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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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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街是十九世纪法国的红磨坊，繁华的表皮下是腐烂的瓤囊，白天死寂，夜晚光鲜而亮丽。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女人，金钱，美酒，有人极尽奢华的享乐，舞厅里令人脸红心跳的**之声，喧闹的赌场上空瑰丽无比的烟花绽放。
下水道的残羹剩饭，死尸上数以千计的苍蝇和蛆虫，少女的哭喊，鲜血的流淌，有人挣扎在生与死的边缘，贫民窟里凄厉的哀嚎，来来往往的人脸上的冷漠与迷茫。
谁在夜夜笙歌，谁在夜夜起舞，谁在阴暗的墙角哭泣，谁在绝望之中死去。
“欢迎光临。”
门口的侍应生很有礼貌地向亚路嘉鞠了一个躬。
这里是赌场，向五岁的孩子也开放的赌场。
柯特跟在亚路嘉身后走了进去。
高达六十米的穹顶中央挂着一张炫丽的水晶大吊灯，金色的光芒充溢着整个赌场，透过窗子，将黑夜染成金黄。
从老虎机到德克萨斯扑克牌，从二十一点到百乐家，每个赌台旁边都挤满了人，有的人衣冠楚楚，有的人衣不遮体。
“给我二十万筹码。”
亚路嘉掏出一张金卡，递给侍应生。
“好的，请您稍等。”
侍应生很快拿来了2个金灿灿的筹码，亚路嘉接过，拿了一个抓在手里，将另一个筹码扔给了柯特。
“天亮之前不要出去，如果你不想死。”
柯特乖巧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可恶。”
亚路嘉低声咒骂了一声，径自走到墙角坐了下来。
柯特跟了过去，站在亚路嘉旁边。
“哟，这不是亚路嘉吗！”
从赌场的西边远远地走来两个人，隔得大老远便开始喊叫起来。
亚路嘉脸色即刻变得很难看。
“诶？这里有两个亚路嘉？”
“哦，是的，这里有两个亚路嘉。”
“亚路嘉，哪个才是真的亚路嘉？”
“亚路嘉，哪个才是假的亚路嘉？”
来人是一对十一二岁的双胞胎兄弟，似乎和亚路嘉很熟悉的样子，无视亚路嘉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两个兄弟一唱一和地应答起来，颇为有趣。
“亚路嘉有个兄弟？”
“哦，是的，亚路嘉有个兄弟。”
“你猜亚路嘉是哥哥还是弟弟”
“你猜亚路嘉是弟弟还是哥哥？”
“哦，是弟弟。”
“哦，是哥哥。”
“不，是弟弟。”
“不，是哥哥。”
亚路嘉的头顶有青筋爆出，柯特歪着脑袋漠然地看着面前兴致勃勃地打量着他和亚路嘉的两兄弟，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明的光芒。
“我知道哪个是亚路嘉了！”
双胞胎忽然大喊起来。
“够了！”
亚路嘉恨恨地盯着眼里晃来晃去的双胞胎，像是想用视线把他们杀死。
“哎呀呀，亚路嘉生气了？”
“哎呀呀，亚路嘉生气了。”
“好吧，亲爱的小亚路嘉，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双胞胎之一像是终于开够了玩笑，正色道。
“卡尔叫我告诉你，今年你将获得第一次出外历练的机会。”
原本懒散的亚路嘉猛地抬起头，大大的黑眼睛里明确地闪现出喜悦的光芒。
不料另一个双胞胎忽然话锋一转，“可惜，前提是你得和你哥哥一起通过考核。”
亚路嘉面色一沉“他不是我哥。”
“呀，亚路嘉害羞了。”
“呀，他害羞了。”
被外出历练完全吸引的亚路嘉难得没有去理睬双胞胎的嘲笑，他将重点放在了一起通过这四个字上。
“你在开玩笑，他怎么可能通过！”
“我们只负责传话而已。”
“你也可以直接放弃。”
双胞胎忽然捂脸痛哭起来。
“亚路嘉，可怜的亚路嘉。”
“亚路嘉，悲惨的亚路嘉。”
亚路嘉的忍耐力终于到了极限。
“都给我滚！”
双胞胎耸耸肩，对着柯特和亚路嘉做了个鬼脸，挤到了二十一点的桌子上。
亚路嘉铁青的脸色依然没有好转，他盯着旁边的柯特，张开口想说什么，却又皱着眉头咽了回去。
一夜无话。
柯特和亚路嘉都习惯于沉默。
天开始发亮，赌场的喧嚣慢慢散去，侍应生忙着清理地上的血迹。
亚路嘉睁开了眼睛，瞄了瞄身后的柯特，后者永远的面无表情。
感受到亚路嘉的视线，柯特抬起头。
“哥。”
“……该死的不要那样叫我。”亚路嘉站起身，将筹码重新换成钱。
“每天晚上入夜之前来这里，如果你不想被杀。”
“只要手中有筹码，他们就不会赶你走。”
亚路嘉说着，小小的脸皱成一团，似乎是很不满意自己此时温和的态度。
“该死的，要不是卡尔发话，我才不想管你。”
“我会教你最基本的生存方式，三个月后的考核你要是没有通过，我会第一个杀了你。”
柯特望着亚路嘉紧锁的眉头，眼里忽然出现了一丝笑意。
“嗯，哥。”
嘴角抽动了一下，咬紧牙关，亚路嘉冷冷撇了柯特一眼，“我说过，别叫我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