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小船沉浮记》瑀小年

17、Chapter 17

　　这么一天玩下来，伤神耗体，两班人马决定一起填充肚腹再回宿舍，也好继续联络感情；麦姐和老白一见如故，今天携伴一天早已姐妹相称，自然也不反对饭局。
　　散场后回C期，丁沙舟举着个彩色风车，开心得不得了；穆好仁忙着追问史小萌，“有感觉木油？有木有有木有？？？”
　　史小萌不断以卫生球赏赐她俩。
　　回屋后发现门敞着灯大亮，屋里坐着个本该在黄山走前说要明晚才回的家伙；三人在门口眼都直了，异口同声：“买错票了吗？？！”
　　代远莹的脸色儿，比走时没好多少。抬头看她们一眼，“咦？哪来的风车？！”那笑，似乎憋得很生硬。
　　三人相视一下，微摇头；先进去吧。“哐～”三个刚吃饱的女人一齐挤住门，只有丁沙舟手中的风车掉落，率先过线！
　　“啊！”
　　“妈呀！”
　　“大爷的！”
　　听她们的呼叫，代远莹“噗”地笑开了花，小跑过去捡起风车把玩，“呼呼”吹着风。门口三人，丁沙舟凭借身形优势撞开其他两个闯进来截下风车，“不要把口水喷上去！！”
　　手上一空，代远莹愣着干眨眼，“一个风车，至于么？不就是买来玩的！”
　　“当然不是买来玩的！”史小萌累趴在桌子上，“那是小帅锅买给她的礼物，哪能给你随便喷哈喇子。”
　　“诶！！！？？？”代远莹蹦过去抱住丁沙舟，“真是小帅锅送你哒？？风车定情外！！！说说说说肿么回事？！”
　　丁沙舟抱着风车，笑得那叫一个甜。
　　有人给她泼冷水，“呆瓜莹问你呢，想什么呐笑得那叫一个酸。”
　　见丁傻舟仍是抱着风车傻笑，代远莹忍不住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拜托，再抱就粘上了！你总不会要抱着它睡觉吧！？”
　　“诶？也是个办法哦。我还在想能把它放哪里呢！”
　　她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其他人更想挠墙了！“你们家小帅锅也真是。一般不都送个大熊或者长狗狗，这样女生睡觉就能抱着了。送这么个硬不硬软不软有棱有角的东西，”穆好仁围着她转一圈打量下来，“我看是只能贴墙上了。”
　　丁沙舟真爬上床铺在床头墙上比划。代远莹强烈不满只有自己不了解真相，着急追问还有理智的两人！
　　其实是英语系的女生看到风车喜欢了，缠着老板给优惠；老板被磨得不行了，她们也买的多了，便成了买二送一的买卖。机械系的老爷们呆在边上看着，无聊也买了俩，分别送给班花和班导，让后者充分嫩了一把；另外陈默思顺手摊了点钱，选了个彩色的送给丁沙舟。倒不是很多人知道的事，够让丁沙舟乐上好几天。

　　长假过后，算是补了一剂鸡血的学生们缓慢进入学习状态，也算是薄积厚发了。广播社的活动恢复，继续训练新生播音时，陶启越大社长、更加严厉了。本来就不觉得轻松，现在新人们叫苦的声音益发大了。
　　“喂，社长是不是欲求不满？？”
　　节目结束后，播音间门“梆”打开，冲出四个人。前两个是工作一小时的男女播音员，冲出来就喊“饿”，再闪身拿了背包就冲没影买饭去了；后两个是陈默思和另一个见习的新人，
　　“要不是欲求不满的话谁能整出这么变态的作业？？？”
　　他扬着手里几张纸猛甩头，仰天号呼。在播音现场听一小时的节目，完事要他们见习新人每人上交五张A4纸的报告；他们一致认为最变态的是，
　　手写。
　　没错，要他们：“拿笔，用手，一字、一字，写满五张白纸。要求就是满，不用排版，写清楚就行。”再怎么要求播音员字迹清晰方便节目中交流也不用做到这个地步吧？！
　　回想起假期刚回来时陶社长下达新任务时的表情，完全是咬牙切齿啊！恨不得把他们一干新人全吃了的样子！谁招他惹他了么？本来就够冰块的脸，当时就像甫从坟里挖出来一样。
　　“他是变态！欲求不满！神经质！！！”跟他搭档的女播，杨书骂——完后斜眼他，“又怎样？听说每年都有些训练逼得新人坚持不下来自己走人。今年更加变态而已。”
　　杨书的梦想是、看去年广播台特别节目，现场晚会录像视频里的主持人学姐那样，端庄大方谈吐得体；最近正在训练他们，所以她更得好好学习，再变态也要坚持下去！
　　一面整理资料进书包一面对陈默思，杨书调侃道：“所有人都饿死了，你多好，还有人专程给你送饭！”
　　陈默思往她下巴所指方向看去，丁沙舟不知什么时候从门外伸了颗头进来。提着一大袋食物，她漾开笑，“矮油不要这么说嘛，每次我都有带你的份啊！”
　　知道他俩是一起搭档的，所以为免太引人注目，这几次她都会买多一些——不过杨书觉得她只是把“此地无银”做得更完善了而已。

　　“来吃吧，我买的碎饼，刚烤好的一整张！”
　　“不用了，谢谢学姐！我想直接去食堂吃饭。”杨书背上背包走人——她才不是那么没眼力价的人嘞。
　　好姑娘！一看就有前途！！丁沙舟心里大大夸奖她后，掰开一次性筷子递给陈默思，“那就得你一个人把它全吃完了！”
　　陈默思正饿着，接过东西坐下就开动。“你不吃吗？”
　　“我吃过饭了！”
　　陈默思也不多言，用力填饱肚子。在他边上坐下，丁沙舟小心保持距离与安静。仅不过一个月前，这都是不敢想像的事。靠得有够近……
　　也许是被她盯得太狠了，陈默思放慢了塞饼的速度，想了想，问，“今天来台里有事么？总不会还是还礼吧？算利息都够了。”
　　国庆过后，丁沙舟很能耐地从陶启越那淘换来新生见习的排班表。头一回就提着干粮去接济陈默思，说是还鹤山时风车的礼；第二次来是因为她正好到技术部干活，顺便投食。这一次呢？得找个什么理由合适？？
　　“诶～今天轮到代代带我，她要来这找人，死活拉我过来，看来是要把我丢这了！”上次游园，穆好仁史小萌没少把她路痴的事兜给别人。室友还要兼职保姆，她们苦水倾盆倒啊。此话题被他们笑完，陈默思大概了解丁沙舟的属性，现在也不稀罕了。
　　“找人？找谁？这里没人啊。”播音结束后，除他以外的播音员连记录带编辑一窝蜂冲了出去。还有谁留下了吗？
　　他也不等吞咽完嘴里的东西就说话，口齿不清；丁沙舟一点不介意。“找男人呀，陶启越来的，你不知道他是我们代代青梅竹马？…”
　　“我知道个妹！怎么从来没人告诉我！？”
　　“…刚刚才在楼下通过电话，说马上下去。我催他一下！” 丁沙舟朝小办公室走去，自言自语。
　　闻言，陈默思立时被一大口饼子噎着了；上不去下不来，鼓着腮帮子就快变成凸眼金鱼了——丁沙舟叩完门，陶启越拿着外套出来时就看到新生陈同学一张凸囧脸。
　　冷笑过后，披上外衣他迈步时道，“不知道的话，是不是等我亲自通知？还是你更好奇我欲求满不满的问题？”
　　“什……？”不等丁沙舟开口问，陶启越的身影已经消失；她很困惑，又看向还在木沙发上保持原样的陈默思——
　　“妹啊！我算知道领导的消息都怎么来的了！”

　　陶启越觉得自己是找虐的。
　　为什么要吃这样的晚饭？
　　还坚持了半个月？
　　对着一个只发出吃的声音而不发出说话声音的女人？
　　不消化不良才鬼！
　　照例慢慢往校内宿舍走去。远莹最近话少很多，反常这么久仍坚称没事，陶启越知道那是撒谎。在他身边，路不好好走，时远时近，偶尔也蹿跳几下。
　　“你这样还要多久？大姨妈也该完了吧？”他眼神示意，对两人间超过马路一半宽、这样的距离不满意。
　　代远莹毫不掩饰地嘟高嘴，几步跨过去，挽上陶启越环着的胳膊，黏着他走。还没黏热乎呢，却被他掰开她的手、抽了身，“不热么？”
　　她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似的、一下蹦远了，连呼：“我就知道！你想踹了我！”
　　陶启越额头边上黑线。所幸晚自习开始后，这路上没那么多人了。他招手，让她靠过来；代远莹正怒视他。无奈，只好陶启越过去，牵她的手，走到道旁树下，避着路灯继续前进。
　　“不是你说天热，一直不让我碰你么？”忍着心中无名火，他道。像是秋风渐起的时候她扯的这些破理由，他都忍了一样。
　　代远莹收回翘成鱼丸的嘴，不做声地呆在他身旁，不知还要走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