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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大姐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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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夫是一个不近人情的倔强男人。
过去他就看不上白玫瑰。
白玫瑰好管闲事,经常来他们家找茬儿打架。
他喝酒,她管;他看纸牌,她管;他不关心孩子,她管;他对老婆不好她还管。
他一看到白玫瑰就不烦别人了。
这不,听说她回来了,老婆领着孩子赶紧去看她了,他没阻挡了,脾气上来了。
他拿起一把斧子把家里的柜子劈了。
“我让你去!我让你去!中国人不当,当日本人。这不是找死吗?死三鬼,走了又回来了,真各应人!”
他一边骂,一边把家里唯一的柜子劈了。
当大姐领着孩子回来的时候,他还站在地上生气呢。
白玫瑰知道大姐回家一定要受气,第二天就赶来了。
一进大姐家,她鼻子一酸。
这还是家吗?土地,泥墙,什么摆设都没有,就一个破柜子还零碎了。
两个外甥破衣烂衫,大姐灰头土脸。
那男人倒在炕上,面向墙,好像死人一样。
白玫瑰,怒火中烧!
“快滚起来!你还是人吗?你这日子过的?大白天在家睡觉,你要死了?”
“我死活不用你管,你算老几,管我们家的事情?你跟日本人睡觉去吧!”大姐夫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了,和白玫瑰吵起来。
“我跟日本人,我愿意!你管不着!你看你都穷什么样儿了,还装呢?你还算男人吗?就让你老婆孩子跟你过这样的日子啊?”
“我穷,我愿意!有本事给你姐再找人啊,也找日本人吧!你们姐妹都和日本人睡去吧!”
“你放屁!我打死你!”
白玫瑰气蒙了,到处找东西要打他。
“三妹!别和他一样的,你消消气吧,咱们看孩子啊。”大姐把她拽住。
“大姐,你这日子可怎么过啊?你太难了。”
“你先回去吧,我有时间去看你啊。”
大姐怕他们接着打下去,把白玫瑰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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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夫早就听说黑龙江土地多,好生活,一直没下决心去。
这回让白玫瑰一骂仿佛觉醒了,是啊,不能这样混下去了,应该让孩子生活好点儿了。
于是他决定到黑龙江去。
没有路费啊,怎么办?走!对走着去!
一根儿扁担,两个花筐,他挑着。
一头筐里装着二儿子,另一个框里装着一些干粮和杂物。
老婆领着大儿子在地上走着,一步三回头······
妈妈哭昏在家里······
白玫瑰撵上他们,怎么劝也没用。没办法塞给大姐两个金戒子,偷着告诉她留着急用。
眼看着,他们顺着北上的土路,消逝在尘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