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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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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年,定婚,然后婚礼定在一个月后。时间很紧张,双方家长都埋怨太仓促,但木子和宁致远都不约而同的坚持尽快办,木子几乎没有准备什么东西,这也是宁致远的意思,他对木子说所有的事情都由他来准备,你只记得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上车就行了。
好吧,就按他说的办。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闪婚?
李丹接到木子的电话,她似乎没有一点意外,只是惊讶怎么这么着急。木子问她为什么不意外时,李丹说:“你爱韦旭尧,但你的幸福却不在他身上,只有宁致远能够给你幸福,你很聪明,应该懂得如何把握。”
祈部和几位单位的领导送来了贺礼,大家把祝福的话说了一大堆。最后离开的时候,祈部又加了一句:木子,希望你能幸福。
这应该是来自单位的唯一真诚的一句祝福吧。
李丹竟然在婚礼当天千里迢迢赶了回来,送她走时几个人还感伤的说下一次相见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李丹和夏蕊两个人兴奋的抱在一起。木子脸上带着笑,看到这一幕眼里却不禁泛着泪花。怕被人看见忙扭过头去拭掉。
还是被李丹看到了,她走过来搂着木子的肩膀说:“今天是个好日子,不许哭。木子,我希望你能幸福,幸福一辈子。”
幸福,幸福,这是祝福里最多的字眼了,这祝福真好。
没有他,我会幸福吗?
还是没有他,我也一定要幸福。
刚刚擦干的眼泪又更多的涌出来。
天气真好,原来还担心定的新娘装穿上会冷,结果出了一身汗。脸上不知道花了多少次,害得李丹在花车上还不得不一次次的给她补妆。
这天气太不正常了,才二月初,温度还不该这么高。
果然,拜过天地,吃饭,然后收拾残局,人刚散尽,便哗啦哗啦下起雨来。
宁致远看来累的不轻,外面一落雨点,便倒在床上不再动弹,木子正收拾着屋里的东西,看他这样,有点不知所措,宁致远盯着她看了半天说:“老婆,你今天真漂亮!”
木子被他这样一叫竟然放松下来,学着他的样子说:“你今天也很帅。”
“是啊,找这么帅的老公肯定是你上辈子烧高香了,心里美吧你。”
木子拿起一个刚装好枕套的枕头扔了过去:“我见过自恋的,就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狂的。”顿了一下又说:“我是说你今天穿的这件粉红色的衫衣很帅,以前怎么没见你穿过这么妖娆的颜色?”
宁致远扯扯上衣,无奈的说:“你说这啊?这是符柔送的。并提出今天一定要穿。本来我还准备了一套西服,可惜今天太热了,没用上。”
木子想起在婚礼上符柔看她的眼神,说不清是哀怨还是羡慕,木子呆呆的想,如果不是我,今天的新娘也许应该是她吧,我是不是抢了别人的幸福?这算不算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了别人的痛苦之上?
本着一切从简的原则,木子把回门这道程序也省了下来。婚后,在新家呆了半个月,便去单位上班了。
又是半年过去,夏天来了,这是木子最讨厌的季节,知了叫的人心烦意乱,蝇蚊虫乱飞乱爬,到处迷漫着糜烂的腐酸味。
初中同学兼同事小马来办公室,说有人在他宿舍里找她。尽管心里知道除了那个人不会有别人。在看到坐在小马屋里的韦旭尧时心里还是一片荡漾。
这个人,她都快要忘记他了吧?
结婚之前木子给他打过电话,韦旭尧听到她说她要结婚的消息半天没有出声。
是啊,初恋情人结婚了,新郎不是他,他到底是一身轻松呢还是会毫无感觉?
屋里的气氛诡异,令木子有些喘不过气来,韦旭尧在桌子上给小马留了一张纸条,便提议出去转转。
她知道他一定想和自己说些什么。可是他会说什么呢?问自己过的幸不幸福?
真正走出房间,却发现无处可去。木子敏感的觉得周围的目光都聚在了自己的身上,感觉更加不自在。多久了,她从不和男性同事多说话,如今自己已经结婚了,现在却和一个不是自己丈夫的男性一起在大街上走,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又有一些不堪入耳的新闻产生。后来,韦阳尧带着她去了一家网吧。
木子第一次进网吧。里面静悄悄的只听到键盘敲打的声音,全是一些少男少女们盯着屏幕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木子看到韦旭尧熟练的操作着,真真的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无知和落后。抛去其它的不讲,自己原来和他已经相差那么远了。
那一次相见,韦旭尧第一次讲了他现在的女朋友。讲他们是怎么认识的,讲她在上高三的时候如何帮助了他,讲那女孩现在在哪里上学,讲他偶尔会去学校看她,甚至讲了是那女孩主动和他上的床。还在网吧的电脑上调出了他们的合影。
木子看着那张在电脑屏幕上不断放大的照片,终于呆住。
照片上的两个人相依相偎,女孩甜甜的笑着,男孩虽依旧是一脸凝重,目光里却尽是柔情。
木子装着很平静的笑了笑说:“很漂亮。”真够虚伪!
出了网吧,木子还在呆愣的状态中出不来。木子记得他说过他不喜欢照相,所以自己从未和他合过影,自己手里倒有他的一张单身相片,是她要了无数次才得到的1寸证件照。
木子更加迷茫,自己在他心里究竟有没有存在过?
“木子,我想说的是我和她在一起很多次,她都没有怀孕,而我们只有一次,而且——,怎么能那么巧?”。
她不动声色的说:“你应该是听到什么了吧?我现在感兴趣的是不知道你听到的是哪一个版本?”
“木子,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告诉我好不好?”
她拼命的摇头,不想再提那段恶梦般的日子。
他看她摇头不愿多讲,失望的叹了口气,说:“那个孩子根本和我无关,对吗?”
木子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他的眼神坚定而不疑。他的话像一枚无形炸弹,看不见硝烟,却血流成河。木子冷笑了一下,绕了一圈,原来他认为自己是一个滥情的人,滥到孩子都分不清是谁的。她看着那张俊逸的面孔,突然觉得关于他的记忆变得虚幻,连她曾刻骨铭心的爱,也变得不真实。
可是,她怎么会骗他呢?怎么会呢?她狠不能将心掏出来给他,换来的却是这样的态度。
她看着眼前这个人,她原来一直以为他从来没有说过爱她或者喜欢她的话是因为他不善言辞,现在却终于明白,那是因为他从来都没有爱过自己,从来都没有爱过我的人,怎么可能在乎我的感受?
她突然明白他为什么会再来找她了,他不仅是想确认那些流言的真实性,还想为自己的被骗讨回公道,他倒希望那些是真的,那样他就可以不用有一点儿愧疚。所以他要不顾一切的把她的伤口血淋淋的撕开,往上撕上一把盐还嫌不过瘾,再用脚狠狠的在上面碾上几下,这种感觉他当然应该是很爽。
而自己还竟然幻想着他或许会对自己有一丝丝留恋,或许他会有一点点为自己担心现在过的幸福与否,看来连这都是痴心妄想!
伤到极点,她反而笑了起来,只是她晶亮的双眼里没有半分笑意。她控制着自己原本颤抖的身体,一步步后退着说:“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不相信我,唯独你不能”。
她最后看了一眼韦旭尧,扭头跑掉。
韦旭尧,如果你烦我,可是直接告诉我,我一定会听你的话不去烦你,也一定不会怪你,连恨你都不会。可是为什么一定非要把我伤得体无完肤?
虐缘,最宽容的结局,愿是留个念想。而为什么连最后的回忆也要如此痛楚?
上帝,有橡皮擦吗?有能抹去记忆的橡皮擦吗?有的话,借我一点,我要把有关那个人的记忆永久的抹去。
一定要抹去。
多少年的恋情有了结果,这本是她最不敢想象的结局,他一连串的话语像奔流的洪水,水漫金山,把她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回到单位精疲力尽,心神俱竭,终于再一次撑不住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