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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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品级，我本该坐到皇上身边的。刚想过去，却被瑶嫔抢了先，她今日穿的是粉色绣牡丹的衣服，上面绣工极好，花色繁复，一看就是顶尖的工匠做的。她打扮的十分娇媚，两湾星眸流光溢彩的看着我，好不得意。
“姐姐，臣妾想坐在皇上身边伺候皇上用膳，这两天习惯伺候皇上了，一时忘了姐姐应该坐在这里，姐姐不会怪我吧……”我了然，这是在向我示威。
我盈盈然笑了笑，坐在两个不受宠的嫔旁，道“妹妹说笑了，今日本宫看皇上气色很好，想必是妹妹的功劳。能把皇上伺候好，姐姐自然不会怪罪妹妹。”
她的脸愈发的明艳起来，眉梢都染着几分得意。太后看了她一眼，给皇上夹了一块鱼肉，柔和的说“皇儿最近处理国事繁忙，哀家很欣慰啊。不过，皇上也要保重龙体才是啊。”
他谢过太后，恭敬地说“多谢额娘挂念，额娘的脸色有几分憔悴，最近休息可好啊？”
“好，好……”
几番寒暄过后，太后以去御花园散步为由下了宴，而我知道，今天晚上的战争，开始了。
柳妃率先对瑶嫔发狠“瑶嫔妹妹真是美艳动人啊，看到瑶嫔妹妹，臣妾不由得想起皇后娘娘当年的仙姿了。”
一方面说了瑶嫔是因为皇后仙逝而又有着酷似她的容貌才能承蒙圣宠，从一个皇后的侍婢一跃成为嫔。又一方面也说了她不如皇后。
瑶嫔一张俏脸顿时有些扭曲，柳妃是兵部尚书的千金，也是花开正红，千恩万宠，不好得罪。于是她把苗头转向了失宠的我。
“瑶嫔岂能跟皇后娘娘相比，还是姐姐人比花娇，不过，瑶嫔今日还是觉得歌妃姐姐最美，未施粉黛照样我见犹怜。”几个平素欺软怕硬的妃嫔忙迎合着。
我见犹怜？直接讽刺我憔悴就好了。真是文雅啊。不过，脸面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姐妹们真会说笑，臣妾入宫已经六载，早就人老珠黄了，怎么能跟各位姐妹们比呢？芙（柳妃）姐姐华贵，瑶（瑶嫔）妹妹娇美，蓉（昭仪）妹妹温婉，玉（玉嫔）妹妹一舞倾城……”
在座的不可小觑的人物我都夸了一遍，最后收了个尾“以后还要依仗各位姐妹关照，希望大家和和气气，多为皇上开枝散叶。”
在一旁一直看戏的他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道“爱妃说的是啊，各位爱妃各有各的美，朕都喜欢。咱们用膳，用膳啊！”
气氛又再次缓和起来。我静默的看着杯中的茶叶在茶水中上下起伏。
心想：身在这后宫的日子就如同这茶叶，皇上就是那水，他看你，宠你，你就被捧得高高的，冠绝六宫，他若厌你，倦你，你就被跌的低低的，被人看不起。我才不想让他来主宰我，红颜易老，韶华易逝。我要为自己活着，精彩的活着。
宴席终于结束，我没急着回宫，拉着月言在御花园里转了一圈。
夜晚的御花园别有一番景致，月光散落了一地，满院子的牡丹莹莹的镀上光辉。竟有几分耀眼。晃得我不禁想流泪。
“娘娘，风凉，您别伤了身子。还是回宫去罢。”月言劝我道。“不碍事，本宫喜欢夜晚的御花园，喜欢看百花无人观赏时恣意的姿态。”
又站了许久，知道双手凉的有些麻木，才回宫。
不想刚一回宫，竟然看到了皇上！内心诧异他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在柳妃或者瑶嫔那里吗？不过，诧异过后，还是行了礼。
“臣妾参见皇上。”他温柔的拉我同坐，屏退左右，道“怎么，见我在这很惊讶？”他没用朕，这样的称呼好像让我回到从前我们情深时。
“臣妾惶恐，只是皇上大半年不曾来过了，臣妾太过欣喜罢。”他听我这样说，眉间染上几分寂寥，他看着我，似乎想将我的灵魂穿透。那眼神里，有无奈，有哀伤。
他是皇上，是万万人之上的人，为什么？会这般脆弱呢……
良久，我听到他悠悠然道“竟是连你也变了，我还记得，当年你是那样的直率，那样的不谙世事。你总抱怨我不来陪你，抱怨别的妃嫔欺负你。可是你又那样好哄，”
他露出怀念的神色，勾起一抹浅笑。“每次我给你梳头，你便又忘了这些烦恼。又变得快乐了。”
“是我吗？是我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吗？看到你这般懂事，我本该高兴才是的……”
我没再看他，只是将目光放在我床榻上，枕旁放的那把玉梳上，那是他送给我的第一件物件。
我怨他，恨他。是，今天的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现在追忆，又能怎么样？我们都回不去了。
在后宫中，没有两小无猜的苏醉歌和水煜煌，只有一个身负天下的皇上，和一个心死如灰的歌妃。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