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
家里的冰箱仅剩一棵花椰菜和几枚鸡蛋。
在楼下的小卖部买了一根两块钱的火腿肠，颜谨游刃有余地做完一道喷香四溢的什锦炒饭，满眼期待地端到郑博面前。
连续赶了一整天的路……充饥的食物只有热乎乎的白面馒头和冷飕飕的白面馒头……郑博已经饿得快要坚持不住。
双手颤抖着伸向餐桌……然后猛然往桌子上一拍！
饭粒被震掉了几颗落在碗外。郑博看着心疼，拿手指捻起来送进嘴里——反正桌子是颜谨用法术弄干净的，据说效果跟拿84消毒液抹过一样。
不对，这都大难临头了还怎能如此散漫！
郑博克制住食欲将饭碗推到一旁，咬牙道：“你怎么还有心情做饭！赶紧找地方避一避，不是说他们就要来了吗！”
颜谨满不在乎地坐在餐桌前，摇头道：“我不怕他们。”
“怎么还说这种话！”郑博握紧了脖子里的玉牌，喝道：“就算这玩意儿能一时保得住我们，可是能当成一辈子的免死金牌来用吗？万一杀过来的妖怪里有见识短脾气横的呢？万一没看到牌子就被他们一掌拍死了呢？他们是冲着你来的啊！”最后一句音量明显高了八度。
一直沉默不语的颜谨慢慢笑了：“郑博在关心我，我真高兴。”
这种直白的情感表达又让郑博尴尬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看向何处，低下头道：“你也知道我这是关心你啊，那你就少让我操点心少惹麻烦。我这几天多操劳啊不像你是个妖怪，肯定有长白头发……”忽然耳边一凉，郑博默默注视着几道发丝缓缓飘落到他的大腿上。
他盯着那几道明显是被利器削断的发丝，浑身颤栗却一动都不敢动。
门窗都关的好好地，窗帘拉的严严实实。是什么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一回能切断他的头发，下一回被切的岂不是他的脖子？喂好歹先等他把牌子拿出来亮亮相啊！
颜谨不知何时移动到他的身边，在他耳边低声道：“是黑风老妖，好使风刃杀人。此妖一向避世不与外妖来往，这回居然愿意出山，有些奇怪。”
郑博可懒得管来要他命的妖怪到底是什么品种，伸手紧紧抓住颜谨的手臂，强压住声音里的颤抖：“要……要怎么办……”
颜谨眼珠慢慢地四处转动，“别急，第一次动手他们不过是给我们个警示……切的未免太准，这屋里一定有什么……”话音未落，只见他一手抽出刚刚还用来切菜的菜刀，一手伸向桌上摆着的小卖部□□——手起刀落！
郑博眼睁睁看着那张白纸变成了灰扑扑还散发着一阵恶臭的黑布，顿时一阵恶寒。
颜谨捏着黑布皱眉：“不只是黑风，还有黑袍道人，此人原先师从正道，却在五百年前误炼邪功，变得人不像人，妖不像妖，被逐出师门后一直都在隐居寻找复原之道……与黑风一样从不与人多打交道。”
一个个听着都是穷凶极恶了不得的大人物。郑博紧张地将玉牌脱下来缠在手上——以备面对敌人第一时间亮出身份。
“奇怪，真奇怪。”颜谨喃喃。
郑博问：“什么奇怪？”
“这些妖怪，全部都曾是连妖界都不敢苟同的宵小之辈。尤其是妖界上层，一向与他们打死不相往来，这回怎么会……”说到一半颜谨忽然顿住，然后自言自语道：“莫非是他来了？”
郑博听得丈二摸不着头脑，“谁来了？”
颜谨未应答，立刻使了个法术将桌上的什锦炒饭变成盒装，让郑博握在手中，然后抱起他瞬间缩地成寸到千里之外。
郑博被他这激进的反应吓着了，颤声道：“难难难道是什么非常了不得的大人物？”
颜谨将他放下：“是大人物。”
“很……很厉害？你打不过？！”
颜谨摇头：“我打得过。”
郑博不信任地叫：“打得过你还跑这么快！”
颜谨解释道：“来人乃妖界执法大将，是一只三千年的的水牛妖，为人激进好战。与多数妖界臭名昭著的妖怪有着某种秘密往来。比如刚才有过往来的黑风老妖以及黑袍道人。这些妖怪大都有些许重要的把柄落在水牛妖手上，所以每每他要出动干什么事，都会将他们喊来帮忙。故倘若我们继续待在原处，就只会让那些来历凶险的妖怪越聚越多。”
郑博总算是听明白了些，道：“那我们逃到这里来，他们就追不上了？”
颜谨摇头：“不，这点距离，不管哪个道行上百的妖怪都能轻易到达。”
郑博急了：“那我们跑出来到底有什么用啊！跟待在公寓里一样还不是原地等死！”
颜谨一如既往地云淡风轻：“这是妖界妖妖心知肚明的规矩。”
“什么规矩？”
“大战在即，一方大将若率先离去，另一方定当一同跟去。”颜谨顿了顿，道：“是为单挑。”
“……”郑博愣住，半天才喃喃问道：“你有自信？”
颜谨微笑点头。“我有。”
郑博低下头沉默半响，有点小心翼翼地问道：“颜谨，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一副眼镜，自称才三百来年道行的眼镜，怎么可能会在那样传奇的大妖怪面前泰然处之？就连他这个对妖怪世界完全不了解的人类也能听得出此番凶险的程度，为什么他还能这么从容不迫？郑博忽然觉得眼前迷雾重重，让他愈加看不清眼前这个相处了才几天的妖怪。
“我啊，”颜谨看郑博如此紧张的神色，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安抚道，“我是郑博的眼镜，若还有什么其它身份的话，大概就是我有能与彦书相搏百招的实力，这下郑博不用担心了吧。”
“……”郑博张大了嘴，完全傻住。过了好久，才颤颤悠悠伸出手来……用力在颜谨脸上掐了一把：“你没事吧，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没有，我吸过千年灵气，被人强灌过五百瓶仙酒，最后还睡了一百年来将这些东西融合在一块儿，现在的我，实力已然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以一己之力踏平妖界也不在话下。”颜谨望着他认真道。
“……”郑博被这种霸气的自白深深震惊了。
“不过这些事情，除了我自己谁也不知道。”说到这里颜谨的脸上居然破天荒地露出了狡诈的表情。“当然，现在郑博也知道了。”
“……”
“所以啊，郑博，你可不能再抛下我了。”
“……”他还能说什么？郑博深深叹了口气。亏他一直以为颜谨不过是个心智不成熟的三流小妖怪……没想到自己随手买回家的居然是这么可怕的东西。“你这……你这家伙看起来那么老实，居然玩扮猪吃老虎……唔，看来回去之后，你的剩余价值还有待压榨。”
颜谨又笑了，嘴巴从左耳朵一直咧到右耳朵。
“我就知道这回的主人一定不会抛下我的。”
于是，话分两头，远在百里之外的一座小木屋内，正在进行着这样的对话。
红衣少年：“我记得你当年从天庭偷了一车子几千年的仙酒来着，放哪儿了？”
绿衣少年：“哦，那个啊，送人了。”
红衣少年：“……”
绿衣少年：“你这是什么反应？那酒里存的全是仙气，我这种练至邪法术的妖怪又不能喝，难道摆着它们喂老鼠啊？”
红衣少年：“那可是……喝过后能涨百年道行的仙酒啊……你……唉……”
绿衣少年：“怎么，心疼那一车几百年道行啊？你想要啊？想增了道行干什么？造反吗！”
红衣少年：“……”心知若是反驳，他定会更加不依不饶肆无忌惮。于是干脆转身摆棋，不去理会。
绿衣少年：“喂！怎么不说话了！理亏啊！”
红衣少年摆完了棋盘：“上回被你打乱的棋摆好了，还来不来？”
绿衣少年：“来！这回我就不信下不赢你！”
此时，百里之外，风沙四起，郑博默默握紧了手里的玉牌。二十米开外，颜谨与一膀大腰圆的黑皮男子相对而立，僵持中。
大风卷起地上的沙土，一眼不眨盯着前方的郑博被迷了眼，好不容易把眼内的异物感弄走，他红着眼睛抬起头，第三次郁闷地想——怎么还不开打？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