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carrotmiao

4、3 被强迫着

　　阿力塔进来的时候显然是喝醉了，他黝黑的面庞染上了酡红，黝黑的眸子变得闪亮，向来风风火火的步履也变得有些不稳。

　　陆薇此时已经脱了外衫只穿着白色的里衬，阿力塔进来的时候，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扯过毯子盖在身上。

　　阿力塔摇摇晃晃地走到她的床边坐下，一伸手将她揽过来，混沌的呼吸喷在她的鼻尖，带着浓厚的酒味。

　　陆薇完完全全被这个举动吓傻了。她从没有和男人如此亲近过，亲近到两人几乎鼻尖碰鼻尖的距离。她也从来没有被男人揽在怀里，贴在身上。那么近的距离，只隔着薄薄的内衬，仿佛可以感觉到对方身体的热气。

　　心跳得好快，扑通扑通。她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情动，害怕，紧张还是别的什么，只知道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有自己的心跳声顺着骨骼传来，它和阿力塔的呼吸声是一致的节拍。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陆薇试着要挣脱阿力塔的手臂，却发现那手臂如铁钳般将自己圈在了里面。那是一种力量的可怕，硬邦邦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彰显着男人身体的力量，也在展示着一种强制性的征服。阿力塔是要证明，他是可以控制她的。

　　“放手！你放开我！”陆薇挣扎得更加厉害了，她现在可以确定她不是心动也不是情动，是害怕，害怕男人的力量，害怕男人的禁锢，她要逃脱，但阿力塔没给她机会。他开口说了几句话之后，强迫地吻了她。

　　陆薇脑子里的弦断了，一片空白。她的初吻……她要留给欧阳秦的初吻，就这么硬生生地被强迫着的夺走了。

　　眼泪霎时间夺眶而出，她的世界好像崩塌了。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能是宴席上的对话惹恼了阿力塔，可能是阿力塔想女人了，可能是很多的原因，但绝对不可能是因为喜欢或者爱什么的。她是被阿力塔捡回来的，但不代表她就是阿力塔的，更不代表阿力塔会在这相处的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喜欢上来路不明的她。所以，这根本就是阿力塔喝醉了。

　　阿力塔没喝醉的时候，盘问她的时候，那警戒的目光，绝不是像现在这样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神。

　　“救我！救我！”她哭着喊着，但夜深人静，没有人会来。老妈子退下了，卫兵也不会冲进来。

　　阿力塔不顾她的挣扎与哭喊，越抱越紧，手在她的后背摩挲，然后是前面，下面。

　　这一晚，阿力塔强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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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间失去了贞操的感觉像做梦一样。

　　不，与其说是像做梦，不如说是陆薇希望那是一场梦，醒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发生过。但身体的疼痛是什么，那些落红是什么，还有心里那种难受的感觉是什么。

　　老妈子提水进来让她洗漱，她呆呆地坐在床边，看着阳光从帐子的缝隙射进来，灰尘在阳光里跳舞。看着老妈子忙进忙出，把水从铁桶倒进大木盆。

　　“你听见了吧……”陆薇看向老妈子，她突然有点愤怒：“你听见了对吧！阿力塔进来的时候你才刚走！”她几乎有些失控地把脾气发在了老妈子身上，“你听见了！你一定听见了！你们外面的人都听见了！但……你们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她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抱着腿缩在了床上，这辈子的眼泪好像都是在这里流干的。

　　“陆姑娘，你要惜福。”老妈子对她的反应完全无动于衷：“阿力塔是巴哈尔王的小儿子，多少姑娘想爬上他的床，但他偏偏宠爱了你。你一个来路不明的姑娘，还是中原人士，被阿力塔王子捡到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还能被他宠爱，那是上天在保佑你啊！如果你能怀上他的子嗣，说不定巴哈尔王会破例让阿力塔王子纳你为妃子的，你是多么幸运啊！你要感谢神明！”

　　陆薇算是知道，在这个世界，没有人会帮她。她没有父母，没有家庭，没有亲戚朋友，这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孤女。的确，没有狼叼走，没有因为腿伤失血而死，没有被人贩子或者盗墓贼捡到已经是幸运了，更幸运的是，被一个王子捡到，还得到了悉心的照顾。所以，她就是阿力塔的，她只是一个物件，被阿力塔捡回来修好了，就是阿力塔的。

　　老妈子让她坐在木桶里，帮她清洗身体。她感觉不到水的温度，也感觉不到老妈子的帕子拍在身体上的感觉。她觉得自己里外都是空的，都是脏的。

　　“巴哈尔王有三个儿子，大儿子霍敕勒性格温和，二儿子额敏格体弱多病，只有三儿子阿力塔是一个骁勇善战的武士，可以辅助巴哈尔王征战四方。”老妈子有些开导的意思：“以后班姆的王肯定是阿力塔，他能看中你，是你的福气。”

　　“他只是喝醉了。”陆薇淡淡地反驳道，她知道多说无益，老妈子只会跟被洗脑了一样念叨着阿力塔的好。突然她想起来宴会上的针锋相对，便问道：“那个金察尔赫是谁？”

　　“金察尔赫是大王妃的小弟弟，年龄比阿力塔大五岁，打了好几场胜仗，深得王的信赖。”老妈子介绍道。仿佛是知道陆薇心中的疑惑，又补充说：“因为阿力塔是小王妃的儿子，大王妃不喜欢他，所以金察尔赫和阿力塔在王心里的位置基本是相等的。大王妃还有个大弟弟叫刹锡的，非常非常坏，王很不喜欢他。他杀了人之后被流放到北地做苦力，但大王妃偷偷贿赂士兵放走了他，从此下落不明。王为此发了很大的脾气。”

　　听着老妈子的介绍，陆薇渐渐明白了自己的立场，无论如何，她和阿力塔已经是一个阵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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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了为了弥补她似的，阿力塔送来了丝绸，瓷器还有金银首饰。陆薇的帐子顿时变得蓬荜生辉了起来。

　　除此之外，阿力塔还会经常来看她。

　　清醒的阿力塔是高大而严肃的，话不多，即使开口也无非那么几句。吃的好吗？睡的好吗？需要什么？

　　而陆薇则是见他就烦。他越问，陆薇便越没有好脸色。

　　后来阿力塔渐渐来得少了，倒不是因为对她不感兴趣了之类的，而是因为，战争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