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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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斯拉格霍恩只简单的提了下斯内普，转而就开始介绍其他俱乐部的新面孔。卢修斯一一予以礼节性的回应，绕着圈子婉拒了几个试图拉拢马尔福家族的小贵族。斯拉格霍恩仍是乐呵呵的笑了一会儿，然后和以往每一次聚会一样，在卢修斯心情转为恶劣之前带着那几个学生先一步离开。
‘无聊至极。’卢修斯缓步走进帷幔隔出的一处空间入座，和往常一样的眯了眼，放任思维游走，好消磨剩下的时间。
——斯内普。西弗勒斯·斯内普。
在家族产业依次默背完毕之后，之前斯拉格霍恩寥寥几句带过的名字就这么滑入思路。卢修斯无意识的晃着酒杯，脑中回想起午餐时独自坐在长桌最末位的黑发少年。按照斯莱特林的排座顺序，一年级生的确是坐在最后的位置没错，不过那个座位……看起来‘亲近格兰芬多的斯莱特林’这一传闻并非捕风捉影。当然，不排除那些人只是为排斥混血找到一个更可信的借口罢了。
——混血。
卢修斯大概还能记得第一次见到斯内普时的情形：瘦小、贫穷的一年级新生，却意外的维护斯莱特林--分明矛盾的特质让他不由得对这个男孩多看了几眼，但这些并不是引起他关注的主因。
领着斯内普来到车站的是一个跟他有几分像的女人--脸色暗淡，面容瘦削，即便如此，她的身板却依旧笔直的站立着，俨然是习惯了贵族教育之后的姿态。两人的身边没有领路的教授，显然一个麻瓜不可能知道霍格沃茨的存在；但是【斯内普】，卢修斯可以确信英国巫师界贵族名单里绝没有“斯内普”这个姓氏存在。
所以结论便显而易见了：一个混血种，最可能的情况是母亲抛弃家族和麻瓜男人结婚——更糟糕的说法，私奔。
对于同样经受贵族教育至今的卢修斯而言，他实在无法理解这种为一个男人——或者用那个老蜜蜂的说法，为了“爱”——而放弃自己的家族甚至巫师界的行为。而从两人的形象来看，这一行为除了让自己的生活更加窘迫之外没有带来任何益处。
‘因为家庭的困窘而没有拒绝霍格沃茨的通知书？’卢修斯有些讽刺的想着，并不看好那个‘可怜’的期待着斯莱特林的混血男孩。
火车上的相遇的确是场意外，毕竟不是所有人在级长巡查包厢的时候依旧徘徊在走道的。
不动声色的看着明显走神的男孩一步步向他走近，卢修斯有些玩味的看着斯内普由恍神到惊醒再到谨慎的连贯性表情，不可否认的是最后时刻男孩看到他时迅速倒退两步的动作确实娱乐到了他。
近距离观察下，男孩的脸色比他想象的更加缺乏营养，油腻腻的头发贴在脸颊两侧，过大的鹰钩鼻突兀的立在脸上，使得整张脸都透出不易相处的气息。总而言之，没有丝毫符合贵族审美的地方。
‘唔……不，’卢修斯抿了口酒，自我纠正，‘倒也不是没有出彩的地方……’
用词虽然刻薄，黑色的眼睛却表明了男孩的渴望。在他提到斯莱特林的瞬间，墨色的瞳孔里迸发的神采，也许正是让卢修斯愈发注意这个新生的原因。
——追求美色是马尔福的天性。
卢修斯想了想，给自己找了个看似合理的理由，然后继续走神。
父亲最近似乎异常的忙碌，每天猫头鹰给他的文件数量都在增加而且至今没有缓和的迹象，导致他不得不把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宿舍内部，自然也就少了许多和其他人交流获取情报的时间，而信息的缺乏将不可避免的影响决策的成效……还有课程论文……
‘噢不，再这么下去一定会早衰的，’卢修斯揉着额角有些头疼的想，‘梅林啊，这么不华丽的事情怎么能够发生在一个马尔福身上！那太残忍了！’
父亲的事情他还没有资格过问，但显然目前状况的起因和那位大人有所关联——这是唯一的可能。在父亲的眼里，只有那位大人的命令才可能高于家族事务。
——所以才会有级长宿舍内那一摞厚重的文件。
眼见着思维又要朝偏僻的方向走远，卢修斯忙把它拉回来，换了个角度重新思考。
父亲选择了他追随的对象，Lord Voldemort，为了可预见的利益。马尔福对利益的判断几乎不曾出错，而那位大人也的确展现了他的能力——运用自如的黑魔法、庞大的魔力和上位者的气质无一不让贵族们坚定了追随的决心。卢修斯从他父亲口中得到过不少关于那位大人的信息——强大、优雅的斯莱特林后裔——如无意外，那位大人召见斯莱特林高年级生的时间就在这两年，届时，他们将同样为“纯血的荣耀”这一目标而献上自己的忠诚。
——离这个该死的聚会结束还有多长时间？
——希望这段时间里父亲没有再额外增加猫头鹰的负担。
考虑到那位大人追随者的扩大，卢修斯顺着黑魔法的思路就联想到了反对“黑魔法”的邓布利多——霍格沃茨现任校长——老实说在即将毕业的时候发现校长换成品味恶俗的老蜜蜂，这感觉相当糟糕。
伸出魔杖显示了下时间，差不多是可以结束的时段。卢修斯向斯拉格霍恩说了几句就迅速离开了这个气味甜腻的俱乐部。
战争似乎不可避免。而一旦战争发生，魔药将会是最稀缺的物品。
阿布拉克萨斯显然同样考虑到了这一赢利要素，卢修斯从脑中回忆这几天自己经手的魔药店收购的相关文件。
唔……还需要解决人手不足的问题。
***
“我想忽视淑女并不在绅士风度里，亲爱的卢修斯。”安静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突然响起轻柔的女声。
‘纳西莎？’卢修斯前往宿舍的脚步一顿，转身看向声音的发源处——角落不甚明显的雕花椅。
“我以为淑女是不会选择熬夜的，纳西莎。”卢修斯走到纳西莎对面，“当然，我想我得为我的失礼向这位女士道歉？”
“很高兴你得出了正确的结论，卢修斯。”纳西莎故作傲慢的仰起下巴，“你比我预想的迟到了太久了，王子殿下。”
“我不介意你认为王子在披荆斩棘的路上睡着了，纳西莎。”卢修斯无奈的答道。
纳西莎终于还是被卢修斯的话语逗得破了功，干脆扔了对外的傲慢表情，笑着摇了摇头：“我可不要这样的王子殿下啊，卢修斯。斯拉格霍恩又拉你去聚会了？”
“早就预料到了，不是吗。斯拉格霍恩那个老鼻涕虫既然要保持中立，怎么可能放弃贵族的支持。”卢修斯靠近椅背，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
“叹气会长皱纹，卢修斯。”
“不会比熬夜更糟糕了，至少。又发生了什么事吗，茜茜？”左右也无人，卢修斯也就不在好友面前使用什么委婉用语，直接询问来意。
“就像你想的那样。”纳西莎漫不经心的说，“这次的鼻涕虫俱乐部我并没有收到邀请函——事实上对此我满意极了——斯拉格霍恩的态度让母亲更加担心那位大人的想法。毕竟，你知道的，在开学那件事之后布莱克家族的地位就已经受到威胁。所以母亲坚持我必须向你再次确认马尔福家的保证，关于你我的婚姻。”
可以预见到的话题。卢修斯毫不意外布莱克夫人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没什么能比两大家族的联姻更能巩固家族的地位，顺便也是向那位大人表明不会背叛。更或者，这次联姻可能本就是那位大人的意思。
“马尔福不会背叛自己的承诺——我想老夫人希望的正是这个。”
没什么好反对的，贵族的联姻本就是必然趋势。而比起贝拉那个斯莱特林人尽皆知的那位大人的狂热迷恋者，身为二女儿所以性格更为文静内敛的纳西莎显然是更好的选择。
纳西莎颔首，起身优雅的行了个礼，“很高兴得到答复。那么，晚安，卢修斯。”
“晚安。”
“……对了，卢修斯，”临走前，纳西莎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朝卢修斯戏谑道，“你家的玩具小朋友看起来不仅魔药学不错，对魔咒的运用也很有天赋啊。眼光不错哟，卢修斯。”
“怎么你也……”卢修斯被纳西莎跟亚斯兰如出一辙的八卦表情弄得一时无语，直到纳西莎消失在女生寝室的入口后，才黑线的往宿舍走去。
——见鬼的梅林！
他的确是觉得那个倔强的小鬼很有趣没错，但是，该死的他什么时候说过他是自己的了？虽然贵族中这样的风气并不稀奇而马尔福对外的面具也的确是风流的印象，但那完全不代表着他随便跟一个人说句话就是宣誓所有权不是吗！
更为诡异的是，卢修斯无法想通这一传闻的起因——首先，他没说过要在霍格沃茨找个情人或是其他什么人的陪伴；再者他跟斯内普的接触并没有多到可以让人遐想的地步，（印象中他们甚至没怎么沟通不是吗）；而且，马尔福不做没有利益的投资这一点应该是贵族间的共识。
……
——等等，利益？
——优秀的魔药学天赋？
卢修斯眯起眼，迅速在脑中建立起“魔药学优秀——家庭经济能力有限——需要打工——魔药店缺少店员——可以拉拢——未来的魔药大师——利益可观”这一系列等号，竟真的开始认真思考起培养一个魔药大师的可能性。
毕竟在这个战争随时可能发生的年代，有一个魔药大师的帮助绝不是件坏事，更何况一位对马尔福心怀感激的魔药大师。
恶劣的勾起唇角，卢修斯心情极好的改完最后一份文件，顺便制定下了未来的拉拢计划。
——首先，一份薪水不错的魔药店店员的工作如何？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0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