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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4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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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了午夜,除了风声,周围是死一样的寂静,在月光的照射下可以看到粼粼的水光。这是一条没有生气的小河,杂草丛生垃圾成堆,它把这个地区分成两个部分:一边是干净整洁的新式小区,一边是阴暗肮脏的旧时街道。‘噗’的一声轻响,散发着阵阵恶臭的河边凭空出现了一个全身漆黑戴着兜帽的男人,男人警觉地查看了周围然后把他的兜帽掀开了,露出一张油腻蜡黄消瘦的脸。
又是‘噗’的一声,男人细长的身影出现在了河对岸。他径直钻进阴森的巷子里。他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在类似迷宫般的破旧砖房间穿梭着,当他拐进了一条名叫蜘蛛尾巷的街道时他停了下来,黑曜石般的眼睛死死地瞪着站在街道最深处那幢房子前的一个瘦小的身影。
“该死的!”斯内普低咒一声重新迈开了步子。
“教授。”拉齐尔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他看上十分局促。
“怀特先生,真是让惊喜!”斯内普高大的身影遮住了月光,阴影里他沉的发黑的脸显得格外渗人,他那双漆黑的眼睛里露出了明显的厌恶和不耐烦的情绪,“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伟大的‘救世主殿下’能够毫不遮掩地站在我,一个食死徒,家门口的,嗯?”
“对不起教授,除了这我没地方可去……”拉齐尔低下了头扯出一抹苦笑,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格菲特死后他这辈子的家也没有了。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打开门走了进去然后他把门关上,紧接着屋子里灯亮了,昏黄的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照在拉齐尔略显落寞的脸上。不到一秒钟,门被重新打开了。没有轻蔑,没有鄙夷,没有厌恶,没有憎恨,斯内普就这样平静地看着他。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斯内普提着拉齐尔的领子把他攥进了屋子扔到了客厅中央的沙发上,门在他们身后被重重摔上。
这是一间很小的客厅,客厅的最里面是一个用砖头砌成的壁炉;右边是一个嵌进墙体的摆满了书的巨大书架,书架上大部分是古旧的黑色或褐色封面的书;天花板上点着一盏缺了一个角的玻璃吊灯,客厅里只有一张磨破了边的黑色沙发、一张陈旧的带扶手的椅子和一张跛了脚的桌子。
“不准动这屋里的任何东西,不要发出任何不合时宜的声响,”斯内普眯起了眼看着沙发上正打量着他的书架的拉齐尔,丝滑的声音从他张合的嘴里倾泻出来带着满满的威胁意味,“最重要的,不要给我惹麻烦!”他停了下来,然后轻声地说,“厨房在左边。”
“谢谢你,教授。”
斯内普重重地哼了一声站到了壁炉前面,他抽出魔杖嘴角动了动,壁炉旁边的墙壁上凭空出现了一个门把,他伸手拧开门,门后面是一个通往地下室的长长的阶梯。地下室里的坩埚们正等着他,而他袍子口袋里的魔药单上不仅有Dark Lord的灵魂稳定剂还有Light Lord的防蛀药水。
‘砰——’一声巨响让斯内普成功地收回了刚迈进门的脚,他恨恨地等着旁边壁炉里绿色火焰中的那张满脸皱纹长着长长胡须的老脸。
“西弗勒斯,你终于回来了。”邓布利多的脸随着火焰摇曳着,他几乎立刻就发现了沙发上坐着的拉齐尔,“啊,拉齐尔,我很高兴你也在这里。”
接着又是‘砰’的一声,邓布利多的身影从绿色火焰中显现出来,他直接越过铁青着脸的斯内普走到了拉齐尔身边巴巴地看着这张陈旧的沙发说:“请原谅,人老了容易疲劳。”
“晚上好,先生。”虽然他从邓布利多的脸上看不出半点疲倦的神色,拉齐尔还是让出了一半的沙发。
斯内普冷哼一声关上地下室的门坐到了唯一空着的椅子上。
邓布利多从长袍口袋里抓出一把滋滋蜂蜜糖:“来点嘛?”拉齐尔摇了摇头,斯内普则直接赏了他一记白眼。老人老神自在地往嘴里扔了两颗糖然后看着斯内普问道:“怎么样?”
“戒指还在黑魔王手上,依然没有金杯的下落。”斯内普倒出两杯葡萄酒,他把其中一杯递给拉齐尔,酒杯刚碰到男孩的手斯内普皱了皱眉又收了回去,再递出去时酒杯里红色的葡萄酒已经变成了白色的牛奶。
“谢谢。”
斯内普清晰地看到拉齐尔黑色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僵硬地扯了扯嘴举起杯子将杯里的救一饮而尽:“已经确实黑魔王掌控了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司长也被夺魂咒控制了,他打算让卢修斯•马尔福控制摄魂怪。”
邓布利多‘哦’了一声没有发表意见,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还把触手伸进了德姆斯特朗,我想一个叫维克多•克鲁姆学生的引起了他的兴趣,”斯内普伸手捏了捏鼻梁继续说,“狼人依旧在他的阵营里;还有巨人已经表示不会参与战争,似乎是受了黑魔王的命令,卡罗兄妹杀死了一个叫格洛普的巨人。”
“格洛普?”拉齐尔的声调奇异地上升。
邓布利多奇怪地看了他一样,问道:“你知道?”
拉齐尔严肃地点了点头:“他是海格的弟弟,上次战争正是因为他,巨人才加入我们的阵营。”
为什么伏地魔会指名杀一个巨人?联系拉齐尔刚说的话,斯内普和邓布利多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斯内普给自己的酒杯重新斟满葡萄酒:“还有一个消息我想你会感兴趣,纳西莎•马尔福和里诺德•加德纳加入了黑魔王的阵营。”
“加德纳?法国的那个加德纳?”邓布利多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加德纳这个姓氏在法国的影响力就好比马尔福在英国。
斯内普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
沉默了一会儿,邓布利多开口问道:“西弗勒斯,那个神秘的菲妮克丝今天有出现吗?”当他看到斯内普肯定的答复时又问道,“你是否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当听到这个问题时,拉齐尔的瞳孔缩了下不过几乎立刻就恢复了原状,他掩饰性地喝了口牛奶然后像刚才一样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斯内普摇了摇头:“不,黑魔王对她很重视。”他仰头喝尽杯子里的葡萄酒,“她的魔药水平很高,但在药剂公会登记册上我没有找到像她这样的一个年轻女巫师,我怀疑是复方汤剂的效果。”
“拉齐尔,你怎么看?”
“我只知道上一次没有这个人。”拉齐尔把空了的酒杯放到桌子上。
邓布利多半月形镜片后面的蓝色眼睛猛烈地闪了闪, “西弗勒斯这个人是关键,我有理由相信汤姆表现出的‘未卜先知’跟她有关。”
拉齐尔的呼吸停滞了片刻,他听到斯内普说:“我明白,我会继续调查的。”
“还有一个人我也想请你,”邓布利多又转向了拉齐尔,“还有拉齐尔,你们帮忙观察一下。”
拉齐尔挑了挑眉毛坐直了身体。
邓布利多清了清他那被蜂蜜糖腻住的嗓子然后说:“你的朋友那个叫汉娜•艾博斯莱特林小姑娘。”
还没等拉齐尔反应过来,他的耳边就传来了斯内普讥讽的声音:“不用我提醒你也该知道艾博小姐去年和今年不久前的遭遇吧?还是说时间的魔法终于把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的智力成功地退化到了巨怪的水平? ”
“西弗勒斯,我当然没有怀疑小汉娜与汤姆有关系。一个每一次都能在汤姆手下死里逃生的孩子,大难不死的女孩!好奇心,好奇心而已呵呵……”邓布利多尴尬地笑了起来。
拉齐尔听到邓布利多关于‘大难不死’的评价时不自觉地勾了勾嘴。
“好奇心!”斯内普不满地喷了口鼻息,紧接着他那低沉丝滑的声音打断了邓布利多掩饰的笑声,“阿不思,我假设黑魔王的蛰伏终于让你清闲地没事找事了,嗯?”
邓布利多讪讪地摊了摊手:“西弗勒斯,你总不能否认,满足一个老人的好奇心是一种美德吧。”
“我以为你还是收起你的好奇心为好。”斯内普淡淡地说了句他把目光转向对面的书架,这女孩对好友的重要性大概只有梅林知道;老蜜蜂的好奇心如果被认为威胁到了她,卢修斯的反应大概也只有梅林才知道。
汉娜当然不知道邓布利多因为她的‘大难不死’而勾起的好奇心,这会她正躺在自己位于艾博庄园二楼的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上因为施了魔法而出现星空。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真人版的纳西莎•马尔福,只能说马尔福果然就是华丽优雅的代言词:金色的头发,灰蓝色的眼睛,精致的面容以及高傲的神态。好吧,即使是梅林也不能否认纳西莎和马尔福先生站在一起真的十分相称……汉娜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压抑住心底里涌上来的异样感。
至于为什么圣诞节她还一个人待在伦敦,一方面是为了方便她那个切片主子的召唤,另一方面是因为她那对正在‘环球旅行’的父母。既然威尔家不可避免地进入了伏地魔的视线中,那么她如果现在‘单独’出现在巴黎就会变的毫无道理以及相当可疑了。
枕头底下传来了‘滴滴’的声音。汉娜挖出双面镜看到了他父亲约翰•艾博的脸:“爸爸,您这时候还没有休息?难道是妈妈……”
“你妈妈没事,她说她想吃芒果。”双面镜里约翰笑得有点无奈。
汉娜撇过脸在镜子照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这种季节哪来的芒果?难怪有人说女人是一天的公主,十个月的女王,腹中带球就连不可理喻的要求也能说得这么正大光明理直气壮。
“汉娜,伊那虽然没说但我看得出来她想你了,今天过来好吗?”
“爸爸,”汉娜叹了口气,“你知道的……”他老爹绝不是只单纯的獾,他在知道汉娜第一次昏迷住院不久就隐约知道点什么,更是在暑假最后一天发现了汉娜手臂上的黑色标记。
“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觉得不对马上使用家主戒指,威尔老宅现在还是安全的。”约翰严肃地说。
“好的爸爸。”说到家主戒指让汉娜想起了外祖父提到过的古灵阁穹顶的那两张上古药房,“对了爸爸,里诺德•加德纳成了食死徒。”
镜子那头约翰的眉头紧锁,脸也沉了下来,最近一直有印加德纳家徽的猫头鹰在老宅附近徘徊:“我知道了。”
“亲爱的你在干吗,我要的芒果你找到没?”从双面镜里传来了伊那的声音。
“汉娜下次联系,记得双面镜不要离身。”约翰快速地说在看到汉娜点头之后他迅速地切断了连接。
可怜的爸爸,汉娜摇着脑袋把镜子收进了从不离身的空间袋里。这时,房里传来了什么东西撞上窗户玻璃的巨大响声,汉娜穿上拖鞋走过去打开窗,一只黑色的猫头鹰跌跌撞撞地扑了进来掉在地板上,一卷寄着黑色绳子的羊皮纸同时落在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