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奇迹》十束一生

5、第四章 “祸”起萧墙

　　四天的时间，月如阳和花如叶一起做了许多调查。
　　为什么这次的提示不是地点或是事件，为什么会牵扯到花如叶，到底会发生什么事，要怎么做才能破解。
　　提示的完整，就代表了小危险的终结。所以这四天，月如阳能安心和花如叶呆在一起。
　　花如叶以做客的名义暂居在月如阳家里，远离了后母那令人反胃的嘴脸，这几天也是过得舒心极了。
　　这是最后一天了，两人又一起泡在藏书室里翻阅牵涉到月氏诅咒的古籍。
　　“诶——这本好像是野传哎。应该不可信吧，但是故事写得很吸引人呢。”
　　“你啊，现在性命堪忧，还有心情看这些不靠谱的野史。”月如阳无奈地戳着花如叶的脑袋，摇了摇头。
　　这妮子，都让自己带坏了。
　　心里这么想着，月如阳却宠溺地放任花如叶沉浸在“不靠谱的野史”中，自己则专心查阅渡劫之法。这次这种不明所以的提示，既然不像以前那般告知自己地点或事件，却明显牵扯到花如叶。无论那天是什么情况，自己都该做出比以往更周全的准备，确保她安然无恙。
　　藏书室里德空气沉淀了一阵，直到月如阳察觉这种不对劲的安静时才恢复流动。
　　叶叶似乎从刚才拿起野传后就没放下过啊。
　　月如阳疑惑的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去。当入眼的是花如叶呆滞的眼神和夺眶的泪水时，他被吓得慌乱。
　　“叶叶，怎么了？”他侧身，双手抚上花如叶的脸庞，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珠。
　　花如叶霎时回了神，却是突然抬手打掉脸上的双手，站了起来，放在膝头上的书也颓然落地。但在月如阳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又急切看向那张诧异的脸，抓住那双温暖的手，一句“对不起”也脱口而出。
　　月如阳略一怔，又再次安抚地摸了摸花如叶的小脑袋。
　　“怎么了？”
　　“没，只是野史而已啦。”花如叶若无其事地蹲下去拾起书。
　　在花如叶合上书的小小间隙里，月如阳隐约瞄到了某一章的标题——“月氏的谎言”。
　　“月氏消灭邪灵和被邪灵首领下诅咒的真相，并不是一直以来广为流传、众所周知的那样，书上是这么说了么？”月如阳继续用柔和的嗓音安抚、诱导着花如叶。
　　花如叶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向身旁语气平和、没有一丝起伏波澜地说中事实的人。在那副充满慰藉的眼神注视下，她迟疑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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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主，西尼斯特似乎是去见花族的一个小辈了。”来人毕恭毕敬地汇报跟踪结果。
　　“女流？”座上眉眼深刻、气势迫人的男人眉一挑，几乎是肯定地在问。
　　“是。”
　　座上的男人冷笑一声，满身的邪气让原本俊俏过人的一张脸透出一股说不清的违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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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尼斯特，你忘了你的使命了么？”男人脸一沉，沉声质问道。
　　“这个所谓使命本身就是个错误！你培养出我是错误的，让我带领这一大群邪灵是错误的，妄想以我们对付花族是错误的！而我受到人性的感召，又与她结下情缘，这也是命数吧。”一团原本有人形、现在却被禁锢住的黑雾愤愤地回话。
　　“哼！没有人形的你，凭借什么和她在一起？！”
　　“是你培养的我，我有什么力量，你最清楚……”黑雾说着便挣扎起来，一点一点挣开禁锢……
　　“你耗得起这么多元气么？”男人冷哼的尾音未落，眼前的黑雾却否认他的话似的瞬时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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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主，我想你也不希望你的后辈恋上的是个邪灵。”男人悠悠然的样子好像事不关己。
　　“月成念，西尼斯特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你竟然使这种阴招，打的这种如意算盘？！”面露怒色的女人并不理会被称作月成念的男人的劝诱，两人就这么互相僵持着。
　　“一个邪灵的话怎么能信？你怎么不怀疑我是故意用这种策略，让他更顺利地融合进花族，再从中破坏？”男人依旧不惊慌，淡淡然劝诱着。
　　“如果这是计划的一部分，你又怎么会告诉我？”女人稍显犹豫，片刻后又不屑道。
　　“‘告诉你’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呢？”男人的嘴角勾出嘲弄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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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尼斯特——”远处传来女生特有的温温婉婉、此刻却是声嘶力竭的嗓音。
　　“如儿，别哭。月氏永远不会害到你们……”空气中，邪灵首领西尼斯特飘渺的声音如雾气般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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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月氏的男裔能传下来已是不易。当然无力再去耍手段对付花族。”月如阳尽量语气轻松，却不禁苦笑。
　　野史，是因为真相不被大流接受，才成为野史的吧？
　　“那么，后面的说法，也该是真实的吧？”花如叶有些意外月如阳会毫不犹豫地相信这就是事实，甚至连自己都想推翻这个说法，可是心里就是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在呐喊，要相信。
　　“应该了。试一试也不坏。”月如阳自信的语调又恢复回来。
　　的确，试一试也不坏，有可能就真的破解了诅咒，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摆脱。
　　研究了一阵野史书后附带的地图草图，月如阳和花如叶惊讶地发现，地图上标注的邪灵首领西尼斯特自我牺牲、降下诅咒的地方就在月如阳家的花园。
　　两人沉默地合上书，静静地对望一眼，像是都想到了同一个可能性。

　　午后的阳光照得那棵过早开花的凤凰木异常耀眼，满枝桠的花像是燃烧般得投射出一片不合时宜的红色。花如叶和月如阳两人就这样静默地站在树下，不知是否该继续。
　　当初，西尼斯特应该是早做好牺牲的准备，为了“它”所爱的花族小辈和她的花族。所以月成念没有想到“它”竟然会潜回月宅。就是因为“它”借助了最饱含月氏灵气和生气的空气，加之倾尽了自己的全部法力，下出的诅咒才会如此狠毒而难以化解。待到当时的月主月成念和花主花落尘发现并赶去月宅时，已经太晚了。月成念消不去诅咒，花落尘救不回灵魂。
　　血，永远是唤醒沉睡灵魂的最好工具。
　　月如阳和花如叶终于下定了决心，各自在一只手腕上划出一道口子，让血滴落到这棵凤凰木扎根的土壤里，同时嘴里还念着从“野史”最后几页得知的某个咒语。
　　霎时，凤凰木上真的投射出一片红光来。
　　月如阳冷静地帮花如叶和自己的手腕施咒恢复，之后便紧紧牵住花如叶的手，波澜不惊地等着凤凰木周围将会出现的变化。
　　令人始料不及的是，凤凰木投射出的红色光芒只是越来越强，到最后把月如阳和花如叶两人完全包围在了那个红色空间里。两人只感受到一阵温暖柔和的气息，便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