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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番外 眉澜(全) ...

  •   记忆里我有一对恩爱的父母,白衫的父亲在树下抚琴,母亲则在一旁舞剑,像一只展翅的粉色蝴蝶;缤纷的落叶丝毫阻挡不了父母的深情相望,这唯美的画面深深印在了我们兄妹两的脑中。没想到那竟是对他们的最后记忆;在我们饥寒交迫流浪的时候,也时常想起它。一场血腥残忍的暗杀使我们与父母阴阳相隔;一场大火更是将我们快乐生活了七年的家烧成灰烬。
      我要报仇。
      直到有一天,在妹妹刚满七岁的时候,也就是我十岁了,父亲的好友——前清风楼楼主找到了我们并收养了我们。他教我们武功和学识,却只是说要我们辅助他那同我一般大小的儿子。于是,我和妹妹留在了清风楼。眨眼过去了10年,其间我利用清风楼的力量找到了当年的仇敌,然后与妹妹一起杀了他们血祭父母。
      我以为我会一直无欲无求的留在清风楼,我以为在七岁那年以后就不会在有微笑;直到遇见她。
      那天清风楼与黑冥堡在进行一年一度的比武,这是十几年前定下的规矩;败者在一年内不得干涉赢者的任何行动。至于为什么有这样的比斗和规矩则不得而知,只有堡主和楼主知晓,其他人是不清楚其中缘由的。
      这次与往常一样有我随行,与护法站在楼主身后等待最后的比试。然而在比的难解难分的时候我——或是我们所有的人——听到天空传来一声尖叫:
      ““啊啊啊!!下面的人接住啊啊啊啊啊!!!”
      原来是一个穿着奇怪衣服的女子从天上往下掉,还抱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包裹。本在观战的楼主和萧楚寒突然同时向她掠去,似乎想抢人。突然我记起几年前也是一个奇怪的人从天而降,而那人解除了楼里的危机。难道她也是?
      后来她中掌风晕过去了。这次比武,平局。
      楼主将她带到了楼里,包括那个奇怪的大包裹。妹妹找到了长老堂要妹妹给她换衣服时留意的一个黑色小包,龙盘凤舞。原来她真的是天上来的人。
      长老堂同她达成协议,清风楼教她武功而她要将楼里的收成提高五成。
      楼主要我负责她的安全,他要去北方处理事情否则大长老一定会要他亲自上阵的。
      我实在看不出她有什么奇特之处即使穿上楼里的代表贵客的服装,除了不象之前的人那样上街看到什么买什么。似乎她对我有点畏惧,总是看我反应。而如果我们多看了一样东西几眼她就会买下来,自己则只买了根糖葫芦,嚼的很欢。去过衣铺后她又跑到了玉器店,很奇怪她买了两样东西,暖玉和戒指。然后我们遇上了刺客,黑衣蒙面。
      意料之外她在旁边看的很有兴致,我怀疑她就要上来打了。她在那大喊大叫似乎想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方法很行只是差点被削了脑袋。一个黑衣人借她走神的档偷偷接近向她砍去,我忙抽身接了那一剑,后背却被砍了一刀;几个月没受伤了迟钝了吗?
      后来我终于看出来了,他们的目的是她,似乎只要是活的就好受没受伤没关系。我塞给他一把匕首,让她躲在身后。那一剑很深,后背火辣辣的疼,视线变的模糊起来;恍惚中我看到她冲到我身边挡开了致命的一剑。身子被狠狠的撞了一下,是她。“眉澜!你怎么了?怎么不躲开!伤很严重吗?还坚持得住吗?”她着急的喊声让我有了丝清醒,提剑继续。
      ……然后她不知从哪摸出包东西扔了出去,大叫“有毒”趁他们躲避的那一刻,她拉着跑出了店子进了一条小巷。其他侍卫没应该撤退了,如果她不在我们是不会如此被动的。
      她站在那捂着嘴强忍着笑,笑黑衣人是大笨蛋,因为她扔的是桂花糕可他们却真信了。真是个精灵古怪的女子。她不避嫌的钻到我腋下,另一只手小心的环上我的腰,抬头微笑:“走吧,回家。”那一刻我以为见到了母亲,小时候在外玩耍忘了回家,母亲找到我,也是那般笑着说:“眉澜,我们回家。”
      一路上她一刻不停的说话,像只唧唧喳喳的麻雀。
      “眉澜……你真的好厉害呢……这么重的伤没点事……要是我早哭鼻子了……”
      “眉澜……你的剑真漂亮……”
      “眉澜……你头发好黑好直哦……羡慕死了……”
      “眉澜……”
      “眉澜……”
      尤记得那天火红的夕阳,那天她清脆地同我说话。

      妹妹给我包扎的时候她没有离开,倔强的站在桌边。我从没看到过那样的神色,懊悔、怜惜、苦恼……还有深深的担心。
      再次出乎意料的,她要给我擦汗。不容我说话她就跑去打水了。看她懊恼的看着那半桶水,摇头晃脑感叹的样子我竟一下子挪不开眼睛。她仔细的拨开我的头发细细擦拭,只要我有动静她就急急的问是否水太凉;当水变的浑浊后她也擦完了,然后出去倒水,还不忘给我披上外衫。
      我望着关上的房门陷入回忆。很久没有人这般细心的照顾了,妹妹只是在我受伤了才会过来包扎。快乐的童年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如今世上只剩下了唯一的亲人和记忆深处的回忆。想起了母亲牵起我的手对我说回家的时候,想起了父亲在阳光下温柔为母亲梳头的时候,想起了妹妹刚出生时我小心抱起她母亲柔柔的对我说要好好照顾妹妹的时候……门外传来她急促的脚步声,抬眼就看到她火焰般钻进了房间。她奔到床边为我披上衣服。似乎受不了我的注视,脸渐渐红了,眼睛乱瞟,那窘迫的样子让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却更加无促了。我听见自己说:“谢谢你,上……潇潇。”她忙摆摆手说没事,然后从腰带里拿出包着的暖玉说要送给我。我定定的看着手上的温玉,墨绿色玉上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暖暖的,就像她的笑容。
      她在边上说白玉戒指是给妹妹的,说妹妹的手很漂亮,又惋惜的说她自己的手又粗又短的。不想看到她垂头丧气的样子,我说:“挺好的。”真的很好。她亮晶晶的眼眸让我的脸变的很烫。最后她不好意思挠挠头,没关系,都看了十几年了。她似乎突然想起时间不早了,扶我卧好,体贴的将茶水放在我够得着的地方,然后她说:好好睡,晚安。我走喽,做个好梦。
      那一夜,我梦到了快乐的小时候……
      第二天中午,她端来了妹妹炖的鸡;其实在门外的时候我就知道是她来了,只有她有如阳光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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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惊讶的看到她最后拿出了一小瓶酒,她得意的朝我眨眨眼:“这可是我千辛万苦从大厨那里讨来的噢。”那样子就像大长老养的八哥。
      她一边看我吃一边说话,她说下午要微服出巡?!我抬头瞪着她,还没吸取教训?她安慰我说妹妹会给她易容。可我知道我妹妹那点功夫是瞒不过真正的高手的,可看她志在必得的样子只好叮嘱她不要乱跑。然后她一见我同意了,大大松了口气,兴致勃勃的出题要我猜脑筋急转弯。
      那顿饭吃了一个时辰。

      深夜,我侧卧在床上听打更的声音,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下午应该还顺利吧?妹妹给我送饭的时候说她在书房说什么搞策划……希望不会忙到太晚……正想着,门外传来踉跄的脚步声紧接着她推门走了进来,不由分说爬到床上抱着我就睡。叫她几句却没有回答,还以为出事了,可再看她脸上的木炭屑和嘴角的点心末,明白她是太累走错了房间。苦笑的看着她甜甜的睡颜,她有没有危险意识?!
      好不容易挨到早上,她依然睡的正香;就连妹妹打翻了脸盆也最多在我怀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可是……她为什么醒来还不老实?没有一点危险意识的乱摸?!只好咬牙切齿的叫她放手,哪知道她一骨碌缩到床角半会才意识到是她自己走错了房间……

      刚醒的她衣衫凌乱隐约露出肚兜一角,叫人浮想连翩;眼睛神气十足的瞪着床板似乎想钻个洞;香腮粉红,天知道她现在有多诱人!迟钝的她还以为我发烧感冒说不了话,不知死活来探我额头……我都不记得她是怎样离开的……
      出门叫人打了一大桶水,得好好洗洗了。想起她衣衫凌乱的样子只觉下腹一股热流,忙坐在水中运功,哪知突然听到她哼着古怪的歌越走越进!匆忙的收功差点走火入魔;第一次觉得她走路是那么的快,我刚好站起来的时候她也闯了进来……
      她似乎比我还要吓一跳,转身就要往外走结果踩到水渍没站稳向我倒来。鬼使神差我没扶她反而掌风将门关上和把她手里的篮子推到桌上,她也掉进了水里。
      很久以后我都没后悔那天的举动,因为我吻到了她。望进她慌乱、疑惑的眸子,狠狠的堵住了她不停的说着关心我的话的小嘴。
      她慢慢的引导着,让我随着她唇舌纠缠;原来吻一个人是可以如此的渗入灵魂。过了许久,也许又只有一会,我放开了她;她的嘴已经红肿了,娇艳欲滴……
      “潇潇……”我唤气喘吁吁的她。她突然想挣脱,脸上竟浮现深深的恐惧。我送开钳制她的腰的手,转过身,良久:“……你走吧,会着凉。”
      我听到她爬出木桶的声音,听到她拣起衣服,听到她……走来给我披上。她低低的说:篮子里有饭菜,你饿的话可以吃,不过可能凉了。
      然后她跑出门去。
      潇潇,你要我怎么办才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番外 眉澜(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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