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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九十五章 风云涌 ...

  •   雁鸣山。

      后山杂草重生树影绰绰,夜晚幽凉如水的月光冷清地照在地上,围绕在月亮旁边密麻麻的黑云,时不时呼啸而过的阵阵冷风,偶尔几只乌鸦唬人的怪叫,所有这些凑在一起给今夜本就诡异的雁鸣山更加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之气。

      山上两处洞穴里火把照得洞中灯火通明,林沉渊早已派人秘密将两处洞穴挖得四通八达,机关密布,而这里的一切,孟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雁鸣山是他精心为飒容准备的葬身之地,飒容若是死了,宲祎国唾手可得,孟家也势必在劫难逃,之后他就可以安心地丢下一切,专心陪苏云尽渡过所剩不多的日子。

      想到苏云尽,林沉渊的心瞬间变得柔软,隔着衣物触摸贴在心口的指环,原本淡漠的脸慢慢变得柔和,如果能够找到混灵珠,自己就可以陪她一生一世。

      混灵珠究竟在哪里?宝藏到底在何处?为什么吐斯沐回了苗疆以后就彻底音信全无了?三年多来莲真教和苍月教的人都在时刻不停地找寻着他的踪迹,而他最后一次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就是自己第一次在林子里遇见苏云尽时,他在那附近的一处村子里杀了很多人,然后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无迹可寻,找到吐斯沐得到混灵珠的可能性非常小,生死于自己本无所谓,可是这个有苏云尽的世间让人眷恋,眷恋到不舍。

      手滑向腰间,轻触着香囊上丝线勾绣的樱花,唇角弧度忍不住向上扬起,她生在一个什么样的人家?果真是第一次刺绣么,那花绣的确实难看,如同她的人一样毫无可取之处,可是这样一个人,这样一副手工,看在他眼里,即使是世间最娇艳的花朵与美色亦无法与之相提并论,他是着魔了吧,从来未曾想过自己也会有爱得如此死心塌地的一天,可是爱来得那样突然,发觉爱上,再想抽身已是不及,而真爱,若非迫不得已又有谁舍得抽身离去。

      宋翔飞来到他身边,瞟了眼那只形状古怪的香囊,“她送的?”

      林沉渊点点头,脸上幸福的表情藏都藏不住。

      宋翔飞叹息一声,“当初发现这座山时,你一定还没爱上她,若是爱上了是不是就不会定下这个计策了?”

      他摇头,记得他们初到雁鸣山,他将雁鸣村众人解救后便喂她吃了安神的药,他在山上巡视一圈,联想到乡亲们所说的寻宝,再加上此处距离两国边境非常近,一条计策已在脑海中成形,不管是孟家还是飒容,天宗封藏的宝藏都是他们的心头大患,所以他立刻将一张字条拴在小金雕腿上带回了苍月教,他带着苏云尽离开时,苍月教的人也差不多开始动身前往雁鸣山了。

      就算自己那时爱她也不会有什么不同,爱她,改变的只是自己的命运。那个王宝儿从宲祎国一路跟踪他们来到悦来客栈,自己被跟的烦了才主动与她打了个照面,之后她心有所觉,随即知难而退。而他正是在那时对飒容和苏云尽之间的关系猜出个大概,飒容是个生性多疑的人,只有张百胜和裘敌根本不行,再加一个苏云尽,他中计的可能性才会加大,可是这些还是远远不够,孟建德的态度才是重中之重。所以他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雁鸣山一切都布置妥当,而等待的同时就是积极地拉拢孟家。

      孟建德是个狡猾之人,他在观望,始终只是在观望,就算是现在李文广手下的兵力也只是被他调来了三分之一,不过这已经足够,因为李文广也在此行当中,而宲祎国的兵力亦被飒容调来了大半,这些人今夜也许会全部死在这里。

      见他始终沉默不语,宋翔飞狐狸眼一挑,心中很是担忧,飒容之所以会来雁鸣山主要还是因为孟家,孟建德与林沉渊达成共识,同心协力将外敌飒容铲除,苍月教再全力助孟家夺天下,事成之后司徒清只要丰敕一方弹丸之地,并承诺世代臣属孟家。

      “李文广和飒容那些兵现在已将雁鸣山围的水泄不通,若是孟建德那个老家伙临阵倒戈,你我还好说,教中众多师兄弟们怕是会有闪失。”

      “孟梓英已秘密迎娶西番郡主,孟建德实乃有备无患,他以为咱们手里无兵,翻不出什么大浪,才同意与苍月教同谋除掉飒容,飒容若是死了,宲祎国必会大乱,正常情况下皇帝哥哥定会趁虚而入,调大军讨伐,如此一来孟建德更是有利可图。只不过他万万不会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今日就是他们的死期。”

      扫了眼竹床上的孟嫣然,宋翔飞疑惑地道:“事成之后你打算如何处置她?”

      林沉渊垂下头,“留命,其它我不管,以后的事情有你和风逐。”

      宋翔飞笑得很无奈,“可惜今日孟梓英竟然没有一起来,他练心经专走捷径,如今的功力怕是要我和风逐联手才能敌得过他。”

      顿了一下,他又接道:“你真的要陪苏云尽去什么天边?寻什么净土?”

      “放心,我只是陪她去游山玩水,快死的时候一定回来让你们见我最后一面。”

      宋翔飞脸上笑容消失,“如果找不到混灵珠,你还能挺多久?”

      “最多两年。”

      手掌重重拍在他肩上,宋翔飞浮起痛心的表情,“告诉她,告诉她一切,告诉她你活不过两年,如果她愿意,让她心甘情愿地给你生个孩子。”

      短暂沉默之后,林沉渊摇头道:“孩子于以后的她来说终究会是个负担,这人生我没法陪她走完,又如何忍心拖累她。”

      盯了他半晌,宋翔飞恨声骂道:“娘的,那个狗屁吐斯沐到底去了哪里,混灵珠究竟在什么地方?”

      林沉渊淡然一笑,转头看向裘敌,“都布置好了?”

      裘敌应是,见林沉渊点头,他单手一挥,林家那五名一身黑衣的死士动作一致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面具覆在脸上,在林沉渊面前极为恭敬地叩首一拜后转身快速向洞外奔去。

      盯着那几个暗卫小组负责人渐渐消失的身影,林沉渊勾了下唇角,孟家驻兵占尽地利,若是不去做些手脚,他们岂会两败俱伤。

      几人离去不久,便有乱哄哄的脚步声传来,宋、林二人对视一眼,知道是孟建德引着飒容来了,林沉渊缓步走到竹床前,手指轻动,解了孟嫣然睡穴。

      孟嫣然嘤咛一声,悠悠醒转,漂亮的眼睛略带迷茫地看着林沉渊。

      他笑了笑,不着痕迹地推开她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快起来吧,你爹来了。”

      未待孟嫣然应声,孟建德与飒容已带着各自手下的精锐之士穿过瀑布闯进了洞里。

      飒容看到孟嫣然时明显一愣,狐疑地转头去望孟建德,见他对自己轻轻摇了摇头,才放心地转向林沉渊道:“林公子,久违了。”

      林沉渊抱拳回道:“九王殿下。”

      飒容轻笑,双眼带着恨意看他,“林公子武功实在出神入化,上次在山谷中本王以为你必死无疑,不想却仍被你逃了出去,不过,今日……”

      “九王谬赞,不过,今日究竟是你死还是我亡就要看孟庄主到底决定倒向谁。”

      飒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孟建德,传闻说练成心经者天下无敌,若论武功此间中当属林沉渊最高,他本就练了心经上卷,若再得了下卷必会是一个非常棘手的劲敌,孟建德定然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所以他找自己来也正是想合力将林沉渊除去。

      想到这里他胸有成竹地看向林沉渊,“如此咱们就听听孟庄主怎样说。”

      说着他一双眼睛又慢慢转向林沉渊身后的裘敌,眨眼给了他个暗示,哪知裘敌却很是为难地与他对视,接着目光却转向了孟建德,见孟建德摇头,裘敌微微一笑,继续恭敬地立在原地分毫不动。

      飒容大骇,转头看向孟建德,“你……”

      未待他说完,林沉渊和宋翔飞已同时向他攻去,他身形一纵,急速向洞外奔去。

      守在外面的大批人马闻了异动立刻闯进洞里,一时间三方势力厮杀砍打场面极其混乱。

      追着飒容出了山洞,宋翔飞立刻被迎上来的付长笑拦了下来,司徒玉艳见飒容退了出来便也急忙迎上去相助,看到林沉渊时动作明显滞了一下,再想帮手却已被从洞里奔出来的孟嫣然缠住。

      林沉渊追着飒容向山下急速掠去,飒容本以为到了山下有大军掩护或可全身而退,奔到山脚时却见兵士埋伏之处火光冲天,杀声成片,他心中惊讶,立马知道自己中了孟建德与林沉渊的设计。

      脚步一顿,他快速转过身来,一双眼睛阴森森望向紧追而来的林沉渊。

      “本王十分好奇,你究竟如何说服的孟建德?你若得了心经于他百害而无一利。”

      伸手摸了下腰间的香囊,淡淡月光下林沉渊脸上全是笑意,“这里根本就没有心经,一切都只是专门为殿下您准备的。”

      飒容脸色大变,“你为何偏偏要将本王除去?没了本王,你如何牵制孟家?”

      林沉渊摇头,“今夜要除去的不仅是你,还有孟家。”

      盯着飒容疑惑的目光,他又轻声续道:“二十六年前浚梁皇宫中林贵妃喜得一子,不出月余允阳候府又喜得一女,可是我母亲却与我说,二十六年前她和我二姑母同日生产,她产得一子,二姑母产得一女。”

      飒容闻言,面上神色变得更加绝望,“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么说,去年边境之战浚梁十万大军全军覆灭也不过是你们兄弟演的一出苦肉计,目的是让孟家对你掉以轻心,所以才成就了今天的局面。”

      林沉渊淡淡一笑,忽然挥掌向他猛攻而去,飒容急忙出掌与他打在一处,二人均属高手,掌风扫过之处沙石狂飞,草木断折。

      缠斗多时,飒容终是不敌,心知自己大限将至,虽然悔恨却也无用,遂收掌纵身飘了开去,他冷冷看着林沉渊,猛地拔出腰间佩刀。

      “林公子,飒容智不如人,死亦无憾,若是可以……只求你能饶玉艳一命。”说完,一咬牙长剑锋利的剑刃没有一丝犹豫向自己颈间砍去。

      望着飒容的尸身多时,林沉渊轻轻摇头,最后终是缓缓走到他身边,用他自刎的宝剑在原地掘了个坑草草将他葬了,之后又快速向山上行去,行到半山腰时远远看见前面有数个人影在缠斗,他急忙提气奔了过去。

      到得近前看清是孟嫣然领着几个风云山庄的人正在围攻司徒玉艳,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骇人的尸首,看情形显然是中毒而亡,司徒玉艳虽然放毒杀了几个风云山庄的人,但她终究双拳难敌四手,身上也已多处受伤,眼见便要不敌。

      孟嫣然与司徒玉艳闻了声音均扭头去看,见来人是林沉渊,二女各自向后退了一步,持着长剑怒目相视。

      林沉渊走到孟嫣然身边站好,司徒玉艳与他对望片刻,脸上神情忽然变得万分痛苦,说话时声音亦是颤抖不已。

      “他,死了?”她刚刚看清林沉渊是追着飒容而去的,所以才有此推断。

      见林沉渊点头,她眼中瞬间盈满泪水,未过多时双眼突然一亮,竟然柔声说道“想不到死之前还能见沉渊哥哥一面,玉艳死而足矣。”

      孟嫣然与风云山庄的人本来忌惮司徒玉艳的毒术,此时有林沉渊撑腰她胆子立时大了起来,听她如此说长剑一挥又直直向她攻去。

      林沉渊立在旁边专心看二人打斗,司徒玉艳闻了飒容的死讯一时悲从中来,知今日是中了林沉渊与孟家的设计,抱着必死的心,因此剑剑狠戾,孟嫣然一时之间竟处了下风,风云山庄几人怕她出什么闪失,急忙上前帮忙。

      再过片刻,司徒玉艳显已不支,招招受制,孟嫣然看准时机猛地刺出一剑,正中她胸肋处。

      司徒玉艳一个跄踉摔在地上,再想爬起已被风云山庄的人用剑抵住几处要害。轻蔑地瞪了一眼孟嫣然,她脸上忽然又露出一抹笑意,目光转向林沉渊,轻声说道:“沉渊哥哥,你想不想听一些关于吐斯沐的事?”

      林沉渊始终在一旁静观其变,此时双眼一亮,看着她的目光中起了些兴趣。

      孟嫣然见状,伸手在她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贱人,你们若知道吐斯沐的下落一定早已想办法取了混灵珠,又如何会上今日的当。”

      司徒玉艳轻哼一声,却是连看都不屑看她一眼,只是直直盯着林沉渊道:“你们寻着吐斯沐到了苗疆以后是不是就再也没有他的踪迹了?”

      孟嫣然见她如此无视自己,心中愤懑,举剑便向她心口刺去,哪知长剑刚下到一半,却当地一声被一个事物弹开,不解地看向林沉渊,却见他已走到近前。

      司徒玉艳目光始终望着他,此刻见他动容,又低声说道:“你让她们退开,我只想说与你一个人听。”

      “嫣然,你们先回避一下,可好?”

      孟嫣然原本心中不愿,但见他含笑望着自己,月光之下一张俊脸美得让人不敢逼视,她心中欢喜,垂下头娇羞地应了一声,领着风云山庄的人退了开去。

      待众人走远后,林沉渊目光平静地看向司徒玉艳,“说吧。”

      她身上早已伤痕累累,衣物都被血浸染,再加上刚才孟嫣然所刺的致命一剑,更是触目惊心,忍着身上剧痛,司徒玉艳漂亮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浅笑。

      “沉渊哥哥,我就要死了,你……你心里可曾有过我的位置?”

      林沉渊立在她面前,目光中透着悲悯,“他很爱你。”

      “我只想知道你可曾喜欢过我?……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关于苏云尽的秘密。”

      深黑的眼眸中目光变得柔和,“我知道。”

      “你知道?”司徒玉艳脸上交织着惊惧和悔恨。

      良久之后,她一声长叹,连声说道:“好,好,你虽然知道苏云尽的秘密,吐斯沐的事你却一定不知,你回答我,回答我,我就告诉你。”

      “没有,我喜欢的女人从始至终只有一个。”

      “是孟嫣然?是孟嫣然。”突然她脸上表情变得有些疯狂,“是那个贱女人,你怎么可以只喜欢她,怎么可以。”

      立在原地不动,林沉渊望着她,直到她慢慢恢复平静,才牵着唇角笑了一下。

      司徒玉艳闭了眼,小声说道:“你可知道为什么你们追查吐斯沐到了那处村子便再也没了他的踪迹?当初我在苗疆遇到他时他不仅身负重伤,而且还中了化骨水,与他交手后我虽被打伤,但化骨水的毒素已渗到他骨髓之中,我知他是强弩之末,就在附近寻了处林子调养内息,待我休养的差不多时便寻着他的痕迹到了那处村子,那时他的尸身已化作一滩血水,我细细搜过之后并未寻到混灵珠,只得返回林子继续调养,却刚巧看到昏倒的苏云尽,哪知未及细想你们又随后赶到,匆忙之中我便拿了她的箱子隐在暗处。本来我以为吐斯沐所中的化骨水是你下的,可是后来发生的种种说明那毒与你无关,……,沉渊哥哥,不是你,不是我,会炼制化骨水的人便只有她。”

      紧紧盯着她已毫无生气的面颊看了半晌,林沉渊在脑中仔细思量着她的话,许久之后慢慢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喜欢的女人是苏云尽,现在这个苏云尽。”

      司徒玉艳原本闭着的双眼再度张开,眼中有迷惑,有不解,“可是,可是,九王看过孟建德手里的心经,那上面说调和会导致那人不孕,你,你……”

      “心经分为上下卷,天下人只知上卷对调和之人有害,却不知下卷对调和之人有益,更鲜为人知的则是天宗皇帝用尽必生心力自创了一套压制上卷心经内息逆转的辅助心法。”

      林沉渊转过身又续道:“他死时只求我留你一命,你和嫣然之间我不会插手。”

      闻言,司徒玉艳一双黑眸瞬间变得黯淡无光,她动了动,从来都是散向别人的剧毒这次却是向着自己,就算是死,她也不屑死在孟嫣然剑下。

      娇美的面颊似纸一样惨白,猩红的血顺着唇角慢慢流下,合严双眼,她痛苦地皱了下眉,人生最后一刻,脑海中浮现的是初见时飒容眉清目朗的温润模样。

      远处的孟嫣然一直都在窥着这边的动静,此刻见林沉渊走了开去,立马飞身上前查看,见司徒玉艳已中毒而亡,才满意地冲着那几个风云山庄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走开。

      来到林沉渊身边,她亲昵地挽起他手臂,随着他一道向后山山洞走去,沿途二人遇见几拔混战的人马,他也不加理会,只是快速往山洞的方向赶。

      转过山坳,月光映照下,远远看见那帘瀑布水幕之后一个人悠哉地倚在那里,林沉渊目力极好,一眼便认出是宋翔飞,他甩下孟嫣然,纵身一跃,已到洞口前。

      进了山洞,看到里面到处是尸首和鲜血,心知孟建德和飒容刚刚带的那些精锐部下已全被宋翔飞诛杀,偶尔从洞穴深处传来一两声惨厉的嚎叫则是被困在巨石后面之人所发。

      “教里人都撤走了?”

      宋翔飞点头,得意地冲他飞了个媚眼,“刚才暗卫回报,风逐带着大军已在预定地点埋伏妥当,估计孟老头此时应该已与李文广会合,他若依了裘敌的教唆撤退,必会遇上风逐,他若看出些端倪,不退反攻,咱俩只需躲在这洞里拖延时间即可,等援军赶到,他们依然是死路一条。”

      瞥见紧跟而来的孟嫣然,林沉渊沉吟片刻,出其不意地点了她睡穴,将她放在竹床上,又转向宋翔飞,道:“孟建德撤走的可能性比较大,李文广身经百战,在兵士中积威已久,这次若是被他逃脱,他必会起兵造反,到时黎民百姓则要深受其害,况且于我们宇文家来说李家实在罪大恶极,当年若不是他祖上贪图富贵,起兵压制朝中众臣,赵氏一族又如何能那么容易篡夺皇位,我现在赶去缀在他们之后,定不会让他有半点生机。”

      宋翔飞应了,目光扫过孟嫣然,又问道:“她要如何处置?”

      “留命,其他我不管。”

      林沉渊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山下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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