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八绘世界》黄泉二三

9、008

　　两年的时间刷刷过去了，期间绮骨将八绘交给比古清十郎之后，就再也没露过面，八绘也不知道他所说的“处理痕迹”进行得怎么样，不过看现在并没有什么“敌人”找上门，那应该算是没问题的吧。

　　说来绮骨虽然本人未露面，却会时不时派些小精怪来送东西，有时候是金子，有时候是华丽的和服，有时候是精美的首饰，甚至还送过闻起来味道很高档的熏香、胭脂什么的。

　　可惜除了金子还算有用外，其他的东西八绘全堆角落里了，她完全无法理解绮骨送这些东西的理由，毕竟已经吃惯苦的八绘一心只想变强，平时一有时间就在修炼，根本没什么心思打扮自己。

　　让她比较在意的是，作为普通人的比古清十郎，在看到那些送东西来的小精怪时，竟然一点都不惊讶，看来对此非常习以为常。倒是她，虽然早知道绮骨不是普通人，但看到那些小精怪时，还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不过不管怎么说，既然当事人从未提起过，那么她也实在没必要特地去问，八绘并不是个很有好奇心的人。

　　这两年来，八绘一直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修炼着，她的成长得到了比古清十郎的赞赏，却也让比古清十郎深深担忧着。他虽然总教育着八绘要锄强扶弱、要心存正道，可他本人就是个很消极的家伙，实在无法违心地说这个世界很美好，凡事要向前看。

　　直到某天，绮骨传信来之后，比古清十郎决定好好和八绘谈谈。

　　绮骨送来的信内容很简单，就是一行字——“不日将会来接你离开”。信纸一拆开来就散发着惊人的香气，浓郁得差点让八绘吐出来。

　　想到八绘即将离开，比古清十郎决定最后努力一下，即使无法打开八绘的心结，也希望她能开始警惕自己心中的黑暗，不要在不知觉中被这黑暗吞噬内心。

　　看着八绘专心挥刀的姿态，比古清十郎状似随意地突然道：“一把好刀，必须配一把好的刀鞘才行。”

　　因为听到师父的话语，八绘停下了自己的练习，将注意力集中到比古清十郎这里。

　　这两年来，她一直接受这比古清十郎的教导，对于这个不遗余力让她变强的男人，她是非常尊敬的，他的话自然也是分量极重。

　　比古清十郎很郑重地看着八绘，继续道：“倘若将绮骨比作刀，那他势必是把已经疯狂了的嗜血凶器，总有一天，他会走上自取灭亡的道路……不，也许他现在已经在这条路上了。”

　　八绘安静地听着，没有提问，没有探究。

　　“老实说，我一直希望，要是能有那么一个存在，可以成为束缚绮骨的鞘就好了。”比古清十郎叹了一口气，“绮骨将你带来我这里的时候，我曾有那么一段时间觉得，说不定你能成为他的鞘呢……可惜，现在我已经确定这是不可能的了。”

　　比古清十郎上前了几步，左上拍上八绘的肩膀，继续道：“你也是一柄刀，一柄渴求着杀戮的刀，所以无法成为刀鞘。这两年来，你越发锋利，我也越发担忧。我知道绮骨有一天会带你离开，但是，两柄利刃待在一块，你说会如何呢？”

　　他的话让八绘愣了一下，也深深刻入了八绘的心里，她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比古清十郎的话，也许她该解释一下她并不渴求杀戮，可辩驳的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了，在她的意识深处，还是承认比古清十郎对她的评价是正确的。

　　“我想，你的未来，杀人是无可避免的，夺取别人的性命是件很沉重的事，你为了活下去而不得不杀人的时候，你的生命也将变得无比沉重，这重量，也许会成为你的噩梦。因此，切记，不要让无谓的杀戮加重你生命的负担！你的剑！只能为了拯救你自己的生命与弱者的生命而染血！”

　　比古清十郎说完，定定地看了八绘一眼，转身离开，留给了八绘独自思考的空间。

　　人的心，不是简单几句话就能改变得了的，比古清十郎只希望，在八绘找到属于她的鞘之前，他的话能暂时成为她的鞘，约束她的行为与她心中的那头野兽，让她不要失控、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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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日子，八绘比往日更加沉默了，她知道比古清十郎的话是正确的，却又不知怎么的，有一种非常不甘心的情绪在她心中蔓延，让她无法坦然遵从比古清十郎的教导。

　　而比古清十郎的话已言尽，他深知接下来说再多也没用，还不如让八绘好好地思考下，所以整个人也沉默起来。

　　就此，这两个人在沉默中等来了绮骨。

　　“啊啦，你们两个舌头都被拔掉了吗？见到我一句话都没有吗？怎么不问问我这段时间过得好不好，危险不危险？特别是你！”说着，绮骨就拧了一把八绘的脸，“你倒挺镇定的嘛，怎么不担心追杀者有没有发现你的存在？”

　　被绮骨这么一说，八绘才想起自己的境况，然后担忧起来。

　　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的绮骨，对八绘内心的想法一直保持着兴趣，却对比古清十郎皱起了眉。

　　“你这种圣父的性格真讨厌！明明是个消极的家伙，还当什么圣父啊！别带坏我家八绘！”绮骨说完还一把勾住了八绘的脖子，将她搂在怀里。

　　听他这么说自己的师傅，八绘立刻想要辩驳，却被绮骨捏住了两颊，话音刚出，就变成了“呜呜”声。

　　比古清十郎没管绮骨，他只对八绘道了一句，“你自己保重。”便转身进了屋，其他什么告诫的话一句都没有。

　　八绘神情黯了黯，最后也只是挣开绮骨，对着比古清十郎所在的屋子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绮骨拉着八绘离去，道：“只要他不死你不死，以后总有机会再相见的。”

　　八绘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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