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芷若外传》宫主憬

31、031、红豆言相思

　　纪晓芙一路从那里出来，刚刚转过昏暗的巷角就看到了前面正在跟人对峙的韦一笑。
　　站在韦一笑对面的人明显是丐帮的，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走到哪里都要遇到这种事情？
　　她刚刚准备收回已经踏出去一半的脚，却看到韦一笑已经向她看过来。
　　纪晓芙有些心虚地笑了一下，带着几分不自然，刚刚杨逍的事情还在她的脑海里回放呢。

　　韦一笑看见是她，竟然皱起了眉头。
　　丐帮的人群当中有一个人眼尖发现纪晓芙当即就大叫了一声，喊道：“就是她！”
　　纪晓芙愣住，根本不明白怎么扯到了自己的头上，一头的雾水。韦一笑不是去找金毛狮王了吗？现在怎么在这里？还和丐帮的人搅在一起……
　　韦一笑无奈，脚尖一点地，直接飞身向纪晓芙掠来，拉了她就叫道：“走！”
　　纪晓芙心知韦一笑不会无故做出这样的举动，那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情。她提了气跟着韦一笑飞奔，脚下踏着屋檐，她却分了心去看韦一笑的脸色，那苍白冷峻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只是一片平静。
　　丐帮的那群人连忙吵闹着拔足追去，可是任他们跑断腿也及不上使用那般绝顶轻功的二人。

　　***
　　韦一笑终于停了下来，首先是回身看了看背后，确定了没人之后才松了一口气，说道：“真是没有想到你会在那个时候出现，还好我反应快。”
　　听着他带着几分自夸的话，纪晓芙迷惑地看着他，到底还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于是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大概是一个阴谋，他们说屠龙刀在一个叫做纪若冥的女扮男装的人身上，并且因为狮王的事情和我有了过节。你又在那个时间出现，我们不跑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了。”韦一笑突然发觉自己还握着她的手，尴尬了一下，又突然笑起来。
　　纪晓芙听完了他的话，沉默了一阵。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去，然后不自然地僵硬了……
　　连忙抽回自己的手，纪晓芙咳嗽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这样的气氛未免有些尴尬，可是韦一笑反而觉得有一种奇异的舒畅的感觉。他握紧了自己的手指，目光中闪过一丝坚定，咬了咬牙，又觉得自己这样做太唐突，可是转眼看她如画的身影，又笑开。
　　“手给我。”
　　她惊讶了一下，问道：“什么？”
　　韦一笑故作神秘，殷红的嘴唇划过一抹让人心动的弧度，“不要问，手给我就好。”
　　纪晓芙皱起眉，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迟疑着伸出了手，想要知道他干什么。
　　她的手指细白，没有因为多年的练武而粗糙，反而有一种干净和冷静的味道。从这一双手上，似乎就可以看到她整个人的风韵。
　　韦一笑不自觉地笑起来，看得纪晓芙直皱眉头，这样的韦一笑——未免太耀眼了一点。
　　他伸出自己的手掌，覆盖住他的，在夜色里，他的神情似乎也格外温柔。
　　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两个人的掌心之间，温热的，高过她心尖的温度。
　　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她想要收回手，却被他握住，再也逃不开。
　　“送你一样东西。”韦一笑解释了一句，然后带着留恋地放开了她的手。

　　那样东西很熟悉，曾经在她的长剑上挂了好几天，后来因为利用价值消失，所以被送回了他的手中。
　　那是一个用青蝠令做成的剑穗，只是此时此刻却更多了一些东西。
　　剑穗下面的丝带上，穿上了不多的几颗红豆，在半空中轻轻摇晃。

　　纪晓芙愣住，抬眼看他，却发现这个男人一脸的坦然。她的手指紧了一下，又松开。

　　红豆……
　　这是什么意思，不言自明。
　　只是她现在都没有打算好自己的未来。

　　纪晓芙的眸光闪动了一下，让自己内心的一些躁动平息下来，一张脸变得面无表情。
　　她听到自己平静的声音，“蝠王好意，还是请收回吧。”

　　没有解释为什么。

　　韦一笑突然浑身僵硬，看着她伸出的手，脸色又苍白下来，也许原本就是那样，可是现在却多了一种灰败。
　　“你说……什么？”尽量保持着自己声音的平静，他一脸平静的黯然。
　　本不该期待的。
　　她是正，他是邪。

　　纪晓芙另外的一只手掩藏在袖子里，早已经握得骨节发白。
　　“蝠王好意，只是找错了人。”她重复了一遍，却更加冷漠无情。
　　韦一笑伸手，想要从她的手里接过他曾精心准备的东西。

　　纪晓芙松开手，而韦一笑的手却似乎顿了一下。

　　那穿着几颗红豆的青蝠令突然从他们两人之间掉落下去，摔在地上，发出几极为刺耳的金属特有的声音，显得格外冰冷。
　　……
　　韦一笑和她都愣住了。

　　情之一字，最是困人；无能能知，情为何物。

　　纪晓芙的心中突然浮现出这句话，苦弥大师说这话的时候分明带着万分的迷惘，她突然明白了。
　　就像她此刻拒绝韦一笑一般，她知道不仅仅是因为未来无归处的原因。
　　也许是上辈子的记忆太深刻，导致她一直对这种情感抗拒着。
　　韦一笑，或许是个不错的人，只是现在的她无法接受。

　　“我不会放弃。”韦一笑突然笑了，那种猖狂的、目空一切的笑……就像是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挡他一般，那一双眼眸明亮得让人心惊。
　　纪晓芙惊讶地看着他，突然觉得初见时的场面浮现在眼前，竟然和这时的景象重合了。
　　她一笑，却不言语。

　　韦一笑附身捡起青蝠令，她静静看着。
　　然后他凑到她的耳边，说道：“我真的，不会放弃的。门户之见，还是你尘封的心，都挡不住我韦一笑！”

　　韦一笑又大笑了一声，转身离开，手里的青蝠令却握得紧紧地，那几颗红豆不断随着他的步伐晃动……
　　纪晓芙长长叹了一口气，又苦笑一声，却是背过身去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了。

　　只是他们谁也没有看到，在不远处的高楼上，站着一个身穿白袍的人影。
　　他看着这边，眼眸中划过幽暗的光芒，却是笑了一下，摇着黑扇子走远。

　　而韦一笑却是在刚刚转过巷角，就看到了站在那里一身夜色的人影。
　　他停住脚步，突然面无表情。接着他继续向前走去，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那人也不理会，竟然直接从他身边走过去，只是在两人擦身而过的瞬间，那人的声音传入韦一笑的耳中。

　　韦一笑怔怔地站在原地，脸色瞬间惨白，眼眸中闪过惊痛和恼怒，最后却成为了深深地悲哀，手指一阵无力，轻轻一松，青蝠令浑然没有半分温度，掉落在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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