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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第九十七章 秘道现 ...

  •   回到苍月教后,林沉渊二话不说直接把苏云尽关到了以前他们一起练功的密室里,因有林沉渊的帮助,云尽的内功已经很是不错,如今再下到这密室里不用烛火她也能看清事物。

      夏婆婆每日都会在固定时间把饭食送下来,老人家坐在石床上,一边看她用饭一边与她唠唠叨叨地说个不停,基本都是在劝她主动向小少爷认个错,希望两人重归于好之类的。苏云尽心已如死,始终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因此每次都惹得老人家失望而回。

      在密室中待了八日,这日晚间她在石床上睡得正酣,突然觉得身上一重,迷迷糊糊睁开眼,一双阴冷的黑眸近在咫尺,月亮又圆了吗?她别过头去,双眼闭得死死的,唇也倔强地抿紧。这种举动刺伤了他,眼中是深痛的恨,那恨烧毁了一切理智,扯掉她下裳,只是蛮横地占有,而她却始终咬紧嘴唇,连一丝声音也不肯发出。

      清早醒来,那个男人早已不知去向,云尽脑子晕晕沉沉地难受,夏婆婆来送饭时,她半点食欲也没有,老人家又唉声叹气地劝了半天,最后只能无奈地离开了。

      在石床上呆坐一会儿,眼光扫过角落里的巨大书柜,忽然间她心思一动,起身去书柜里翻翻拣拣地想寻门武功练一练,自己内功根基已经打好,俢练起功夫来应该不难,现在陷入这种绝望的境地中,自己总不能在这里日复一日地坐以待毙。

      挑了本看似容易一些的功夫,云尽按照上面内容一点点习练。练了一日,夏婆婆来送饭时她就得被迫中断,因此,第二日她便改在白日睡觉,晚上练习,如此过得十多日,每日除了夏婆婆固定来给她送饭,便是在月缺之时林沉渊竟然也未曾来过。

      这日晚间,云尽正练得入神,按照书上的方法运气挥掌,这一掌本来是挥向前方的,但她初学,体内真气还不能控制自如,真气在体内慢慢行走到掌心,发出时竟然完全违背她的意愿,掌风一偏直直向角落里的书柜扫去,她想收掌却也不能,只得眼睁睁看着掌风过后那一柜子书籍全部掉到了地上,便是那巨大的书柜竟也挪了一块出来。那书柜本是石头做的,她根本未想到自己这一掌竟有如此威力,调整好内息后急忙跑过去整理,忙活了近半个时辰,散在地上的书总算都被放了回去,书摆好后,她又试图想把书柜挪回原来的位置,可是任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那书柜却是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半分。她心中气馁,暗暗唾骂,刚刚也不知自己发的哪个狗屎运,竟能将这石柜也给震挪了位置,这样一想,更是愤恨,便又照着刚刚的行气之法,再次挥出一掌,结果这一掌打出之后竟与上一掌一样,那柜子不仅未挪回原位,反倒又向外移了少许,如此一来石柜与墙壁之间的距离竟已能勉强挤进去一个瘦弱些的成年人,而刚刚整理好的书也再次全都掉了下来。

      看着满地书籍傻了半晌,她无奈地踱回到石床上,打算休息片刻,再运掌试试,只要能把真气挥出的方向控制好,那书柜一定能挪回原位。

      如此想着人已躺在了石榻上,但她心中不安稳,便忍不住翻来覆去地挪动,哪知就在此时却突然听得哄隆隆一阵响动,急忙起身去看声音传来的方向,惊见书柜之后那道墙壁上竟然出现了一个洞口,里面还隐隐约约有昏黄的光线逸出。

      她刚刚撑起身子想去看个究竟,却不料那石门竟又缓缓地合上了。仔细想了想,她开始在石榻上摸索,摸了半天那石门却半分反应也没有,心中万分沮丧,只得再细致地摸了一遍,书柜后面的墙壁却仍旧没有任何动静,难道是自己理解错了,颓然地靠坐在石榻上,突然又是哄隆隆一声,柜后的石门再次打开,云尽双眼一亮,猛然想明白了原因,立马伸手在后背靠过的石壁上摸索,手指触到墙壁上比石榻高出一些的位置时那门便又应声而合。

      知道了机关所在,云尽又急忙在上面触了下,石门再次划开,她两步奔到近前,侧身从墙壁与书柜之间窄小的缝隙中挤了进去。进去之后是一条仅可容纳一人通行的小道,地势则是逐渐向下深入地底,若干距离间,墙壁上都有一颗小小的夜明珠,里面影影绰绰的昏黄正是它们所发,再走几步,前方豁然开朗,似一个圆形的石室,云尽微一思量,书柜所靠的墙壁是向着园中湖的方向,按距离算来,如今自己应该是处在湖心亭底,她站在这个圆形石室的中央,看着前方又变得窄小的通道,犹豫过后,决定今日先回去,明日待夏婆婆送过晚饭之后再下来一探究竟。

      顺着原路返回,穿过石柜与墙壁间狭小的缝隙时她才注意到墙壁上有一个小小的按钮,她在上面按了两下却没有丝毫反应,思索片刻也未想出个所以然,心中想着怕是要天明了,只得匆忙将散落在地上的书籍整理好,之后又试着伸手推了下,石柜依旧巍然不动。

      回身躺在榻上,在机关的位置触了下,石门又缓缓闭合,她心中暗自盘算,这密室一看便知是人工修建,却不知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而洞里那条道路到底通向什么地方,如果是通向苍月教之外该有多好。

      兀自出了会儿神,又突然想到墙壁上机关的位置刚好在脚下,自己多日来一直宿在榻上,之前乱动触到那里也没什么反应,为何今日这石门就开了?再一细想,当即了然,刚刚自己摸到柜子紧贴的那堵墙上的按钮应该和榻边这个机关是应和的,那按钮被柜子压下这边的机关便无法打开石门,而今日自己刚巧一掌挥过去,让柜子移了位,按钮弹起,自己无意中再触了这边的机关才发现了柜子后的秘密。

      想明此点,她心中顿时畅快不少,老实地躺在石榻外侧的边上不敢再乱动,生怕不小心触了机关,万一正巧夏婆婆赶来岂非不妙。

      胡思乱想了一通,直到夏婆婆来送饭,云尽才提起精神用了些食物,因怕夏婆婆注意到柜子的变化,老人家与她说话时,她便无关痛痒地应了几句,这招果然好用,老人家的注意力全被她的态度吸住,拉着她的手又是一通喋喋不休。

      用过晚饭之后,云尽在心里算了下日子,今日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林沉渊应该不会来,如此她便按照昨日之法将洞门再次打开,准备一探究竟。

      行到湖心亭下方时,她在那圆形石室中驻足片刻,左右摸索之后未见有何异常,又快速向前行去,行了良久,前面空间越发宽阔,她猜想应是到了关键的所在,便运起轻功向前奔去,过了一会儿前方忽然出现一个极为开阔的空间,三个洞口也同时映入眼中,左手的位置有一个,右手的位置却有两个,她皱了下眉,迟疑着向右边走去。

      进了右边第一间洞口时,未走多远又是一间面积极大的石室,她在里面转了一圈,除了十几张石床和一些年代很是久远的日用之物外便再无其它,细心地再检查一遍仍旧一无所获,便只能怏怏地跑去第二个洞口。

      依然未行多远,一间面积更大的密室又呈现在眼前,云尽看了里面景象,心中说不出的疑惑,首先映入眼中的是十多具骸骨整齐有序地排列在门前,森白的骨头让人心中莫名烦躁,而摆放在密室中心的事物却实在诡异,这些东西很像那个时代锻造金属所用器具的初级雏形,她越看越心惊,绕过门前堆放的骸骨,走到近前仔细察看,看了半晌也无法确定,只得在室内这瞧瞧那摸摸,希望可以有其它发现,一段时间过后,照旧未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便又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快步来到左手边那个石洞中,这次虽然行了很远,但出现在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双眼悠地一亮。

      看到那扇巨大的金属门时,她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迟疑着走到那扇门跟前,云尽伸手触了触,金属特有的凉滑触感证实了她所见之景并非幻像。

      金属的质感如此熟悉,仔细确认之后,她几乎可以肯定,这扇门和自己的箱子是同一种材质,也就是说它同箱子一样刀枪不入,水火不熔,只有用钥匙才能打开,怔怔地望着与门同材质的大锁,苏云尽亦只能愁眉不展,这门后面究竟藏着什么?

      在原地愣了片刻,她摇了摇头,沮丧地退了出去,搜巡过后,除了这三个洞口便再也没有其它出路,无奈之下她只能顺着原路往回走。

      回到石室中她将一切恢复原状后便躺在了榻上,那扇金属门在脑海里不断扩大,她试图冷静下来,慢慢理清混乱的思路,首先那扇门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代,那它是如何出现的呢?答案只有一个,一定是她,德昭皇后。如果是她,那她怎么可能会炼制那种金属材料呢?即使在那个时代,会炼制金属的女人也是极其稀少……,忽然想到自己箱子里的笔记本,心立时剧烈地跳动不止,笔记本里有一个资料库,那里面的内容五花八门,种类齐全,涉及各行各业,穿越实验正式开始前她曾大致看了下,里面确实有金属铸造这一项,难道,难道,德昭皇后也和自己一样是带着笔记本穿过来的?想到这里她不免为自己的猜测感到兴奋,忽然间又想到德昭皇后日记里提到过箱子,一瞬间苏云尽全身细胞都活跃起来,她和自己穿到了同一个时空中,那么可不可以大胆地猜测她们的穿越设定程序也许是一样的,这个猜测若是对的,是不是至少说明实验用的时空穿梭仪应该是同一种型号,或者更大胆一些,也许她们都是在那群怪老头那里接受的穿越实验也未必不可?

      想到这里她再也躺不住,开始在石室里不停地走来走去,如果前面的假设全部成立,那日记里提到的箱子就一定和自己的箱子是同一种东西,德昭皇后的箱子被她所说的风大哥带回了睡莲岛,那么钥匙呢,钥匙在哪里?如果能找到钥匙,自己就可以借助箱子里笔记本中的程序回去原来那个世界了。

      “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落灯花棋未收,叹新丰逆旅淹留。枕上十年事,江南二老忧,都到心头。”

      忽然间德昭皇后扭曲的字迹在脑中快速闪过,数字下面朱红的批划历历在目,也许,也许真的被她猜中了也说不定,那群怪老头实在太懒,懒到一起参加穿越实验的三个人箱子开启方法竟然完全相同,唯一不同的就是指环变成花戒后,花戒的形状刚好是箱子主人的姓氏。

      颓然跌坐在石榻上,苏云尽心口一窒,可是就算一切的推测都是真的,那又有什么用呢,现在这种情况下,她如何能找得到德昭皇后的戒指?

      浑浑噩噩地想着事情,未过多久夏婆婆又照例送饭过来,在秘道中一来一回差不多用去了整夜时间,身子早已乏累,腹中更是饥饿难忍,狼吞虎咽地用过早饭后,云尽惊奇地发现,夏婆今日竟然未再像以前那般唠唠叨叨,看着她的眼神也是闪烁不定。

      心中疑惑,夏婆婆要离开时,她便拉住老人家衣袖,轻轻唤了一声,哪想她这一唤不要紧,老人家紧紧抱住她开始不停地唉声叹气,眼中更是有了湿润之意,好一会儿后才悲声说道:“小少爷去了丰敕国,待他回来闻了此事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呀?”

      听不明白夏婆婆此言何意,云尽询问,老人家吞吞吐吐了半天,最后除了叹气,却是怎样都不肯再言语。

      夏婆婆走后,她躺在榻上想着秘道里金属门之后究竟藏着什么,夏婆婆今日为什么总是欲言又止,迷迷糊糊地直到晌午,听着上面有响动,她以为又是夏婆婆送饭来了,便坐起身子向台阶的方向看去。

      看到来人是司徒宁时,苏云尽着实吓了一跳,急忙起身跃下床榻,拘谨地站在那里与她对望。

      司徒宁来到她身边,怜惜地看了她半晌,突然伸手抚了抚她长发,接着又语气苦涩地说道:“你受苦了。”

      云尽不自然地摇摇头,看着司徒宁的眼中却满是疑问。

      见她那样看着自己,司徒宁皱了下眉心,拉起她的手道:“咱们出去吧。”

      不敢置信地瞪着司徒宁,云尽颤声问道:“您,说什么?”

      司徒宁笑了笑,只是那笑容中依旧含着苦涩,“走吧,苏掌门来接你了。”

      云尽闻言,心中的惊喜简直无法言喻,刚想随她一同出去,转念想到挪了位的柜子,便立在那里踌躇不前。

      司徒宁走出两步,发觉她并未跟上自己,转过头来不解地望着她。

      垂头避开她的视线,云尽心中暗想,既然德昭皇后是林家先人,秘道之事林家人便是知晓也无可厚非,一切听天由命就是,想到这里她把心一横,快走两步,与司徒宁一同出了密室。

      云尽许久未见光亮,甫一到得室外,双眼被阳光晃得分外难受,她半眯着眼睛,却见林慕平正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那目光很是奇怪,让人说不出的难受。

      司徒宁扫了一眼林慕平,眼中带着些怨恨,林慕平触到她的目光后,竟似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般把头垂得低低的。

      随着司徒宁进入房中,苏云尽莫名地有些兴奋,这屋子除了初到凝华园时进来过一次,以后就再未曾踏足过,四下里微一打量,屋中摆设依旧与那时一模一样丝毫未曾改变,云尽坐在椅子上,见司徒宁往床榻方向走去,脑子里转过无数个念头,一时之间却终是想不通他们这些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司徒宁走到床榻前,弯身在榻下掏出一物,云尽见了,腾地一下站起身子,呼吸也随之变得急促起来。她早就想到过,想到过箱子也许会在司徒宁的屋子里,可是除了偶尔与林沉渊去隔壁的会客厅下棋,司徒宁从来都不会离开这个房间,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机会来此处搜上一搜。

      对于苏云尽如此强烈的反应,司徒宁却一点儿都不在意,她拎着箱子来到桌边,不忍地望着云尽道:“箱子是渊儿让我替你保管的,现在我把它还给你,从此以后,……你和渊儿之间便再也没有任何瓜葛,生也好,死也罢,你们最好永远都不要再相见。”

      云尽动了下发干的嘴唇,目光紧紧盯着伸手即可触及的箱子,没有任何瓜葛?自己把钥匙给了他,这箱子于自己又有何用?

      司徒宁看着苏云尽逐渐变得惨白的脸色,深深吸了口气,才又续道:“快去吧,苏掌门怕是要等得心急了。”

      云尽木然地点头,拎着箱子向屋外走去,走到门口时,身形一晃,竟险些摔倒,司徒宁跟在她身后,心也随着紧紧揪在一起。

      与林慕平一起出了凝华园,到达苍月教气派的会客厅时,果然见司徒清正陪着苏令武闲聊,见到他们进来,二人不约而同看了过去,苏令武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司徒清脸上神色则是十分复杂。

      客套之后,三人又在厅中聊了片刻,云尽才知道,原来裘敌已被睿宗派往前线征战,苏令武闻了消息便想将她接回天水门以慰思念之心。因此离开时苏令武一再强调待裘敌沙场凯旋后定会如期将小女送回来。

      知道了个中原委,再想起刚刚司徒宁的一番话,云尽心中颇不是味,想来她定是非常讨厌自己,但又不愿得罪天水门,因此才说那些话,想让自己主动离开,而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做呢?是躲在天水门一辈子?还是去找风逐,让他帮自己把戒指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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