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者上钩(GL)》君笑归

3、003诊室

　　[那一瞬，钱小珊有种错觉，自己“第一次”的对象竟是个女人！]

　　被女医生的这句话问到，钱小珊的脸立刻红得像朵娇羞的玫瑰，不过，还好她的脑子没有卡住，正在十万火急运转中。她猛地想起之前搜索时，某位网友的帖子，对方也提到了手yin，还说这个医生是检查不出来的，所以大家不要为此担心。

　　恩，这样一想，钱小珊觉得，自己就算不承认也没什么关系吧！对，就这么办，于是，她摇了摇头，回答说，“没有。”

　　“确定——没有？”女医生看了她的表情一眼，又加重语气说了句，“这个会关系到你病情的诊断，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并配合我的检查。”

　　被她这样一“威胁”，钱小珊立刻就怯了，心里那只胆小的乌龟又再次缩进了壳里。呃，好吧，之前她自己也有担心过，这次问题会不会是和之前的“坏习惯”有关，毕竟那时候她刚送走“大姨妈”。实在是——罪过呃！

　　“有、有过。”声音小得低到了地板下，钱小珊垂着头，不敢看对面女医生的眼睛。
　　“那次数频繁么？一般间隔多久？” 这么私密的生活问题，那女医生问得像是她早晨是吃了包子还是油条一样轻松！

　　“……”钱小珊一听，那脸早就红得不成样子，头垂得都快要把上身蜷起来了，回答声更是细若蚊呐，“一个月两三次，偶、偶尔也有多一点的时候。”那女医生听她说完后，微挑眉尖，换了个表情看向她。

　　“这种行为，还是不要太频繁的好，虽然它对身体无害，但过度依赖的话，会对之后正常的X生活有影响的。”女医生的话语比之刚才似乎少了那么点冷冰，尽管仍算不上温柔。

　　随后，她又问了一些其他问题，例如“除了痒，是否还有其他症状？”、“一般感觉难受的时间段是在什么时候？”，以及“清洁洗液使用后，觉得问题又加重了吗？是否伴随痛感……”之类的问题。

　　总之，这段病情状况的问答时间，让钱小珊觉得，那简直就是一场不动武力、不见血的酷刑，让她的自尊心神马的都被这样赤果果的践踏了。这可怜的孩子啊，让她感觉更难堪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整理好病情记录，女医生拿起笔，从电脑里打出了一张单子，在上面划了个勾之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贺禹楠”，然后把单子递给钱小珊，告诉她说，“你去门口挂号处，交付一下取样检查的钱。”

　　“哦。”钱小珊像是从苦海里终于逃脱的人，拿着单子几乎是飘着出去的，站在挂号窗口，递单子，交钱，然后拿着盖过章的单子，再原路返回。等她把单子交到贺禹楠手里之后，让她肉牛满面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你到里面把外裤和内裤都脱了，然后躺在诊疗床上。”贺禹楠语调平静的说着，手上机械的忙碌着，然后抬头看向门外，对着后续来排队的病人，叫道，“下一位。”

　　钱小珊看着外面走进来的另一个女孩，被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的眼睛重新转到女医生的脸上，紧盯着这个女人，“你的意思，是——？”

　　“你进去那个粉色的帘子后面，把裤子全部脱下来，内裤也别穿，然后躺在那里先等一下。”贺禹楠微微皱眉的重复了一遍，末了又看向她，“你，听懂了吗？”

　　钱小珊在众人的盯视中，只觉得自己的脸和脖子再次红得快要喷血了，她连追问一句为什么的勇气都丢失个干净，立刻低着头，拿起包走到了帘子后面。站在粉色的帘布后，钱小珊犹豫着要不要脱？到底是脱，还是不脱？

　　虽然，这帘子完全可以遮住外面的视线，可是，等下她脱光了，那女医生不是还要进来么！呃，不会是，就像网上说的那样，这是要做那个的检查吧？
　　啊……天啊，她要疯了，怎么办，怎么办，她现在跑的话，不知道，还来得及吗？

　　正在万分纠结的拉扯着头发，钱小珊就见粉色帘子一撩开，那女医生已经走了进来，见到她站在帘后一角踌躇的样子，不由问道，“怎么还没脱？”
　　“呃……我……”钱小珊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

　　贺禹楠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似乎没想到她会是这么麻烦的病人，语气也变得略有不耐的说道，“外面还有很多病人在等着检查，麻烦请你快一点。如果脱好了的话，就叫我。”说完，她转身又走了出去。

　　这女人，她、她竟然还敢说，脱好了就叫她！！！！钱小珊一下子怒不可遏！
　　可怒归怒，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当然是医生说了算。所以，她想了想之后，偷偷拿手指将帘子拉开一小点儿，向外面看去。

　　结果她这一露头，就硬生生接收到了无数个怒视的眼神，都是来自那些排队的女同胞们。那眼神吓得钱小珊一下子缩回了头，她此刻突然有了这样的觉悟：看来今天，自己是必须加肯定的，要在这里献出“第一次脱”了。

　　悲催的想完，钱小珊一边为倒霉又可怜的自己掬一把同情泪，一边乖乖的听话把裤子全部脱掉，放在一边的置物柜上。钱小珊光着脚，踩在医用的一次性拖鞋上，双手用力的拉着上衣的下摆，想要以此尽量遮住外露的身体。

　　“医、医生，我换好了。”钱小珊小声的隔着帘子对外面说道，那个“脱”字，她实在是说不出口。坐在外面的贺禹楠，对正在问诊的病人又嘱咐了几句，然后走了进来。一掀开帘子，她就看到钱小珊小脸红呼呼的站在地上，上面那件衣服都快被她给扯坏了。

　　几乎是不由自主的，贺禹楠的冷漠表情稍微缓和下来，并尝试露出一个淡淡的安抚的笑容，“你不用那么紧张，第一次都会这样的，以后习惯了就好。”
　　这、这算是什么安慰啊！有了这样的第一次，钱小珊发誓，她再也不会来妇产科检查啦……流泪狂奔……

　　“先把这个消毒纸铺在床上，脚就踩在两边的这个扶手上，然后你直接躺上来。”贺禹楠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说给钱小珊听，然后看着她照做，等她完全躺好在病床上时，她自己也在诊疗床的尾侧位置坐下来。

　　而那个位置，就是在钱小珊躺下后，身体毫无遮拦打开，正对着贺禹楠的视线。躺在床上，钱小珊的眼睛只能盯着诊室的屋顶，她根本看不到也不想去看，此时，那位女医生在以怎样的表情看着自己，对她而言实在太羞耻了。

　　即便对方还什么都没有检查呢，钱小珊的腿已经控制不住的抖成了一团，露出的皮肤也泛上了羞窘的潮红，可是，她自己也知道，既然来了，现在就没有她可反悔的余地了。钱小珊一咬牙，一闭眼，就这么抱着必死的决心闭上了眼睛，等待着。

　　可惜，因为她闭上了眼睛，而错过了贺禹楠眼中，这一次很明显流露的温暖笑意。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表里不一的女孩子。刚看到钱小珊时，她以为这就是一个比较乖，很老实的大学女生而已，可一看挂号单上的年龄，原来她早就已经毕业了。

　　之后在病情询问时，她的问题，绝对不是针对钱小珊个人，而是所有的妇科医生都会问到的最基本的提问。可是，这个女孩的表情和她的心理反应，实在是太有趣了。明明看起来那样保守又怯懦，却比较前卫的已经有过一些“特殊”经验。

　　相对的，一般病人要是有过手yin的话，都会比较大方的承认啊，但是，她却那样慌张，甚至是欲盖弥彰的想要说谎掩饰，贺禹楠忽然有点搞不懂了，这女孩，她真的是很怪啊！

　　长着那么纯良而无辜的一张脸，却做着截然相反的事情，当真是，非常的表里不一，非常矛盾的一个人。哦，对了，有个词，好像是专门形容这类人的呢！贺禹楠想了想，嘴角带笑，嗯，就是“闷骚”吧！

　　咳咳，说到这里，大家不要以为贺禹楠医生是个“医冠禽兽”哦，虽然她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同性恋，而同时呢，她的职业又是妇产科，接触到的全部是同性，但是，她也是有着最基本的职业道德的，上班工作期间，她绝对不会因为性取向而有私心，也不会借着医生之名，行着流氓、猥琐之实。

　　她此时会笑，其实，不是说她对钱小珊有什么好感，只是头一回儿见到所谓闷骚中的某类极品，有点好奇而已。当然了，这点小小的好奇心和兴味，绝对不会干扰到贺禹楠对病人的正常检查和诊治的。

　　所以，在那样的一笑而过后，她的表情又恢复了认真，带上医用手套，一手拿着无菌棉签，另一手端着化验杯，开始对钱小珊病人的病患处进行取样。

　　在棉签碰触到病人的患处之前，贺禹楠先轻声向她做出检查的告知，“现在要对你的病患处采取样本，稍后进行化验，可能会有点疼，请你稍微忍耐一下。”她不说倒好，这样一说完，刚还抱着必死的决心，准备“英勇就义”的钱小珊，立时就丢盔弃甲了。

　　她全身僵硬得像是古埃及金字塔中的千年僵尸，本来敞开的双腿，几乎是立刻就并拢了起来，任由贺禹楠如何用手指拨动，她都不打开。坚决不！

　　她的反应，已经让贺禹楠没办法继续正常的取样工作了，她抬起头，看向钱小珊紧咬着下唇的害怕表情，无奈道，“病人，如果你不把腿打开的话，我是没办法用棉签取样本的。”
　　“我、我动不了啊！”钱小珊闭着眼睛，喏喏的说着，她身体紧绷着，手指更是骨节泛白的在身侧用力握拳。

　　“我知道你这是第一次，也明白，你还没结婚，没有过X生活，所以我会尽量小心。请你放松神经，不要过度的紧张，现在我只是对你的患处进行分泌物取样，或许有点疼，但我会轻一点的。”贺禹楠的声音变得很温柔，带着那种白衣天使特有的让人依靠和信服的安慰。

　　伴随着语言的轻声劝慰，贺禹楠把化验杯子先放在一旁，伸手去帮钱小珊按摩她的小腿和大腿外侧，试图通过这样的按摩，多少缓解一下病人的紧绷情绪。在她的手指安抚中，钱小珊的神经慢慢的松懈了下来，甚至连自己的腿什么时候被打开的，她都不知道。

　　但取样过程那感觉还是很疼，这让钱小珊忍不住小声叫了下，她的声音让刚取样结束的贺禹楠微微的一愣，眼神有点莫名的变化。

　　当棉签被取走后，钱小珊张开眼睛，看着头顶的晃眼灯光，心里冒出个奇怪的念头：她的第一次，竟然，就这么交给了一个不认识的、甚至连名字和长相都不知道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