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汉娜》沫阿然

14、第14章

　　这天早上，当霍格沃兹的小动物们从梦中醒来，都惊喜地发现古老的城堡被梅林打造成了银色的世界。操场上到处都是欢笑着，互相丢着雪团的学生；教授们看上去也很高兴，格兰芬多的双胞胎游走球还因为那个高大的费利维雪人而在魔咒课上被拉文克劳院长加了十分。只有管理员费尔奇抱着洛丽丝夫人骂骂咧咧，懊恼这帮不知好歹的小混蛋踩得走廊里到处都是水，竟会给他添麻烦。

　　“真难得，竟然能看到你堆雪人。”汉娜从礼堂出来就看到拉齐尔正给一只雪鹿头上安犄角，“昨晚过得怎么样，听说你被罚了一周的劳动服务，你干什么了？”

　　“恩，想去费尔奇那碰碰运气——活点地图”拉齐尔撇了撇头，继续按另外给鹿按另外一边的犄角。

　　“怎么样，到手没？”活点地图可是个好东西啊。

　　“没有。”拉齐尔歪着头打量着他的作品，觉得右边的鹿角有些歪，“应该是乔治、弗雷德他们先拿到手了吧。我记得上次，活点地图是他们在我三年级的时候给我的。”

　　“嘿，你在这啊汉娜。”正说着，德拉科走了过来。 “这是鹿么？它可真不怎么样，尾巴真短。” 他边说边斜着眼眼偷偷打量汉娜。

　　拉齐尔想了想，疑惑地问汉娜：“真的短了么？”

　　汉娜拢紧了外袍决定不回答这个白痴的问题：“找我有事么，德拉科？”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让她觉得德拉科现在看她的眼神很诡异。

　　德拉科从口袋里拿出一条银色的丝带，撇过脸，递给汉娜：“系在你的蛇雕上，它就能找到马尔福庄园了。”看到汉娜疑惑的颜色，德拉科不得不补上一句，“我父亲给你的。”

　　这下连拉齐尔的表情都有些诡异了……见鬼的，给我这玩意干嘛！汉娜心想。

　　“是‘她’不是‘它’，埃尼亚斯是个小公主！”

　　“哦，好吧好吧，我只能说‘她’还算符合马尔福的美学。”德拉科特意加重了‘她’这个词。看到汉娜因为得意稍稍翘起的嘴角，德拉科不得不再次为他不久才知道的事感到郁卒，他决定暂时忽视她， “拉齐尔，圣诞节你回家么?” 他记得拉齐尔还有个哑炮叔叔。

　　拉齐尔正在给他的鹿安眼睛：“不。”

　　“留校？”

　　“也不。”拉齐尔伸手拍着袍子上粘着的雪，“我接受了哈利的邀请。”

　　德拉科的脸立刻黑了下来。

　　“汉娜也一样。”拉齐尔补充道。

　　“什么？！”德拉科怒气冲冲地转向汉娜，声音也不自觉瞬间拔高， “你竟然因为接受了一只格兰芬多蠢狮子的邀请而拒绝了一位尊贵的马尔福？！”

　　“……”汉娜黑线了，她自认为没什么不对啊——撇开挂坠盒不说，她也认为去布莱克老宅也要比去马尔福庄园自在很多。

　　德拉科的反应貌似也太夸张了点……汉娜瞥了眼拉齐尔，坏坏地笑着说：“德拉科，你该不会是因为哈利没有邀请你而恼羞成怒了吧？听潘西布雷斯说，你跟那只‘格兰芬多蠢狮子’走得很近——在那个混血巨人的木屋里，嗯？”

　　“鬼才跟他走得很近！”那个半巨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个龙蛋，去看看不行啊！……

　　“哦~？！”

　　“把你那该死的眼神收回去！”德拉科狠狠地瞪了眼汉娜，该死的，别指望我喊你‘妈妈’！

　　“啊？！”汉娜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也可能是幻听了，“你说什么？”

　　“什么也没有。”德拉科郁闷了，竟然不小心把心里想得说了出来，“教父找我，我先走了。”

　　“哦。”

　　肯定不是什么重要的话，汉娜耸肩。

　　“拉齐尔。”汉娜凑到拉齐尔身边小声地说，“看到德拉科的耳朵了么？你猜他会不会对小哈利有意思呢，恩？”

　　“……”拉齐尔白了汉娜一眼，这种猜测让他觉得心里发毛，“难道你其实是喝了复方汤剂的潘西？”

　　汉娜笑嘻嘻地收回手：“太闷了，找点乐子缓解下么……” 只要伏地魔一天死，这种看似平静的生活就随时可能被阴影笼罩。

　　天空又飘起了雪花。汉娜抬起头望向远方，“伏地魔回归后，德拉科——马尔福……你打算怎么做呢，拉齐尔？”霍格沃兹城堡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显得格外肃穆。

　　“卢修斯•马尔福不是个只知道死忠的食死徒，其他斯莱特林也一样。”拉齐尔低着头整理脖子上的围巾，“趋利避害、审时度势是他们的本性。”

　　汉娜扬起脸笑了笑：“你得看你能拿出多少价码了！”

　　拉齐尔挑了挑眉毛，一脸自信。

　　“去图书馆么？魔法史的作业我还没完成。”他说。

　　“好啊，我也没完成。”

　　当他们赶到图书馆时发现图书馆里几乎每张桌子都有了主人。

　　“要不然我们借些资料回休息室？”拉齐尔无奈地开口。

　　“不。”汉娜看指了指里面靠墙的那张桌子，哈利正向他们招手，“走，那边。”绿眼波特看上去很高兴。

　　“图书馆今天可真热闹，你们也在做魔法史的作业么？”指了指满桌子的历史图鉴和资料，拉齐尔随口问道。

　　“梅林！拉齐尔，你能不提魔法史么，整整十二英寸……”

　　“哈利！”赫敏从书堆中抬起头，“你连一个字都还没写，罗恩好歹还写了个标题！明天就有魔法史课，你不能再拖了。”

　　哈利很干脆地趴到了桌子上，只露出两只眼睛，“饶了我吧，梅林！”

　　在场的其他三人都保持沉默，低头赶作业。

　　“昨天晚上，我找到了一面镜子，在上面看到了我的父母。”哈利趴在桌子上自顾自地说道。

　　“哈利！”赫敏不悦地皱起了眉，“夜游！你又违反校规。”

　　“厄里斯魔镜——It shows us nothing more or less than the deepest,most desperate desire of our hearts.（它能够使人看到自己内心深处最迫切，最强烈的渴望）”拉齐尔停下笔，严肃地看着哈利，“它会使你沉迷，丧失理智。”

　　“邓布利多教授也这么说。”哈利有些落寞地垂下了眼，“我从来没见过我的父母，除了在那面镜子上。”

　　“……”拉齐尔张了张嘴。

　　“哈利……”看着哈利落寞的样子，赫敏觉得心里有些难受想要安慰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拍了拍哈利的肩膀，说：“勇敢点，哈利。你可是我们的救世主！”

　　救世主……他从来没有想要过这个该死的称号。拉齐尔不自觉地联想到了自己。

　　“我宁愿自己不是。”哈利脸上竟也挂上了一丝不符合年纪的苦涩，“这样他们也许还活着。”

　　“抱歉。”赫敏低下了头。

　　汉娜也沉默着，时候候说什么都是徒劳。救世主其实是种最可悲的职业——劳动强度大、危险性高、生命安全没有保障、全年无休没薪水……

　　汉娜瞥了眼拉齐尔——他垂下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小哈利现在至少还有狗教父，拉齐尔才是最悲凉的吧。

　　“波特先生还有格兰杰小姐，跟我来一下。”麦格教授的出现打破这里的沉重和哀伤。

　　“好的，教授。”哈利和赫敏相互看了眼便默默收拾起了东西。

　　麦格教授又转过身，用她深邃的眼神看了眼拉齐尔：“怀特先生，校长先生请您今晚8点务必去趟校长室。口令是‘焦糖牛奶布丁’”

　　看着麦格教授消失的背影，汉娜叹了口气。

　　“圣人拉齐尔！”她尽量用打趣的语调说着，希望拉齐尔能好过些，“被以前的院长敌视的感觉怎么样，恩？”

　　拉齐尔的嘴角稍稍咧开了点弧度：“确实有点难受。”他单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转着羽毛笔，“也没什么，她是为了保护哈利。”这位严肃的女士其实是个温柔的长辈。

　　“说起来，也是你自找的。”汉娜转向窗外，然后又转回来，“换成我，也会好好盯着你。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就成了黑魔王第二。”

　　拉齐尔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轻笑了出来，然后一瞬间收敛起了全部笑容：“汉娜，你这是在侮辱我么？”他沉沉地问。

　　瞬间释放的魔压让人喘不过气来。

　　汉娜托着下巴笑着说：“啊呀呀，说着玩而已，这么严肃干嘛。黑魔王什么的可比救世主还难干，我不觉得你比切片爱好者智商低。”

　　拉齐尔眯起了眼。

　　“好吧好吧，我就不在这碍您的眼了。”汉娜收拾好书本，慢吞吞地站起来，“我先走了。记得晚上8点校长大人有约……圣人拉齐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