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推翻重来（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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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大姨妈的第二天，我屁颠颠地跟着程也去他们公司面试，结果他领我刚到人事处门口，就被一个电话叫走，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望天。程也工作的这家公司，我至今来过的次数，五只手指头就能数清。貌似今天也是正式面试的日子，我排在队伍的末端，前面的人面无表情地进去，又面无表情地出去，大概是因为程也事先打过招呼的缘故，我这个走后门的，丝毫感觉不到压力。
面试我的是一位年近四十的女士，她看了我的简历后，抬起头用眼神宛了我一刀。接触到她目光的刹那，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钱菲菲是么？”她抬手揉了一下眼角，“听说你是程也的女朋友？”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假如大方承认吧，她会不会认为我恃宠而骄？假如否认吧，她肯定会认为我此地无银三百两。
“说说对这份工作的理解吧？”她见我没有回答，也没有追问下去，反倒是例行公事般，问了我这个中规中矩的问题。
“我觉得助理这个工作，顾名思义就是帮助打理的意思，平时帮忙跑跑腿，泡咖啡，打印东西……大概就是做这些吧？”
“假如我不录用你，你会怎么想？”
好犀利的问题。
我认真思忖了片刻，回答道：“其实我并非建筑系出身，也不是中文系出身，您录用我是卖程也面子，不录用我也无可厚非，毕竟以我的资质和阅历，确实不太适合应征这份工作。”
她貌似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居然扬起了半分微笑：“那请钱小姐回去等通知吧。”
出乎意料的是，等我从面试间走出来时，程也在拐角处等我。我瞥了眼身后的继续排队等候的女人们，匆匆拉着他走远。
“你这样会让我十分为难的。”我嘟哝着嘴表达不满情绪。
“什么？”
“潜规则啊，”我向他投去幽怨的目光，“你想想看，你是我们应聘者未来的上司，现在来这边等我，大家肯定以为我们有什么地下情。唉，早知道刚刚面试时，我就一个人来好了。”
“胖菲，你这么想是错的，”程也丝毫没有受我的影响，用波澜不惊的语气说道，“除了你、我还有方姐，那边没有任何人知道应聘的职位是我的助理。”
我怎么就、没想到捏……
“因为你笨。”程也居然洞悉了我心理活动。
“嘿，”我笑着反驳，“就算我再笨，你不也照样喜欢么？”
程也眼角抽搐了一阵，打开办公室的门，径直走进去。我跟进去，反手锁上门，里面的摆设还是跟以前一样。还有味道……依旧是叶倾城身上的香水味。
“你有没有觉得，你办公室里的香味和叶倾城用的那款香水味道很相似？”
程也半天没说话，我以为是他也是在想着其中的诡异之处。谁知道半晌过后，他幽幽开口：“叶倾城是谁？”
“纪惟岩的前女友。”
“哦，是她。”程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这种反应，说你是同性恋真的一点都不冤枉。”
“我有什么问题？”程也给我倒了杯温水，又开始握着鼠标画设计图。
“我记得之前在网上有看过一张照片，里面是一群运动员肩并肩弯着腰不知道在干嘛，然后一个美女从他们面前走过去，几乎所有人都盯着她望，只有一个男的依旧淡定，然后这张照片中这个男的被人圈起来，被标上一个三个字的单词，你猜是什么？”
“G-a-y，是吧？”程也放下鼠标，抬眼看我。
“真聪明。”我乐呵呵地开口，“你看，像叶倾城这种国色天香的美人，你居然见过一次面后却记不得别人名字。”
“不相干的人，要记得名字做什么？”程也一步一步走近，笑着看我。
其实吧，听他这么说，我心里隐隐有些小得意。男朋友不喜欢看美女，虽说有些不正常，但起码胜在够安全。要是程也每次和我压马路的时候，总是色迷迷地盯着路边小姑娘的胸啊大腿啊流口水，我绝对是受不了的。
就在我想得出神的时候，程也低头吻上我。我慌忙推了他一把，偏头看着玻璃墙外走动的人影，心中慌乱不已。
“外面的人会看见。”
程也弯起嘴角，将放在我后腰的手收紧，温热的气息悬在我鼻尖处，我不得不用双手抵在他胸口，才稍微拉开一点与他的距离。
“没关系，”他低下头笑道，“玻璃使用了特殊材料，外面看不见里面。”
我暗自咒骂了一声，这是哪个设计的？分明就是放纵办公室奸情啊！看着别人在你五米开外的地方走来走去，然后自个儿和恋人Kiss，感官上太刺激了，接受无能啊！
好在程也放开了我，淡定地走回办公桌前继续工作。我示意说不打扰他工作，出去转一圈，等到午饭的点时买点饭送上来。他点头应允，又埋首于设计图。
我下楼后，漫无目的地瞎逛，远远看着以前公司的建筑，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不知道我走之后，又是谁接替了那部情色片的剪辑，不知道赵刚大发雷霆的时候够不够Man？
“钱菲菲！”
鬼啊！
我看着迎面冲过来的赵刚，撒腿就跑。
“钱菲菲你给我站住！”赵刚阴魂不散地追过来，我回头看了一眼，他居然还边跑边振臂。
想想还是于心不忍折磨他，毕竟我刚进公司的时候，他还算照顾我。于是我停下来，转身等他慢慢追上来。
“钱、钱菲菲，”他一只手捂着腹部，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跑什么，我又不是鬼。”
我在心里“嘿嘿”笑两声，的确，大白天的哪里有鬼，但是换做是晚上，我就不敢保证他到底是不是鬼了。
“赵组长，你想骂我就骂吧。”
反正没少挨过你骂，反正你骂我的时候我也不害怕。
“谁要骂你？”
“诶？”
“我就是想问问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现在看来，还不错嘛，能跑能跳的。”
赵刚紧接着蹦出来的话，搞得我一头雾水。
“我什么时候生病了？”
“别装了，当时你辞职报告交给我的时候，我本来气得要死，直接杀去你家找你。结果开门的是你男友，他说你突然得了个什么炎症，要住院很久。你说你患病就直说嘛，公司又不是不准假，辞职做什么？现在身体还好吧？我辞职报告没给你交上去，你什么时候想回公司就跟我说一声，你那张办公桌阿姨还每天打扫着，绝对的一尘不染。”
短短四个多月，世界变化真大，连赵刚都变得慈悲为怀了。
赵刚见我没说话，笑眯眯地继续开口：“是不是很感动？你不用感谢我，真的，我向来都这么善良。”
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
分别前，赵刚死活要到了我的新手机号码，并一再嘱咐我说，公司上下都挂念着我的身体，让我不要辜负了大家的殷切关怀。
这话太水了，公司上下一千来号人，认识我的其实只有后期部的那帮狼心狗肺的家伙们。
中午我拎着外卖送到程也办公室，把偶遇赵刚的事情跟他说了。犹豫了片刻，我还是将心中的疑问说出来：“为什么你没告诉我这件事？”
程也的表情不太自然：“你想说什么？”
“那天我说要去找工作，你问我想不想回之前的公司，我是因为觉得公司不会再要我才说不要回去。其实我很喜欢影视后期的工作，虽然累了一些，但是我乐在其中。我明白你是为我好，觉得女生不适合高强度的工作，我也明白即使我真的成为你的助理，你也不会让我做很多事。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想做自己真正喜爱的职业。”
“胖菲，”程也抿了下唇，似乎有些愠怒，“我没你想得这么复杂，你组长来家里找你的时候，我只是觉得你是因为我辞职，所以编了个理由让你日后有机会再回去。前几天你问我的时候，我没想起来这档子事。我不会用自己的想法左右你的人生，所以，麻烦你以后也别总是胡思乱想。”
当程也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的确有自作多情的嫌疑。但我胡思乱想的毛病是从小养成的，要改掉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诶，你生气了？”我咬着筷子，挤出个微笑。
程也叹了口气，埋头扒饭：“没有，这点小事，为什么要生气？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尊重。”
“我错了。”
“我又没怪你。不过有件事我必须要纠正你，谁告诉你说，我不会扔很多工作给你做的？除了刚升职的那位，其余的助理全是被我逼走的，你居然都不知道？”
“……”
回想程也工作时拼命三郎的模样，我背后一阵冷汗，直觉告诉我，做他的助理，还不如去做赵刚的小喽啰来的轻松。
吃完饭后，程也扔给我一条毛毯，让我在沙发上睡一会养精蓄锐，等他下班会带我去一个地方。
抱着好奇和憧憬的情愫，我弯着嘴角进入梦乡。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推翻重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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