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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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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尾卷轻绡,柳外风摇,断虹低系碧山腰,古往今来离别地,烟水迢迢。归雁下平桥,目断魂销,夕阳无限满江皋,杨柳杏花相对晚,各自无聊。
竹海无涯?不,他有边际!蓝衣人吐了口气,终是离了这片竹海无涯。
“我靠!终于出来了!累死我了!这个老女人!想要我死啊!”蓝衣人仰头灌了口热酒,擦嘴:“啊,美味!这就是酒啊!比二十一世纪灌了不知道多少自来水的强多了!”
“长鱼白蒸!你在说什么!”竹枝间一白衣女子叱喝道,蓝衣人一个变脸,笑眯眯的抬头:“姑奶奶,我可是什么也没说啊!”我擦,长鱼白蒸,我还红烧鲤鱼!老女人取名真不会取。
“出了竹林你好自为之!我红苕白水你自是末要再提!”白衣女子甩袖一跃,翩翩闪过,渺无踪迹。
“红烧白水鱼……”长鱼白蒸摸汗,只是一副浪荡子的模样。此次出去可是要痛快的玩一场,不然怎对得起这十年困兽生活?被那老女人关了十年啊!喂蚊子也为了十年!该去找辆车享享福。
“小毛驴你乖乖走哟~我叼萝卜啃呢~小毛驴哟你乖那么乖乖走哟~我甩那个小辫儿子哦~大河浪滚滚哟~我那个跨~小毛驴~你丫么乖乖走哟~我叼个窝窝头~睡个觉~呐!”
竹林官道,竹叶片片飞。八百里加急刚飞过,卷起了一阵硝烟。与之相反地是一头灰色的毛驴,它驮着一架草板车在竹旮间慢吞吞的走着。稻草堆上,男人叼麦梗,哼小曲儿,翘脚,那是悠闲的美。只见男人一身蓝色劲装,手腕处藏爪,爪锋寒光闪闪,诡异阴邪。容貌倒是剑眉凤眼,灿若明珠。一派邪气,风流倜傥的很。
“呸!找了那么长时间就只有一只蠢驴!”男人吐出麦梗,讪讪道。
就这样,落日夜黑。远处点点星火亮起,几撮人烟在竹林间穿梭呐喊。模模糊糊的隐隐约约,近了。
“小姐!!小姐!”
“梅儿~梅儿!”
“表小姐!!!!”
“表小姐!!!”
“你们给我去那里找!找不到也不用回府了!”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啊!你不要嫁娘也不逼你啊!”
“呜呜……小姐你在哪里!”
男人眨了眨眼,一个鲤鱼翻身,跳到驴背上,眺望。驴子哼哼几声,摇头再度踏蹄前进。男人想去凑热闹,可惜那驴子却是一个明理得主。死倔着就是不肯停。
“切!你倒是不感兴趣!”男人拍了下驴子的脑袋小做惩罚,又躺了回去。
“喂!男人!”
“哇!”
一西域装扮的女子大咧咧的蹲在男人的上方,惊得男人失态喊了声。女子挖了挖耳朵,男人拍着胸瞄了眼举止豪放的女子,那是一身西域舞娘经典装扮,露出酥腰,脚踩金铃,头戴的绒帽更是荡着几个金铃,叮叮当当的煞是好听。五官却是一副江南女子的温婉,只是手臂两边竟各绑小刀一把,气势彪悍。
“你干什么!”男人问道,女子白了眼,指了指竹林里穿梭的人影子。男人挑眉会意的点头,女子瞬间出手拍了男人的脑门,叱喝道:“点你个头啊。”
男人他挑眉:“穿的?”
女子看白痴的看着男人,摇头:“原来是个白痴。”女子指了指男人的脑门,一字一句的道:“你姐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乌鲁提玛朵儿,中原名鹤上纸妍。小白痴记住了没!以后你就跟着姐姐混!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长鱼白蒸。”男子失笑,回道。女子呛了口唾沫,哈哈大笑。红彤彤的脸袋是西方蛮族的艳美,明亮的瞬间赛过了国色的牡丹。只是男子却没趣的好似个柳下惠,还是那一副君子坐怀不乱。
“长鱼,咳咳哈哈,长鱼,哈,长鱼白蒸……我,我还红烧下巴划水!”
“小姐。小姐?你笑过头了,牙齿里的菜叶子露出来了。”长鱼白蒸挪了挪位置,注视着女子似是无意的说道。小心眼又怎么着!
“找打!”
“喁喁!小心!”
“啊!死驴子!”
“你不是会武功吗!还不快!驴子啊~~”
“大姐!会武功也不一定就会骑驴子啊!”
静寂的暗夜,一个人上路总是孤独。有个人陪伴总是好的,不论他是友是敌。那女子和长鱼白蒸打闹着,不去赶着借宿,不愿停下打猎吃食,萤火虫的光芒闪烁。
月凉竹间枯雾开,古来女伴做车间。一媚国色笑春风,往来路上无独孤。
再说另一头,佛墙红杏开,斗拱包袱彩。螭吻屋脊两头挂,南无阿弥陀佛。安飞白拎一坛白酒坐佛寺屋脊上,月光普照大地。下方,寺中的僧侣正在做着晚课。几个沙弥端着水偷偷打鼾,比丘们却是一脸的诚恳,方丈敲着木鱼,佛光四照。斋房里有个披着沙加的和尚,不念经不敲木鱼。却手拿着一把精贵的龙头胡琴,一脸陶醉。调成囚牛外形的头部,精致的很。音色起起落落,宁静悠远。
“施主,该歇息啦!房顶雾重。”院中小沙弥啃玉米,抬头喊道。
“快了。”安飞白站起将坛中的酒洒地,呢喃:“姐,下个月圆再来看你。”
此时一劲装侍卫带着跟踪了老久的少爷飞到了安飞白所在的屋脊,少爷可真是死缠烂打的很。安飞白深呼了口气,转头对着少爷,濯濯如春月柳。少爷一个失神,竟是傻傻笑了。只那少爷也是一副好皮相,这傻笑倒也不惹人恶,自叹是圆润如珠玉,好个俊秀的娃子。
“你到底想做什么。”安飞白皱眉问,倒也没有任何的厌恶情绪,淡淡的不是太在意。
“本殿下找了你很久。……你为什么要做那手脚!”少爷回神,风姿飒爽。簌簌凉月,淼淼廖烟,喃喃佛声。过了一刻,男子低头出声:“我打算去开个面摊。”
少爷一阵,不可置信的喊道:“就是这么一个!”侍卫下蹲捡起滑落的佩剑,再度木讷在一边。
安飞白一个纵跳,冷冽的身影消失在禅房中,飘如游云,矫如惊龙。安飞白七尺八寸,风姿特秀。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面如凝脂,凤眼红痣。冰霜裹身,翠竹立姿。这,这一男子脱下了一身侠士,换上伙夫。会是怎样一个画面!他于皇殿下竟是想象不出那样的情况!!
只是!本殿下竟还是没将自己的姓名告诉安飞白!!!!
“追!”于皇殿下冷冷的从牙缝间吐出:“给本殿下追!”
侍卫下跪,抱手作揖:“太子,请回宫。封号大典即日与天祠举行。”于皇殿下阴沉冷冽,冷哼正待转身,侍卫伸手阻拦。
“太子。不可儿戏!”
“放肆!”
“恕罪。”
儿时执念,一场空。往余年,物事非,空悲切。其实哪来那么多的感叹,不过只是未完成的不甘,做一个庸人自扰之,摆了。两眼一闭,再多的不甘,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