是表明德川将军治下歌舞升平、河清海晏的典范。但是斋藤知道里头的水有多深。长州藩企图劫持天皇的事情早已暴露，这次的宴会，其实就是这群萨摩和公武合体派的家伙协商反击的议会。提防尊壤派的捣乱，实在是件辛苦的事。斋藤叹了口气，继续向松平汇报着今晚刺探的细节。
待松平示意他可以离开之后，斋藤便慢慢地向壬生浪士队的驻地壬生村走着。很巧的是，他再次遇上了那名少年。
少年已经脱下专用于茶道表演的和服，换上的是一套黑色的忍服，蒙面，长发高束于顶，与刚才一见相比精干锐气了许多。
斋藤藏身于屋角的阴影之中，眯眼看着少年在屋檐上跳跃潜行，跟着一个旗本的马车。斋藤突地一笑--那个旗本被怀疑和长州藩有勾连很久了--看来这个少年的身份倒是和目前的他有重合啊。斋藤这样笑着，微微握了下拳。
斋藤本没有现身的意思，但是少年在急速前行之中却忽的一顿，朝斋藤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目光如钉子般射过来，倏忽之后便又随着少年的奔跑隐匿在月光之中。
真是不一般的人啊，不停歇的行进之中，彼此双方都这么想着。
苍紫冲回神谷道场道场的时候正看到剑心大声吩咐弥彦去请高荷惠的场景，便立时松了口气——虽说和高荷惠那女人不太对盘，但他很明白那个女人的精湛医术。
“哟，苍紫。”瞥见来人，剑心这么喊着奔了过来，“阿操在里面，伤的倒是不重。”比苍紫略大几岁的青年领着他匆匆走着，“只是据她说述，遇到的敌人倒是颇为奇怪啊。”青年挠着红色长发，面容略有些茫然的样子，“没有看好阿操姑娘，是在下的问题。”
“不，”高个子青年的步伐疾速却沉稳，“如果是冲着阿操来的话，那么，疏忽的是我。”他抬起头，细长星眸中再次闪过一丝冷厉。接到的线报上说过北方那群人又开始蠢蠢欲动，而他竟然没有在意。是因为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了，消磨了戾气了么？
“啊，到了！”剑心推开门，“阿熏在里面，”见到苍紫冲着他点点头，“我马上过来。”如是说着，矮个子的红发青年退了下去。
“苍紫大人！”少女躺在榻上，高兴地冲着门挥手，“苍紫大人您回来啦！”
“没事吧。”对着一边忙碌的神谷熏微微点头，青年跪坐下来。
“嗯。”卷町操用力地点了点头，“我可是爷爷和苍紫大人亲自教导出来的，怎么会那么容易出事呢！”
见到几乎是相依为命的亲人依旧那么愉快的样子，苍紫难得露出了浅笑。——如果阿操出事，他要怎么才能向前任首领交代呢？“没事就好。”
“苍紫大人，笑了啊。”
听见少女的低呼，青年一直垂着的忧郁眉眼也温和起来。伸出手揉了揉少女的脑袋。“真是长不大啊。”他想着。
“斋藤君。”剑心乍一伸出脑袋，就看见在道场外徘徊的现警视厅侦探，藤田五郎先生，“没想到你居然在这里。要进来么？”
“恩。”斋藤一吐出一个烟圈，“葵屋的丫头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剑心摇了摇头，“不过说回来，我以为你我再也没机会相见了呢。”
“为了追一件案子，”斋藤迈着步子，丝毫不理在后面紧赶慢赶的剑心，“就从北边追到这里来了。”
“哎？”
“这里？”丝毫没有咨询的意味，斋藤就这样“唰”地拉开门，“啊，果然是这里啊。”
“......”诸人回头，侧目，无语。
“怎么是这个章鱼须？”卷町操大叫着，毫不客气的用手指着一脸懒洋洋神色的斋藤一。
“哈，看来精力十足啊，”斋藤一说着大步跨入室内。恰逢苍紫抬头，两人对视一眼，随即错开。斋藤眯着眼扫视着端坐的青年，下意识捏灭了烟头。
“你不会是觉得阿操遇险的事和你的案子有关吧？”剑心瞪着眼道。
“没错，”注视着一直面无表情的苍紫，斋藤拉了拉他的制服理所当然地说道，“我想听听具体怎么回事。”
苍紫瞪了他一眼，向卷町露出一个安抚的神色，“阿操，说吧。”
“嗯。”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章三 天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