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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盛会 ...

  •   转眼又是一年,锦华依旧固执等候着她心目中的如意郎君。慕名而来的人几乎要踏破陆家庄的大门,门前的一对石狮子也快被磨平。来求亲的人地位也越来越尊贵,再随便找个理由推辞的话,承担的风险可不小。陆老爷为锦华斥资建造了曲云水榭,意在招揽款待天下风流人物,从中选择女儿的真名天子,顺便堵住权贵们的嘴。这个绝妙主意当然是由锦华自己想出来的。
      曲云水榭落成那日,齐聚陆家庄的青年才俊居然达到百位,个个都是本地州府的知名人物。其中有少年登科的状元郎,也有连中三元的名士。至于举人、秀才更是不计其数,更意外的是几位名满天下的知名诗人和学者也千里迢迢赶来,成为座上宾。
      喜鹊偷偷撩起帷幕,望着水榭对面观景台的攘攘人群,大发花痴:“小姐,小姐!那个穿蓝衣的公子相貌不俗,与你最是相配。”
      锦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瞄了一眼,浅笑道:“那是“扬州三骏”中的刘坤公子,此人颇有才气,精于工笔书画。可惜他生性过于放荡不羁,只适宜做朋友知己。”
      喜鹊叹了口气,暗自为这个刘坤感到惋惜,眼神一飘,骤然发出亮光。
      还未等喜鹊开口,锦华早已知晓她想要说的,摇头道:“这个人更是不行,他是今年秋试陛下亲点状元,但是据闻当今圣上的十八公主已经相中他。他这次前来恐怕只为凑热闹。”
      喜鹊扁扁嘴:“公主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家小姐可比一个只靠父权的皇族娇娇女强多了!”
      锦华扑哧笑出来,轻点喜鹊额头:“喜鹊你啊,说话没轻没重。幸好这里没有第三人,如果传出去,那就是个藐视皇族之罪。待会出去的时候,记得谨慎说话,不要图一时之快!”
      喜鹊吐吐舌头,喃喃自语道:“以小姐的眼光来看,这里站着的能有几个可以成为未来姑爷的候选人?”
      锦华霞烧玉颊,横了喜鹊一眼,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回道:“我又如何算得清楚,喜鹊你真是……”忽又惊叫一声:“原来欧大师也亲临水榭,糟了糟了,喜鹊快替我重新梳妆!”
      欧世楷乃当朝文儒第一人,官拜礼部尚书、首辅大学士,负责撰写整理史书,并且还是太子师傅,深得圣上器重。锦华自少年时就极崇拜这位前辈,如今能有机会与欧世楷当面结交,自然是欣喜若狂。
      喜鹊回头望了一眼:那个花白胡子半老头貌不惊人,小姐不可能会看上他。不过,他身边那个白衣公子倒是不错。正胡思乱想着,锦华的催促声从内室响起,她赶紧走了进去。
      用过午膳后,众人在观景台安坐,陆府先安排了歌舞表演助兴。时鲜果品一并呈上,还有美酒佳酿供人品尝。酒过三巡,百来位儒士大多放下先前严谨自制的态度,变得活跃起来,其中也有不少人东倒西歪,调笑喧哗,斯文之气不复存在。
      锦华依然藏身帷帐后,用笔勾划名单上的名字。她下笔毫不留情,喜鹊心惊肉跳地瞅着涂满墨迹的名单。终于忍不住劝道:“小姐,他们只是喝醉酒,没必要如此苛刻吧?”
      锦华面如秋霜:“来此作客,应着装得体,神态庄重。你看这几个富家公子,身穿斑斓华服,神情轻佻,如此轻浮怎能托付终身?还有这些人,开首毕恭毕敬,一副不食人间烟火模样,见到美人,品到美酒便得意忘形,原形毕露,比轻浮之人更可怕!那几个一直往欧大师等成名人物身边钻的,目光贪婪闪烁不定,笑容虚假,把这曲云水榭当成了结交权贵的污秽场所,真叫人作呕!”
      喜鹊哑口无言,小姐的脾气她很清楚,一旦下定决心绝不回转。她怜悯地望着那些落选者,暗道:自作孽,不可活啊!
      锦华停下笔,把最后一张名单递给喜鹊。喜鹊仔细数了数,名单上名字清晰可见的不过二十余人。
      锦华悠悠道:“把这些人的名字告诉老爷和管家,按照原计划将他们请入听雨阁,其他人便可直接送客。”

      把九成客人劝退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大多数人心知肚明自己已经失去参加下一轮评比的资格。聪明且有自知之明的搪塞两句自行离开,有些偏执的非要陆家给个说法,场面一时混乱,最后还是欧世楷等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帮忙相劝,人群才渐渐散尽。
      欧世楷轻捋颔须,赞许道:“陆府千金果然眼光独到,不同凡响。如果她的才华真的有传说中那么出色。凌儿,此女可是你难得的良配啊!”
      他身边一直默然不语的白衣青年露出一丝微笑:“师傅说得对,但愿我们没有白来一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盛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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