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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番外 曾经的爱恋(三) ...

  •   “怎么会这样?”回到Mark家的欣雅,看着Mark叔叔悲伤的坐在沙发上,将脸整个埋在双手间,整个人透着浓浓的沉痛,连原本温馨的这个家都显得空旷而无助。

      欣雅就这么傻在了那里,将自己看成是亲生女儿的Tina阿姨就这么走了,那个在这个家里的和蔼笑容就这么没有了,Aanson,对了,Aanson怎么样了。想到这里,欣雅也顾不着自己换掉被汗水浸透的运动服,冲向医院。

      一路上,欣雅都不敢去想,想象Aanson躺在病床上的样子,然而当她真正站在病危房间外面,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向里面时,欣雅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她用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的哭泣声发出来,生怕躺在里面的Aanson会被自己惊扰到,但是不停抽搐的肩膀和起伏的胸口还是压抑不住她的悲伤与担忧。

      病房里的Aanson带着氧气罩,原本充满阳光般笑容的脸此时此刻是那么的苍白,绑在额头上的绷带还隐隐透着血迹,露在被子外面的左手用石膏厚厚地裹着。从床边的一起上仍在不断跳动的声音显示着Aanson并没有离开自己。手握着门把手,颤抖着却没有力气去打开它,欣雅怕自己一打开这扇门Aanson就会离自己远去,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才走进了那件有着浓重消毒术味道的房间。

      近距离的观看,Aanson的脸色更加的惨白,欣雅觉得自己的脚步好像浇筑了水泥一般根本无法移动,她整整花了10多分钟从门口挪到Aanson的病床前。俯身用颤抖着的手抓着他没有受多大伤地右手,紧紧地抓着,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就从自己身边走开了,专注得连Mike和Dike的到来都没有发现。

      直到Mike讲起Aanson 受伤的原因,“听说Aanson是因为要回来看你,才跟集训队请了两天假,因为想快点回来,才让Tina阿姨提前去接他的,没想到在回来的路上……”欣雅什么都没有关注,但是“因为要回来看你”这句话不断在脑海中重复,不断压抑着终于不再抑制,将脸埋在Aanson的右手里痛苦起来,“都是因为我,要不是因为我之前要求他回来,他也不会这样,Tina阿姨也不会……都是我不好。”悲伤与愧疚不断冲击着欣雅的内心深处。

      Dike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Cric,别这样,Aanson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的,你要振作起来,他还需要你的照顾呢。”

      欣雅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她只知道自己的内心有一个信念,就是好好陪着Aanson,不要让他离开自己。

      之后的几天,欣雅就是在Aanson的病房里度过的,时不时给他读篮球杂志,跟他说话,然而Aanson总是处于昏睡状态,偶尔几次的苏醒也是在迷迷糊糊状态中的,没有什么意识,每当Aanson苏醒,欣雅都会兴冲冲地冲到床前在他眼前呼唤他,想要听他如往常一样叫自己小丫头,想感受他的大手掌抚摸自己的脑袋,然而每一次他的双眼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光彩,暗淡地蒙上了一层灰尘。欣雅都会心痛得无以复加了,她无法想象,不在篮球场上的Aanson是怎样的,躺在床上的Aanson就像是毫无生机的木偶,那么的呆板没有生机,这一刻欣雅想冲出房间痛哭一场,她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就连母亲与Mark叔叔过来看她,她都有些麻木的没有反应,她觉得自己生活中的阳光都暗淡下来了。

      然而,上帝好像为了惩罚她,折磨她不够一样,让欣雅差点彻底崩溃。

      Tina阿姨的丧事已经办妥了,由于Aanson还躺在病床上,Mark一家就一切从简了,只邀请了要好的亲戚朋友。欣雅默默地站在人群后面看着人们将一朵朵白玫瑰放在墓前,听着牧师讲着最后的告文,眼睁睁地看着工人将木棺放入墓中,一铲一铲得填平它。那个温暖着自己,就算自闭孤僻的自己也不放弃的那个女人就这么走了,尤记得是她将Aanson带进自己的生活,没有她也许就没有现在的自己。欣雅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回忆着曾经的过往,说短不短,说长不长,这5、6年来,欣雅已经把Tina阿姨当做了自己的母亲。然而,这样哀伤着的欣雅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母亲正站在Mark叔叔身边,两只下垂的手不自觉得就这么握着,不只是安慰还是其他什么。

      也许欣雅早点发现,她就不可能变得如此那么痛苦和不理解了。

      Aanson已经在病房里趟了近半年了,虽然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但是由于车祸严重曾经一度心力衰竭,心脏动了两次大手术的Aanson已经没有之前的活力了,只能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但是篮球殿堂已经对他关上了大门。一度清醒过来,明白自己现状的Aanson消沉过,然而看到细心照顾自己,对着自己维持着笑容的欣雅,Aanson还是渐渐在欣雅面前展现着他不在有肉感的笑容。

      如今的欣雅已经懂得了太多,她知道篮球对于Aanson来说意味着什么,不能再打篮球了,她比他更难受,但是她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现在轮到她照顾他了。

      “Cric,你回去休息吧,已经很久没回去了,这里有护士顾着呢,我已经好很多了。”看着一边上学还要一边过来照顾自己的欣雅,Aanson有些不忍心,他一直将欣雅看做是自己疼爱心疼的妹妹看待,他知道欣雅对自己有着不一样的感情,但是大很多的Aanson能够明白,那不是爱情。她只是将儿时缺失了的亲情转嫁到了自己身上,正因为如此,Aanson才会更加地疼爱她,不想她再回到过去没有亲情温暖的时刻,却没想到现在。

      看着被欣雅藏在角落里却露出了一个角的篮球杂志,Aanson的心情低落了,“Cric,回去吧,好好休息,我想自己静静。”

      欣雅原本有些犹豫的不放心他一个人呆在病房里,但是看他这么郁闷得表情,只好点头答应往回走。却没想到见到了那彻底让她不能接受的一幕。

      能够勉强站起来的Aanson站在窗前,看着不远处一个街头球场里的人在不停跑动投篮,每次篮球砸在篮框上发出的当当声就如一击一击地砸在他的心头一样,篮球在他的生活里是这么的与众不同,如今却不在了。正在他暗自遗憾难过时,一个身影冲了进来,扑到了他的怀里痛苦着,“为什么,Aanson,为什么,他们要这样,Tina阿姨才刚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难道一点也不顾我和你的感受了吗?她怎么能这样!”欣雅紧紧地抓着Aanson胸前的病服,豆大的泪珠很快就将他的衣襟给湿透了。

      虽然她的冲力和力道让Aanson还没有痊愈的身体有些不舒服,但是此刻他还是亦如之前那样静静地怀抱着他的小妹妹,安慰着她满身的伤痛。聪明如Aanson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与欣雅母亲的事情,早在一个月前,他就从来看自己的两人的反应中看出有些不对了,后来独自邀请父亲留下后,也就明白了始末。其实欣雅的母亲一直都关注着欣雅,虽然她不善于表达,对欣雅太过冷漠,却从没抛弃她,一直默默地为她付出着,就连欣雅一直住在自己家,也经常给他母亲欣雅的生活费用,直到他母亲去世了,她才出来帮着自己家料理母亲的后事,而父亲也是悲痛欲绝,又因为当时自己还昏迷着,父亲一直消沉着,也靠欣雅母亲的照顾才能从悲痛中挺过来。

      当时父亲说,他们考虑欣雅还小,会承受不了他们的事情,就一直瞒着没有告诉她,没有想到却让欣雅这么突然的知道了这件事情。想必原本内心就很脆弱的欣雅肯定会崩溃承受不了。

      吃力地将苦累了睡着的欣雅搬到床上,Aanson有些苦笑地看着就这样的小动作就让自己气喘吁吁,他轻抚着欣雅的额头,轻柔地擦去她脸上残留着的泪痕,“Cric,别怪你母亲和我父亲,他们也是不由自己的,毕竟生活还要继续。”

      ***************我是2年后的时间分隔线*********************

      欣雅抚摸着胸口的挂坠,站在空旷的公墓里,看着眼前并排的两张照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漠与隔离。

      “Aanson,我还是不能接受他们,我已经准备离开这里回日本了,你不会怪我吧。但是你放心,我还是会继续篮球的,去完成你的心愿。”

      站了很久,久到夕阳落山了,欣雅才依依不舍得离开这里,托着行李乘上出租车前往机场,一路上这两年所经历的画面再次出现在脑海。

      自从自己发现母亲和Mark叔叔的事情后,她就一直远离他们,索性趁Aanson还没有出院,就搬到了他的病房里,虽然医院不允许,但是偷偷的还是能逃过护士的检查的。虽然Aanson多次劝她回去,但是固执的欣雅一旦不接受一件事,很难说通,就连Aanson也不行。

      之后Aanson复健的几个月里,欣雅就一直陪着他,看着他痛苦,就跟他一起承受着其中的艰辛与不易。而母亲和叔叔过来的看望都被欣雅的冷漠给逼退了,虽然Aanson也试过劝她接受,已经明白事情的欣雅也明白他们的情有可原,但是心理上她还是无法接受。每当看到他们在一起时,她就会不自觉得想起Tina阿姨的笑容与温暖。

      虽然这件事情犹如欣雅心中的尖刺一般拔不去,但是看着Aanson慢慢好起来了,欣雅还是很高兴,却每每看到Aanson苦恼地看着别人拿着篮球走上球场的羡慕与渴望的眼神,就连他的死党也不敢在他面前提前有关篮球的一切。然而,篮球对于Aanson来说甚于一切,最后也夺走了他阳光般得笑容。

      欣雅到此刻还能依然还记得当时看到他倒在篮球场上时心里的剧痛与恐慌,那一刻她有些厌恶篮球,恨透了它夺走了自己的Aanson,但是那么了解欣雅的Aanson在救护车上,将胸口的挂坠项链摘了下来递给欣雅,那是Aanson的宝贝,曾经欣雅向他要他都不肯,可是现在他却……从氧气罩里断断续续地传出他的叮嘱,“Cric,继续……打……篮球,不,不要放弃,她,你,你是最……棒的!还有,原谅他们。”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你跟我一起,Aanson,你坚持,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带着哭腔,欣雅感觉Aanson的身形都带着一丝透明好像马上就要消失在眼前。

      “答,答应,我!乖!”Aanson颤抖地抬起手想要往常那样轻拍欣雅的脑袋,却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在欣雅抓住他的手前时他的手就缓缓地掉落了下来。

      “Aanson,不要!”

      望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景物,自己这个生活了10多年的地方,就要离开了。欣雅握着挂坠,她的眼泪已经干了,没有什么好流了,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想要有某个带着灿烂笑容的男孩,听着那首《Knockin On Heavens Door》,然后从篮球场上拍下来,告诉自己投的帮不帮。他说过,篮球是他的一切;他说过,他是因为篮球而存在的;他还说过,他希望自己能够快乐。虽然没有生活中的阳光,自己已经不知道怎么快乐了,但是她还是答应了她学着去快乐。

      Aanson,你一定要好好的!Aanson哥哥,你一定在上面幸福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番外 曾经的爱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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