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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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顶中央的豪华款水晶吊灯把整个客厅照的通亮。
五个人围在茶几四周，主座上的姜老听完微生白说的，首先询问姜峰父亲的意见：“老二你看怎么办？”
姜父沉吟了片刻，道：“小峰去地球只是进行常规检查而已，没有实质的证据，联邦也不可能一直扣押他。相比之下大哥的处境比较棘手。大哥毕生的心血都在发开古本上，要是收回开发权我们的损失可不小。”
“大哥一根筋不懂变通，让他一个人在监狱里我怕会出事。”
“我其实一开始就反对大哥的提议，现在正时联邦换届的敏感时期，我们又不能掌控军部的决策权，说要重建地球绝对是自找麻烦，还嫌当下的联邦里面不够乱？”
“二哥你意思是大哥活该？”
“我没那个意思，但是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大哥杀了人，贸然把人保出来反而招惹来舆论，起码现在他在监狱里是安全的。”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王林山不会是最后一个。”
“你是说还会有人要……”
姜峰的四叔环顾众人，没再往下说。
一头雾水的微生白努力缩了缩脑袋，降低存在感。
姜老放下茶杯，陶瓷杯托和玻璃台面的茶几碰撞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你们这几日都回来住吧，微生家的你也一样，现在还住在外面不安全。”
果然，这晚过后第三天，继王林山老将军之后老斯蒂文斯将军也遭不幸。
对外说是旧病复发，微生白从姜父那里得知的是被投毒。就算微生白脑袋再笨这时候也知道联邦里暗涌四起。自由党和保守党的政治分歧已经到了无法共处的地步。姜峰大伯是靠自由党的支持才得以提出重建地球的议题，两者之间的关系总归是说不清道不明。
住在姜宅的这段时间微生白亲眼看到以往只能在电视里见到的大人物进出姜宅。
回到雷沃汀市第五天，姜那边峰终于有了好消息。
联邦没实质证据能表明姜峰曾经擅自行动去地球是为了一些不可见人的秘密，只能放人，这段时间姜家人都在外面忙得不可开交，只有微生白来接机。
下午四点正是机场人多的时候，要不是有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帮忙，就微生白这个小个子真不能从人群中找到姜峰。
姜峰两手空空的从三号通道口出来，微生白赶紧迎上去，走进发现姜峰明显憔悴不少，眼神都有些浑浊。微生白担心地问：“怎么样？不舒服吗？”
姜峰摇摇头，没什么精神地说：“还好。”
“才怪。”微生白立即接话，“我好骗也不带这么说谎的。你走路腿都在抖。”
姜峰笑了笑，推着微生白的肩膀在警卫的簇拥下往外走：“回家再说。”
坐上车姜峰如释重负，靠在椅背上揉着眼睛。
“你是不是没睡好啊。”顿了顿微生白说，“我好像问了个蠢问题，你肯定睡不好……”
“这几天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斯蒂文斯老将军走了。听说是中毒。你家人都忙的不见人影。姜爷爷让我暂时住在你房间里。”
姜峰累的眼皮一点都不想睁不开，连续几天的审讯太伤精神。耳边是微生白温热的吐息，整个左边的肩膀都酥麻起来。
“你睡一会吧，到家我喊你。”
姜峰伸手一把把微生白抱住，靠着他：“我知道，让我靠一会……”
微生白摸了摸姜峰搁在自己肩膀上脑袋，短发硬的很扎手。
在车上休息了片刻的姜峰醒来像是恢复了精神，他到老宅姜峰第一件事就上楼去书房找姜老。直到晚饭时间才和姜老一起房间出来，两个人草草吃完饭又回到书房。
微生白晚上没等到姜峰就先睡了。
第二天，微生白起床时才注意到姜峰正坐在套间书房里，他面前是待机黑屏的电脑。
微生白晃了晃姜峰的肩膀：“姜峰？醒醒。你一夜没睡吗？”
“？！”用手撑着额头打盹的姜峰惊醒，捏着鼻根：“几点了？”
“六点。”微生白见他眼下一片青黑说，“你要不要睡一会？”
“好。”姜峰拿起手机见没有来电后扔到一边。
“我给你倒杯水上来？”
“不用。”姜峰说，“你去吃饭吧。”
微生白吃完早饭，去厨房问佣人有没有托盘。
“托盘我不知道在哪里哎……”佣人说，“我不是负责厨房的。”
微生白早就习惯了，说：“姜峰没吃早饭，我给他端上去。”
“您稍等。”佣人去厨房找到托盘给微生白。
微生白回到房间看到姜峰站在窗边打电话，微生白把早点放到书桌上关上门出去。
过一会，姜峰端着牛奶站在门口：“谢谢早点。”
微生白抱着毯子跑到阳台上：“不客气，我不过是把它们端上来而已。”
姜峰走到窗边坐下：“你这是做什么？”
“压腿啊。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睡觉啊，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又发生了啊？我看这两天好多人来老宅感觉气氛好压抑啊。你休假结束是不是又要去打仗啊？”
“你的问题好多。”姜峰喝光杯中的牛奶。
“你不在的这几天我都急死了，又没有人可以问。童学跟我一样平时都对政治八卦不敢兴趣，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我家那么多人怎么不问？”
“不熟啊。”微生白弱弱地说。
姜峰叹口气：“有人死了，大伯是嫌犯人，我以前很多任务都是大伯手下指派的，所以就被调查了。大伯和自由党牵扯很深，保守党也趁机对我们进行打压。现在我们家很多投资项目都受到审查。”
“我们家不能帮上忙吗？”
“原本换届最可能获胜的是自由党，但是接连死了两个党首，目前没有人可以做顶梁。如果保守党执政，我们家在军部的势力肯定会被削减。你家不过是普通商人哪里愿意趟这浑水。”
“……那怎么办？”
“凉拌？”姜峰开了老梗冷笑话。
微生白仔细观察姜峰表情，生怕他有丝毫不悦：“需要我去劝劝吗？”
微生白平时没心没肺惯了，姜峰一时看不过他这副讨好人的模样，捏着他的脸颊左右拉扯：“不需要。”
“哎哟……好疼！”微生白拍开姜峰的手，揉揉脸。
姜峰心底里的不爽消去一些。
“我爸胆子很小的。我家往上三代都是平民，也就赚了点小钱……我爸也上年纪了。”微生白说着，“现在做主的都是大哥，估计大哥也是想让他过一个好晚年。我们家人毛病就是势利眼和胆子小，但是总体还是无害的对吧？”
姜峰不说话。
微生白纠结：“我大哥很孝顺的，不要怪他啦。”
姜峰看他那没骨气的样子就气：“我根本没指望过你们家。你不用说了。”
微生白一愣：“也是啦……”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家怎么样我都无所谓，不是……”姜峰说完就后悔，“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
微生白眨眨眼。
越解释越糟糕，姜峰开始寻思到底怎么跟微生白说清楚。
“姜峰我觉得你这样不好……”微生白开口说，“不是做所有事情都是为了利益……虽然可能你觉得除了利益没有别的可以衡量。但是……”我想帮你也不单单是为了利益。
但是这句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微生白低下头。
“我都说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姜峰脸色不太好。
微生白见状赶紧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
姜峰有口难辩，还是决定不越描越黑，说：“我去休息了。”
目送姜峰离开，微生白想了想还是打电话回家，接电话的是大哥，他听完来意只说了句让微生白好自为之便挂了电话。
听着断线的嘟嘟声微生白继续压腿。
院子里的树叶被人造风吹得哗哗作响。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是个麻烦，但是这次的打击还是有点大。
人总是要长大没有人会无条件陪伴自己一辈子，也不会有人和自己的想法一模一样，想开就好。说是这么说，可微生白日渐沉默，平日里除了一日三餐不会出现在众人面前。
姜峰不是没有看到，他也想过是不是要陪微生白谈一谈，可是还有很多事需要他做，休息的时候也只想好好睡觉，微生白的事情最终还是选择装作没有事。
姜峰回来以后和姜家人一样忙的看不到人影。偶尔在午夜，微生白起床找吃的时候看到众人聚集在客厅小声商讨。姜峰看到他会走过来帮他热一杯牛奶。联
邦换届日期选在月底，在那前一个星期整个姜宅只剩微生白和佣人们，冷清的可怕。
换届仪式全联邦直播，公平公正公开的投票选举。
微生白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啃着鸡腿看直播。前一秒正在直播自由党赢得了连任，众人欢呼。后一秒姜峰出现在主屋。
“你怎么回来了？”
微生白捂嘴，满手的酱汁把脸糊的更花了。
姜峰明显瘦了，脸色也不很是好，下巴上的胡渣好像很久都没有刮过。整个人显得有些狼狈，只有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明，目光如炬。
姜峰顿了一下：“快去洗干净上楼收拾行李，别问为什么。快点去。”
微生白一赶紧从沙发上蹦起来，以讯雷不及掩耳之速洗脸洗手，跑回房间收拾东西。微生白背上他那个万年的大红色双肩包。
姜峰拉着他出门，门口停了十来辆军车。
“长官！”一个军人跑过来对姜峰敬礼，“1路线和2路线都被封锁。”
“全体上车，绕路直接去郊区集合点。”
姜峰把微生白塞进飞行器里跟着进去，坐在座位上掏出电话。跟电话里的人说了一堆微生白听不懂的话，等他挂电话微生白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保守党的人已经把出市的几条公路都封锁了。现在绕路去郊区，记得上次我带你去的那个军事用地吗？我已经提前部署好了，过去就能坐飞船离开阿姆星系。我还跟童家打过招呼，你和童学两个人会被送到安全的地方。”
信息量太大微生白震惊。
“以后都靠得你自己了。”
“真有人造反？！”微生白还停留在最初的信息上，“你们不是赢了吗？”
姜峰无语：“你到现在还以为是我们要造反，还想着要做污点证人？”
“我感觉我现在当污点证人没人会信吧，肯定认为我是无间道。”
“你脑子里的小剧场可以停停了。我现在就把你送的远远的。”姜峰直直的看着微生白，“离开这里，你就自由了。”
微生白不太愿意深究姜峰说自由的意义：“其他人呢？”
“爷爷奶奶已经先走一步。”
“……那你呢？”
“我留下来。虽然说起来有些假……”车窗外的灯光照亮了姜峰的侧脸，高挺的鼻梁，看着微生白的眼神像是从未有过的认真：“联邦现在需要我。”
微生白痴痴地看着姜峰，半天才回过神：“内战吗？”
“是。”
“为什么要打起来啊？要打多久啊？”
“为了利益。”姜峰说：“打多久……这个要看会不会有其他种族偷袭。”
轻轨车很快就到了目的地，童学在远处朝着微生白挥了挥手。
微生白转头问姜峰：“会赢吗？如果输的话怎么办？”
姜峰从怀里拿出一叠纸，塞进微生白的口袋里说：“我肯定会长命百岁。”
微生白刚要拿出来就被冲过来的童学拉走，姜峰站在原地冲微生白笑了笑。
上了飞船，微生白再回头的时候舱门已经关上了。
没有窗户也不能看到外面，微生白有些失落：“连句再见都没说呢……”
“这次真的是叼爆了！”和他相比童学明显是要兴奋地多，拉着微生白就地坐下，“你看直播了吗？换届看到一半就成了枪战大片啊！保守党这次竟然把议会包围了，够夸张啊，内阁里那帮老家伙差点没被吓死。要不是我爸爸第一时间把我扔上车，我就能看到保守党那帮疯子称皇了。”
微生白默默地掏出口袋里姜峰塞给自己的纸。
“我就说联邦建立之初有问题，太多小党派了，几个创立人都不好意思提出一党制，但是要让这些党派轮流执政联邦那么多人肯定得吵死。最后说什么一百年换一次届，就算自由党有绝对优势能获胜，也经不住时间啊。现在联邦阶级矛盾很严重，皇室那帮家伙也跳出来说要恢复君主立宪制。没得手，就怂恿拥护自己的群众开始造反。保守党也跟着他们一起。”
看着手里的纸，微生白呼吸渐渐粗重。
“你听没听啊。小白？”童学看微生白的表情有些不对劲，顾不上隐私就凑过来看微生白拿在手里的纸，念：“离婚协议书……啊？！”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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