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往昔》失心者

23、坚持

　　还没等大家回过神，莫苒继续吐出了一个消息：“简凉，奥地利维也纳音乐艺术学院给你发来了邀请信，我已经替你答应，下个月出国留学。”
　　“不。”夏简凉低着头，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毅然抬头与母亲对视，大声说，“他们的订婚，我不赞同也不认可。我也不会，出国留学的。”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牵着安小默的手离开。而莫苒却像是料到自己儿子会这般一样，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用很是疲惫的眼神看着苏理。
　　“好。伯母，我答应你。”短暂的沉默后，苏理闭上眼轻声回答。

　　“呐。圣诞要到了呢。”看着四周的店铺纷纷装扮准备迎接的样子，小默感叹道。
　　“你不会同意的，对吧？不会同意订婚的，对吧？”简凉小心翼翼的询问。
　　“这个啊，”小默咯咯笑起来，“好像伯母误会了吧。我跟苏理时兄妹啊，我不同意不说，就是苏理，也不会同意的啦。”
　　“小默。”简凉突然停下，“我喜欢你。”
　　“知道知道。简凉最喜欢姐姐啦。”安小默扬头朝前走去。

　　“什么？！苏理答应了您的建议？”简凉不可思议的盯着莫苒。
　　“苏理那孩子，出国那么久果然还是忘不掉他的青梅竹马嘛。”莫苒笑颜如花。“这一来，是满足了他的心愿啊。”
　　带着一副不肯相信的表情，简凉回到卧室立马拨通苏理的电话，祈祷这一切都是个玩笑。但下一刻，手机从手中滑落，他颓然的躺倒在床上，紧闭双眼，脑海中重复着苏理那端的回答，“是的，我答应了。”

　　“搞笑。居然让我和苏理订婚？”抬起头，笑容凝固在了安小默的脸上，因为站在学校门口等她的，是夏简凉的母亲，莫苒。
　　“两位的咖啡。”
　　“谢谢。”莫苒优雅的用勺子在咖啡杯中轻轻搅拌，“小默，觉得苏理好么？”
　　“好。”安小默迎上莫苒的眼光，“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
　　“小默。我知道你聪明伶俐。现在是我家简凉最重要的时刻，可他好像对你有着那么一点超越普通关系的情谊，从而任性的想放弃这个大好机会。你能不能，劝劝他说其实……”
　　没等莫苒说完，小默接过了话头，“伯母，我懂您的意思。可是，”小默站起来对莫苒微微一笑，“我也喜欢他啊。”
　　莫苒下意识捏紧了汤匙，“安小默。你不觉得，你们的背景很难，是不可能在一起么？安小默，灰姑娘的故事在现实中是不可能发生的。”
　　“我享受钟声未响的前一刻，就足够了。”小默微微欠身，“伯母，我去学校了。”
　　安小默踏入校门，张贴榜上赫然就是学校对她下达的勒令退学的通知。她紧咬住嘴唇，低头不语。又是夏简凉，他轻轻牵住小默的手，向教学楼走去，“放心，我会一直陪你。”还没走出几步，一个人从后追上继而牵住了安小默的另一只手，“跟我走。”简凉与小默回头，竟是苏理。
　　“让我来保护你。”苏理看着小默，“让我来弥补这些年的空缺。”
　　“苏理哥，”小默轻轻微笑，“你连相信我都做不到，该怎么保护呢？”甩开苏理的手，小默转身离去。
　　“为什么？”夏简凉望着苏理。
　　“简凉。你出国吧。”苏理看着他，“是为了你好。”
　　“我不会丢下小默的，”简凉说，“先是你，然后是萧雨。我不会让自己成为小默生命里第三个离她而去的人。”
　　此刻的广播响起，“请安小默同学即刻到校长办公室。”
　　苏理和夏简凉都是一愣，随后朝校长办公室奔去。在外等待半小时后，只见莫苒推门而出，和校长亲切的握手，“麻烦校长了啊。”
　　“啊没事没事，本来安小默其实本质也不坏的。”校长打着官腔，“我们校董会也决定了，同意安小默同学复学，不过嘛，处分还是要给一个的，这个请您理解。”
　　“是。劳烦校长费心了。”莫苒语调从容。
　　“安小默同学，下不为例了啊。”校长转头叮嘱小默。
　　“恩。”小默低声回答。
　　“莫苒女士，感谢你培养了这么优秀的儿子啊。”说完，校长再度和莫苒握了握手，重又走回了办公室。

　　“母亲。”简凉开口，“到底是怎么回事？”
　　“以小默的成绩，不读完高中太可惜了啊。”莫苒和蔼的笑着，“况且，她也要和苏理订婚了啊，不能失了身份。”
　　“母亲，关于订婚，也许当事人不同意呢，您不能这样强人所难。”
　　“苏理同意了啊。至于小默，也不见得不同意吧。”
　　此刻，小默抬起头与莫苒对视，莫苒只是一度的微笑着，没有半点瑕疵。半晌，小默终于开口，“我不愿意。”
　　夏简凉欣喜的走向小默，有意的挡在她和母亲之间，“看吧，母亲。”莫苒不置可否的笑笑，转身离去，而苏理也跟着莫苒，缓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