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识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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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识字
一大早上，李嫂子就起来开始做饭。赶着天微微亮的时候，就能闻见一股子饭菜的香味。李嫂子看着差不多，这才去叫醒了睡着的大丫二丫。
李嫂子家里是个小院子，里面房子也多，大丫和二丫睡一个西屋，石头太小，跟着李嫂子和李满一起睡东屋。等再大些，李嫂子就准备把另一个屋子收拾出来给儿子。
早饭很简单，一锅熬得香香的玉米糊涂，配着山里摘得野菜，用盐和辣椒卤了。尝起来香香脆脆又下饭。李嫂子有热了几个粗面馒头，掰开一个给三个小的分了。
留给李满一个，剩下的两个包好，准备拿到地里去吃。
一家子人围着圆桌，坐好。大丫今年十岁了，家里的事也能插上手，二丫九岁，因为有着大姐的庇护，还有着小儿的心性。
李满啃了一口馒头，夹了一筷子的咸菜。石头自己扒着碗，鼓着腮帮吹起。李嫂子见了，连忙又拿出一个碗，从石头碗里匀出一半，这样能凉的快些。“石头，等一会去王婶家玩的时候，一定听王婶的话，晓得不？”
“恩。”石头恩了一声，“娘，石头去王婶家干啥去啊？”二丫问道。
闻言，李嫂子骄傲的挺起了胸脯，“石头啊，要去识字了。”二丫砸吧了下嘴，放慢动作。“娘，我也想认字，我能不能也去啊？”
李嫂子的脸一下子撂了下来，“你一个丫头片子，识什么字啊？老实在家里帮忙，知道么？不许偷懒！”李嫂子用一根指头敲了下二丫的脑袋。
二丫撅嘴说道：“娘，你偏心。为啥子我就不能识字了？再说，家里还有大姐呢。”
李嫂子看了一眼大女儿，大女儿年纪虽小，发育的倒是不错。小小的身段上，胸脯上鼓起两个包包。在看那小腰，就和当年的自己。
李嫂子满意的收回目光，白了一眼二丫。“你大姐啊，过几年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你也老大不小了，就不能学着你大姐？”
大丫听见娘亲这个话，有些不好意思。埋着头吃饭。
大丫早些年和邻村的牛蛋定了亲，俩家人都说好了。等大丫十四的时候，就过门。
牛蛋家里比李家要好上一些，但是牛蛋妈有四个儿子，关于娶妻的聘礼钱就有些吃紧，就这样两家结了亲，我不要你多少聘礼，你也别要太多的嫁妆。
李嫂子等到大家吃完了，风风火火收拾到厨房，对着大丫说道：“大丫，这些一会都收拾干净，我和你爹你上地里去了。看着点家，知道么？”
“放心吧，娘。”大丫应道，石头则换上了干净的衣裳，为了防止李子笑话自己，又特意洗洗脸，觉得干净了。才朝着王婶子家去。
王婶子正在收拾家里的院子，初来乍到就是这点不方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发现缺了这个，少了那个。
忙活了一个早上，王婶子擦擦额头上的薄汗，回头，刚好看见了石头。穿的还很干净，王婶子笑了笑，朝着石头招招手。
“怎么过来的这么早？你娘呢？”石头看了一眼王婶子，普通妇人穿的粗麻布衣服，下面还系着一条棕色围裙，头发只是简单挽了一个发髻，别着一个草棍子。
一副村妇的打扮，可就是看着漂亮。“我娘和我爹上田去了，娘说过来让我陪着婶子。”听了石头的话，王婶子笑了下，“来的还挺早，我家李子还没有起床呢。你先进去，我收拾一下好吗？”
石头听话的进了屋，屋子里的东西很少，胜在整齐干净。东西码放的齐整，看着就舒服。走到了里屋，石头就看见炕上一个鼓起的包子。
石头轻轻走了上去，果真看见熟睡的李子。大概是睡的很香吧，李子嘴微张，口水一点一点浸在枕头上。眼睛闭着，刷子似的眼睫毛，一闪一动。
石头伸出手，捏了捏李子的脸蛋。李子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捣乱，嘴里叨咕着什么，转身又睡了。石头手上用力，李子这才不情愿的睁开眼睛。
迷迷糊糊泛着水汽的眼睛，一脸控诉的看着石头。石头被李子这幅表情弄乐了。
李子睡得正香，却被人不识相的打断。李子禁了下鼻子，缓缓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一长可恶的笑脸正看着自己。
李子眨了眨眼睛，世界渐渐清晰起来，原来是那天的小哥哥。“小哥哥？”
“你娘让我叫你起来。”石头笑眯眯的说道。一句话打消了李子后面想要说的话。李子身上只穿着一个肚兜，一个小短裤。红色的肚兜上面绣着一个娃娃，绑着冲天辫子。
“我帮你穿吧、”石头友好的说道。李子没有反对，衣服上面那些弯弯绕绕的很麻烦，有个人帮忙总是好的。等两个小家伙把衣服穿整齐了，王婶子端着一碗鸡蛋糕进来了。
李子老远就闻到香香的味道，伸着脖子去闻。鸡蛋糕放在一个瓷碗里，热腾腾的冒着热气。“石头，吃饭了么？和李子一起吃吧。”王婶子说道。
石头摇摇头，“婶子，我吃过来的。”王婶子把拿来两个勺子，不由分手的递给石头一个，把一碗鸡蛋糕放在中间，对着石头说道：“吃吧，李子小，也吃不了。”
李子也大方的说道：“小哥哥，鸡蛋糕可香了。”
石头当然知道鸡蛋糕很香，可还在犹豫着。李子已经挖了一块，送到了石头的勺子上，“小哥哥，你吃吧。”石头埋下头，吃了起来。鸡蛋糕香香甜甜的很好吃，又滑又嫩。石头怕李子吃不饱，吃的不多，但吃的很香。
王婶子撤了碗，拿上来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是细细的沙子，王婶子找出一根木簪子。石头好奇的盯着王婶子的举动，倒是李子见怪不怪了。
只是晃悠着小短腿，等待着母亲接下来的动作。“石头，你都认识什么字啊？”王婶子问道，石头摇摇头。
“以前一点也不知道，是么？“石头点点头。
“那你就跟着李子一起行么？李子也是刚刚学的。”李子在旁边可骄傲的说道：“娘亲，我记得你前几天教的。”
“是么？说说，你都记着什么？”王婶子问道。“人之初，性本善。习相近，性相远……”抑扬顿挫的声音，带着主人的骄傲和自豪。
石头羡慕的看着不断摇头的李子，李子懂的真多。王婶子很满意李子的表现，对着石头说道：‘石头，你先背下来。然后我再教你怎么写，好不好？”
“娘亲，我要交小哥哥。李子可以教小哥哥的。”“好吧，李子教石头哥哥，但是娘要再教一遍，李子好好记住了，才能教给石头哥哥。”
王婶子开始了三字经的，石头学的很认真，只是脑袋不怎么够用，同样的几句话，石头记的总是很吃力，记住了前面，就忘了后面。李子本就聪慧，又学过，倒是很认真的给石头提醒。
王婶子教了几句后，在沙盘上分别写上了人之初几个字，石头看着王婶子用簪子划过沙石，沙石上很快就出现三个娟秀的几个字。
“这个就是人字。“王婶子指着最上面的那一个字，”就是人之初的人字，下面依次是之字和初字。我们今天就学这三个字怎么样？”
李子趴在桌子上，用手指在沙石上勾勒。照着娘亲写的样子，像是画画似的描出了几个字。写完了，撅起嘴，“娘亲，李子写的真丑。”
原来李子并不能够完全控制住力道，歪歪扭扭的好像虫爬。
石头也拿着手指头在桌子上演练了一下，觉得应该没有什么难度，这才在沙盘上开始写，其实用画更适当些。不管怎么说，石头写的要比李子写的更加容易辨认。
“好了，今天就把这三个字记住。”你们自己好好练。“王婶子交代了一声，她还要忙些别的事情，家里大大小小，里里外外的事情不少。
两个小家伙学的很认真，石头练习了一会，忽然想到之前王婶子教的那个东西忘记了。”李子，你再背一遍。我记不住了。”
石头向李子求助，李子很高兴自己可以当别人的老师，又抑扬顿挫的背起来，“那个，李子，你慢点。我记不住。”李子点点头，放慢了速度。李子一句，石头一句，开始背起来三字经。
等到快到晌午的时候，李子要午睡了，石头也和王婶子打招呼，“婶子，我要回去，等到下午的我带着李子玩，好不好？”
“你回去干吗？就在婶子这里吧。”“娘亲交代过了，要我晌午回家，要不然姐姐该急了。”石头说道，王婶子一听是李嫂子嘱咐的，心里知道李嫂子怕是不想让孩子沾自己的便宜，也点点头。
“那你就回去，下午就不学了，今天学的东西背会了就成。李子好惦记着和你玩呢。”
“恩，婶子，那我走了。李子，下午我过来找你。”石头又对着李子说道。“恩，小哥哥再见。”
等石头走了，王婶子哄着李子睡觉。“娘亲，小哥哥可笨了。我教了那么多遍，他现在还不会。”王婶子笑笑，“是么？可是我看见小哥哥的字写得比你的好看多了。”
“那是小哥哥比我大。”李子申辩道。“娘亲，我们什么时候才会用到你说的笔墨啊？为什么现在不能用啊？是我们太小了么？”
王婶子听到这里，只是哄：“快睡吧，睡醒了，小哥哥就来了，领你出去玩。”
笔墨纸砚不便宜，压根就不能作为几个孩童用来练习的物事。就是这沙盘也是王婶子想了好几天才想出来的。
幽幽叹了一口气，不知道龙哥在地里是个什么境地。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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