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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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泽拉的夜晚十分热闹，不过这会儿安静多了，在商业区的大部分铺子都已经关门了，而行人几乎已经没有了。
在他们对面的那家是一家当铺，而他们的生意一般性都是在晚上做的，撒恩知道他们会通宵营业。
不过像魔法饰品店这种店也到了应该打烊的时间。
“啊，有件事情差点忘记，”雷米勒忽然从后面的房间走出来，他的手里拿着一个暗银的精巧盒子，“蕾塔的戒指落在这里了，艾玛把它送过去吧。”
正在打呵欠的艾玛皱皱眉头：“雷米勒大人，这种事情不是应该让新来的员工去吗？”
“我不认识路，”撒恩立刻说，“我在白天都没办法在艾泽拉出入自由，不用说是在晚上了。”
“而且撒恩也没办法跳过围墙，”库诺斯在旁边补充，“蕾塔小姐家可是在上城区。”
当店铺里的三个男人都转过来看向艾玛的时候，艾玛的脸就像黑暗中的幽灵一样阴沉。
过了半晌才说：“好吧，雷米勒，我们有契约的，”她用不屑的口气说，“但是你不能让一个女孩在艾泽拉的半夜游荡吧。”
雷米勒露出一个宽容的笑容：“我相信你可以应付的，好歹你还是游吟诗人。”
“游吟诗人？”撒恩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重复了一遍，盯着艾玛看。
艾玛大概二十出头一些，火红色的长发让她看起来十分利落，同时也显示她的脾气不太好。她穿着火红色的长裙套装，有种女孩少有的英气和冷冽。
虽然艾玛十分漂亮，但是怎么看也和游吟诗人搭不上边，尤其撒恩在工作的时候偶尔能听到艾玛哼唱小调，那可称不上动听。
“原来亚格大陆上游吟诗人的标准已经比传说中更低了。”撒恩惋惜地说，在他印象中的游吟诗人有种浪漫的气质和无比动人的声音，他们可以出口成诗，兼具歌手的动人声音和文学家的浪漫。
这个女孩无论是跟动人的歌喉还是文学浪漫一点也不相配，那样子倒是跟半兽人有些相似。
艾玛额角的青筋明显地跃动了一下，一把拉住撒恩的手腕：“那行，我跟撒恩走一趟就是了。”
雷米勒耸耸肩膀表示无所谓，库诺斯则明显表示担忧。
但是艾玛已经把雷米勒手里的盒子拿了过来，撒恩几乎没向雷米勒要求加班费就被艾玛拉出店铺。
他远远地只听到雷米勒说一天的营业终于结束了之类的话。
“你拽疼我了！”撒恩叫起来，试图甩开艾玛的手，天知道一个女孩怎么有这么大的手劲。
“你的表现真像一个法师，”对方轻蔑地回答，好歹是把手给松开了，“好像从来不拿比法杖和卷轴更重的东西。”
撒恩冷哼一声，从他来到店里，艾玛就一直表现出轻蔑的样子，虽然坦率是一件好事，不过让撒恩很不舒服就是了。
我还没有必要和一个女孩斗气，撒恩对自己说，好歹自己是个男人。
商业区夜晚的街道十分安静，好在即使是打烊的店铺门口都有魔法光球的灯盏，给路人照明。
撒恩抬头往天空看去，星空璀璨，今天是新月，那光芒几乎被星光掩盖。
艾玛走在前面，灯光把她的影子分成两道，靴子踩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回响。
“我很惊讶艾泽拉的夜晚这么安静，”撒恩眨眨眼睛，这里是商业区前面的广场，喷泉还是继续着，但是一个人也没有了。
艾玛回头看看他，用一贯不屑的语气说：“艾泽拉就是这样，晚上的世界是不属于人类的。”
“你的意思是……很危险？”撒恩停下脚步，雷米勒可没有提过这方面的事情！
艾玛昂起下巴：“有什么危险的，无非就是一些老鼠走街过巷。”
老鼠吗？撒恩放下心来，他一点也不怕老鼠，在地球上的时候，老鼠通常都是避着人类走的。
而且大街上空空荡荡的，什么东西也没有，虽然有些角落的黑暗看起来有些不祥，不过他们只是路过而已。
对撒恩来说，老鼠可不意味着危险，所以他可以暂时放下心来。
“我真奇怪雷米勒会留下你这样一个人类，”红发女孩自顾自地说起来，她的语言跟游吟诗人一点也搭不上边，甚至连平民都比不上，撒恩不负责任地想。
“虽然你是个解印师，不过我觉得把你留下也够奇怪的，”艾玛耸耸肩膀。
“正确地说，是他邀请我来这里工作的，”撒恩不满地说。
“你们在哪里认识的？“艾玛好奇地问。
撒恩本来不想回答，但是考虑到这条街已经安静的过分了，他还是更愿意说说话：“在亡灵沼泽。”
“亡灵沼泽！我知道那个地方，”女孩说起那个地方，红色的眼睛都亮起来，“那是个浪漫的地方啊！”
“浪漫？”撒恩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用浪漫来形容那个地方，对撒恩来说，那地方就是死亡的代名词，一望无际的沼泽和危险生物，黑暗死神在那里缓行，人类对那里根本无能为力。
而且他还差点死在那里。
“我喜欢那个国家的音乐，”女孩用充满向往的声音说，“虽然我不太喜欢你，不过你们初次邂逅的地方倒是挑选的挺浪漫的。”
“我跟他用不了‘邂逅’这个词，而且一点也不浪漫，”撒恩冷冷的说。
那里充满了死亡和阴冷，泥沼里翻滚着各种残肢和骨头，他呢，陷在泥沼里，雷米勒虽然拉着他，但是一副准备放手的样子——甚至雷米勒连他的样子也没有看清楚！
这情景跟惊悚片差不多，而在艾玛嘴里跟浪漫剧一个样子。
“在古老的浪漫传说里，那是一个美丽而独特的国度，很多瑰丽的诗篇来自那里，那个国家有很多艺术家，”艾玛用无比向往的语气说，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分外明亮。
“那……曾经是一个国家？”撒恩愣了愣，“我以为它很久以前就是一个沼泽了，要不然就在在往沼泽进化的路上。”
“曾经很久以前，”女孩一副轻蔑的口气，“那是很古老的国家，而那时候这个国家还没有建立……我去找过一些那个国家的乐谱，非常独特……当然对于你，亲爱的解印师，你肯定是无法理解的。”
“我果然无法理解，”撒恩叹了口气说，亡灵沼泽怎么想都和艾玛的表情搭不上边，那种潮湿和阴冷让撒恩心有余悸，他还记得离自己不远处的人类残肢。
他犹豫了一会问艾玛：“那个……那个国家怎么就变成沼泽了？”
“虚荣和贪婪，”艾玛耸耸肩膀，“过度的文明让他们处于完美的自我满足和虚荣中，所以他们在国家最繁盛的时候被外族攻占了，国王让所有的法师做了一个巨大的魔法阵把整个国家付之一炬。”
“天啊，”撒恩叫起来。
“命运总是给你这样那样的选择，但是事实上，你别无选择，”女孩的语气忽然平和起来，“路只有一条，不管你怎么走总是会走到那里，人们喜欢叫它为‘命运’而我们喜欢称之为‘宿命’。”
撒恩有一瞬间的失神，他很久以后才明白艾玛的意思，有些事情是无论如何都要去面对和解决的，不管你曾遇到什么，终点就是摆在那里。
不过这会儿撒恩没有想那么多，在寂静的街道上，他们的声音显得十分清晰，而另一些声音也传入了撒恩的耳朵。
是一些细碎的声音，从黑暗的角落里散发出来。
撒恩往那些角落看去，每个城市都会有这样的角落，没有被魔法光球的光芒找到，而有些东西隐匿在黑暗中。
红色的眼睛，带着邪恶和贪婪。
不过那比人类的眼睛小多了，撒恩知道那是老鼠，但是那种仿佛注视着你般的感觉，让撒恩觉得十分不舒服。
原本他对老鼠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现在想着他发现他还是挺讨厌这种啮齿动物的。
一只老鼠从墙角的阴影里跑出来，撒恩皱了皱眉头，这个城市的食物难道是过于丰富了吗，要不然为啥有那么胖的老鼠？
那是一只跟猫差不多的老鼠，肥头大耳，撒恩觉得一看就不是那么灵活的老鼠。
他没有在意跟着艾玛继续往前走，除了老鼠和他们这两个人类，整片下城区像是全部陷入了沉睡一样宁静。
灯光拉长他们的影子，撒恩回过头的时候吓了一跳。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的身后竟然有一大群的老鼠，如同一片灰色的影子正跟着他们。
那种红色的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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