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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四章 亡魂的诞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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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唤魔王,打开魔界之门,作为引发一切灾难的罪魁祸首……葛瑞德王为什么只被形容为野心家?因为他是居上位的王者吗?所以不会被抹杀,而要尽量漂白,遗忘他的罪恶?”
“至于……齐洛兰斯,他为人类做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人们却看不见,也不愿去看,只是因他被逼无奈和魔王定约,便鄙视他,抹杀了一切的功绩!这合理吗?连自己,也遗忘了曾受过的好处、恩惠……骑士道德第一课,便要求牢记齐洛兰斯这一反面人物和他的教训……为什么‘七英雄’不为他辩解呢?”
此时的巴塞安,孤零零地走着。
洛克对齐洛兰斯真诚且不受外界影响的态度,以及出现在自己眼前,仍然年轻的齐洛兰斯,令他在反思自我的同时,打开了被封锁的记忆。
如今的自己,已活过了一般人一半的年龄。但三十多年前,年青的自己倘若没有那些际遇,又会变成怎样呢?如果没有遇见亚维拉大人,如果没有接受连自己也遗忘了,齐洛兰斯的恩惠,如果……
太多的如果,太多的可能,这就是人生的际遇吧,所以,始终忘不了那一幕的!
***
那是在通往□□及布岩岛的繁忙海岸码头附近的一间大酒店中——
“快点端菜去……看你块头这么大,怎么笨手笨脚的!”酒店中人声鼎沸,但店主人的叫骂声尤为突出。
“……”难掩疲态,“鹤立鸡群”的巴塞安不吭声地端起了盘子,费力地在爱捉弄人,不怎么友善的拥挤人群中穿行。
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笑声,却让为了生活而疲于奔命的他,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人出出进进,门开开关关。原本除了喝酒找乐子,便不理会其他事的客人却突然集体安静了下来,全部望向了门口。这使巴塞安也不禁停下手中的活望了过去,然后,他也呆住了。
那一天,也是阳光明媚的日子,和往常相比,并不特殊。
但是,仅仅由于这个人,一切都不一样了——
金色的阳光似乎温暖了一切,令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活力。但当看清来人,人们大都觉得:那光辉,不及推开门者的十分之一;那温暖,还不及其金色长发散发的几许热力。甚至那本是清冷的银眸,在扫视酒店和人时仅有刹那停留,却已令对视者觉得似掉入温泉。
是男是女?没人看出来,也无人在意,因为其不属于人的美已吸引了在场者的一切,而那流露出焦急、失望和失落的银眸及儒雅清秀的面容,在添了几分人气的同时,也逐渐引起了一些人的邪念——不是精美的服饰,而是被近似传说中妖精、精灵的那种美及高贵气质所引发。
“为什么这样高雅的人,会到这种三流九教混杂的污秽地方来?”巴塞安是这么想,这也是大多数人的想法,“他不知道这里很危险的吗?”
果然——
当想找人,却因没找到而打算离去的“发光者”转身时,几个地头蛇醉醺醺的缠了上来。这令学会明哲保身的巴塞安也为之拈了一把冷汗,有些忍不住想出去解围了。
“我不是女的。”并不惊慌,冷冷地看着围着自己的猥亵男子,尽管不耐烦,但那声音仍如乐音般悦耳。
但根本未将这些话放在心上,地头蛇们仍不罢休:“男的也无所谓,陪我们玩玩,交个朋友嘛……你是要找人吧,我们也可以帮忙啊!”
而令人大跌眼镜的是,他居然真正地考虑起这些敷衍的话来。
然后……真和那些明显不怀好意的人走了。
“他要找什么人,这么急?”这时才有人开始议论,“真是羊入虎口……”
“奇怪,我好象见过他,怎么想不起来哪。”有人抱住了脑袋。
“不可能呐,这样的人见过一次就不可能会忘的。”有人不相信。
“算了,算了,反正不可能再见到了。”
“……”
“……”
这些话使巴塞安意外的发现,自己居然不安起来。
良久——
内心交战的巴塞安终于不顾工作,跑了出去。在他努力的找寻下,他发现了离开不久的那一些人,于是偷偷跟了上去……
在自己的努力,及隐藏了身份的齐洛兰斯阁下的帮助下,这才使被灌醉的亚维安大人脱困——如果当时任大人大开杀戒,清醒后的大人,一定是会后悔、懊恼的!
尽管自己遵守约定,并未告诉亚维拉大人那个神秘的、蒙面的黑袍人的存在,而清醒之后的他再未进行询问,但他应是知道的吧!毕竟,能挡下亚维拉大人含愤出手,必杀一击的人……是屈指可数的!何况,还有谁会用那么明目张胆的血腥手段,教训地头蛇的同时,让被废了的他们惶恐不安,却也不敢违背的转述“不要再找我”的留言。
然后,亚维安大人收养了自己……
再然后,在昂国请他去担当大神官一职,他也让自己一展所长……
“那时,亚维拉大人是为了找齐洛兰斯吧?因为看见了他,但却被避开……所以才有些失魂落魄,任他们灌酒,任自己喝醉?”巴塞安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但旋既他自己也否定了这样的想法。
“现在,亚维拉大人,再做什么呢?担心雷因吗?
***
昂国的统治者是葛瑞德王国的王族成员,但作为教育乐土及宗教圣地——大地母神初降地,实权可说还是在盛行世界的依玛神教的大祭司,或盛名远扬的大陆第一学院“天佑院”的大法师手中。
然而,因为“七英雄”之一——神之宠儿亚维拉于三十年前以大神官之职服务于王室,因而现今三方恰好势力相等。虽然时常小有矛盾,但各自的私心尚未显露,所以三方似乎也还相安无事。
可是,和三方都有关联的雷因的行为,却似乎已令这一均衡松动了。而三方人马都未正式行动,其实,也有互相防备、示敌以弱的成分在内吧!
并未如巴塞安所愿。此时,在昂国的国都,亚维拉的形象大概有些被破坏了——
“好美的月,显得三角会议真是有些浪费时间……”亚维拉独坐于深深庭院中,对月而饮,“不知道他们怎样了,我是不是不应该和那任性的雷因小家伙一起凑热闹?或许,我也是有些任性……总之,齐洛兰斯,这次你再也避不开了。为了你们,我可是不惜破坏自己辛苦建立的平衡。‘新生的不死者’吗?……这次,我一定要知道真相,一切的真相!”
“包括,封闭魔界之门时,姐姐和墨斯特大哥所谓的被波及的失踪,还有你追寻以久的秘密的真实……那些‘书’有些什么秘密,和神之宠儿有什么关系,包括些什么‘书’…… 及到底谁是真的神之宠儿……”
亚维拉想起了自己所看见的诗歌:
“不要碰触那些书
我的族人
圣神的礼物
全是给予其之爱子的
阳光与晴天只是陪衬
明月与星辰皆为点缀
连黑夜及白昼
也不过是温暖不断的问候
那便是神之宠儿
未来的至高者
心已破碎的沉睡者
圣明之神
最初的造物主
我等遵循您的要求
为那一日而等待
为那终结之主铺路
成为其之基石
成为其曾有,而将又拥有的全知之力
忠实的守护者。”
他的金发垂在草地上,更隐入了夜色中,但那银眸却透着不甘,锐利的比圆月的银光更亮,更耀眼。
果然,当年的选择是正确的,能看见珍藏、少有人见的洛加西的手稿,果然大有益处。也许,我比你知道的还要多了,奇洛兰斯大哥……
或许,真是人们自己所犯下的罪,或许,真有什么命运……我们封闭魔界之门,只不过拉起序幕……
因而,魔界之门才又有松动的迹象,而人的心,也开始浮躁不安了?”
不过,这一次,虽然白伦恩已老了……应该还是出不了什么乱子。何况,他和齐洛兰斯也是老相识了,齐洛兰斯应该不会难为他吧!而且他的白魔法骑士之名,也不是轻易得来的。
他宁愿在那小地方,真是只是担心‘封魔空间’出现的小漏洞吗?还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原因呢?
或者,应该原谅他一时的畏缩!可是,为什么做不到呢?因为是姐姐和墨斯特大哥被牵连吗?
“如果,他们还在,我就不会这么累了……”亚维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陷入了沉思。
***
奇洛兰斯抬头看着象征着黑暗的夜空,以及夺目的银色圆月,再次重温难得的被当做普通人的感受,他不由得陷入了回忆。
那一天,变是一切彻底改变的一天!虽然心情矛盾,但是,自己仍是下了决断,为了救大家,也为了自己的复仇……那么现在,孤独的自己,可说众叛亲离的自己,后悔了吗?不知道,即使到了如此地步,却仍是不明白自己复杂的感受。
还记得那天发生的每一幕,每一句对话——
***
“召唤魔王便可以实现愿望?这的确是很大的诱惑……”奇洛兰斯似乎下了决定,“我可以吗?”
“你?你有什么可和我交换?”眼中含着奇洛兰斯当时还不知的深意,魔王似乎目的达到,满意地笑了。
“的确,我早就一无所有了。不过,我想我这条命可以做交换的筹码吧!”奇洛兰斯很奇怪,自己为何似有所持的心安。
“你的命已剩不下几口气了……何况,留不留,那还要看我的心情。”魔王居然仍在笑——有些怪异,那笑居然可然人遗忘身在死尸遍地的战场,而且,始终感觉有些许的熟悉!
为何从所谓万恶的魔王语气中感觉不到邪恶、敌意和杀意?奇洛兰斯不解。
是因魔王的那种熟悉感吗?他努力的仰头望向魔王。在那火红的的双眸中,被笑意掩盖的深渊处,终于发现了线索。
原来,魔王居然就是你啊……
那么,从一开始,我们就在你的掌握之中吧,被你任意玩弄……呵,我们是多么的自以为是!
“说出你的条件吧!只要未死,我相信自己没有办不到的。”于是,奇洛兰斯心中空明一片,“当然,或许要除了杀你……特意放走‘七英雄’,又和我说了这么多……不要浪费时间了。我的伤口不是闹着玩的,痛得不轻的。”
“……好,我也不卖关子了。”魔王不再笑了,正经的脸庞上有着奇洛兰斯所熟悉的表情,“我挺喜欢你这个性,便多说一句吧……”
奇洛兰斯感到了不寻常,也认真地听了起来。
“当你在漫长岁月中,厌倦了等待和永生……在找到继承者或被选上者后,便到乌兰山的古神殿遗迹等待吧!他们,会助你迈开解脱的步伐……”
解脱……现在的一切还只是个开始,自己怎么能得到解脱?
不可能轻易放手,不可能毫无牵挂,不可能再无忧虑,不希望别人重蹈覆辙……以前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都是一样的操心、劳苦命吧!
这些年轻人,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自己可能也不得不随之不断前行。不过,也就如此吧!希望经常被当作教育范本的自己,能随时给他们提醒、警告吧!虽然自己的名声不够好,但是反面教材往往更有效,不是吗?
奇洛兰斯微微苦笑、自我嘲解了一番,闭上了眼睛,长啸一声,努力发泄自己心中的郁闷和不安——现在的自己,只是在遵循所谓的命运和以往的规划,但是,什么时候,自己的未来和真正的命运,能够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