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艺有约》越宝

37、讨厌的四月

　　“修不好吗？啊，做不完又要被骂了。”鲁艺忍不住懊丧的低下头。
　　“工作没做完吗？”陌然伸出手摸了下下巴，装出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
　　“嗯。”鲁艺点头，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呵欠后，她突然福至心灵，指着陌然说到：“难道你在等我？”
　　“哪有，不是。”陌然慌忙摇头否认。
　　可是，鲁艺看着他眼神清亮，如一泓水，再想想沈嘉禾说的话，他终于点头，“我只是……”停下来，不好意思的抓抓耳朵，“我只是有话想对你说，可是，谁知道你这么笨，工作做到现在也没做完。”说话的时候他眼神游离，口不对心。
　　鲁艺不说话，依然用清亮如露水的眼睛看着他，嘴角是一个了然的笑。
　　心事被人看穿，陌然左右看，“做出不是还没吃晚饭吗？一起去吃吧，我饿了。”
　　鲁艺想要拒绝的，可是陌然接下来说了句，“吃完饭要不要我帮你？”

　　陌然转身走在前面，笑的像只偷到腥的猫。
　　鲁艺跟在他身后，走廊里微弱的灯光下，他的背影、他走路的样子，看起来熟悉又陌生。

　　那天的晚饭是在一家很有情调的西餐厅里吃的意大利面，回家的路上，深邃的天空上一轮圆月，风中有淡淡花香，鲁艺开心，随口说到，“春天去蹐青最棒了。”
　　于是，到了第二天中午，办公室助理已经把一份周末要不要去春游的调查问卷发遍整个公司。
　　再于是，星期六早上8点，公司里除了部分需要值班的人员，其余的人都被集合起来，一起去春游。
　　等人都到齐，陌然最后一个姗姗而来，上了大巴，又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环顾四周，可是，等等，他忍不住揉揉眼睛，从头到尾再看一次。
　　怔怔的在位置上坐下来，陌然觉得这日子没发过了，坐在他旁边负责组织这次活动的刘芳一脸兴奋，浑然不觉身边的人有什么不对，“哇哦，公司居然出钱去春游，第一次呢，陌总，你真是太英明了。”
　　陌然不说话，刘芳不知死活的继续说着，“陌总，你今天看起来真的太帅、太有型了。”
　　能不帅、不有型吗？某人一早起来花了半个多小时才选好的衣服，又花了半个多小时才吹好的发型。啊，被说到伤心处，陌然觉得这日子确实没法过了。
　　半死不活的斜靠在位置上，半闭着眼睛假寐，想到那个说踏青最棒却不来的人，一颗心沉了又沉。
　　有一些东西，求之而不得，可以一笑置之；也有一些东西，求之而不得，烦恼几天然后忘记；可是，爱一个人，求之而不得，那种细密的、绵长不绝的痛，好像永远也不会停歇。
　　春游后，陌然再看到鲁艺，是在第三天，她还是那样礼貌的敲门，默数三秒后推开门。
　　米白长裤配白色衬衣，因为下雨，所以加了一件黑外套，她站在那里，亭亭玉立，一双眼里笑意盈盈。
　　不知道为什么，陌然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站起身来，他匆匆从桌子上抓起一份文件，边走边对鲁艺说到：“我有会要开，你有什么事，晚点说好了。”
　　鲁艺不说话，只等陌然走到身边，才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看着他的眼神里带着恳求。
　　陌然不能不停下脚步。
　　“我——”鲁艺终于艰难开口，“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可是，又好像必须想明白。”她低下头去，要过良久才再次抬起来，嘴角是一个勉强的微笑。
　　“本来我也想就这样厚着脸皮和你在一起，却做不到。”
　　陌然一双手握的紧紧的，手心里全是汗，说不出的心情。
　　“奇怪的是，做不到不是因为你不好，而是因为你很好，不，是太好了，你对我太好所以我觉得动心，却又害怕是错觉，现在我需要时间，需要时间来看清楚自己的心。”鲁艺一口气说完，抬起头看着陌然，一双眼秋水澄澄。
　　这是什么意思，陌然觉得听不明白，觉得好吗？如果觉得好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我不是让你等我，可是，如果我想明白了，到那个时候你还喜欢我，我们在一起我觉得那样比较开心。”
　　“如果到那个时候我喜欢上别人，你要怎么办？”陌然气，知道了她的想法好像反而更生气。不讨厌、觉得动心，那就在一起啊，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女孩子——实在很麻烦。
　　“那就说明不是爱啊，我大概会庆幸没有和你在一起。”看来这个问题鲁艺早就已经想过，所以答案张嘴就来。
　　陌然要疯了，好吧，既然都想明白了，什么样的结果也都预料过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赌气看着鲁艺，陌然挥手，“就按你想的做吧。”
　　“这是我的辞职信，希望你能受理。”鲁艺把一直拿在手上的信封递给陌然。
　　陌然瞪着信封上很秀气也很漂亮的三个字，更加气，不是说想明白了就可以在一起吗？那为什么要辞职，辞了职又要去做什么？
　　“你的辞职我受理了，你出去吧。”陌然头也不抬，因为太过心灰意冷，所以说话的语气也格外的凉。
　　四月天，春天最好的季节，雨后的天空，天很蓝，云很白，风很清……这样好的季节里，那个人离开了，陌然因此而讨厌四月，讨厌春天。

作者有话说

　　先是卡文，后来又想偷懒，所以这一更好像让大家等的挺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