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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小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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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艾柏,你不知道吧,梅利它……已经火葬了。】
【哦。】
【什么哦啊!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家伙!】
【乌索普,】少年浅淡的笑着,【虽然没有见到梅利最后一面,但是在很久以前就闻到梅利的死亡气息了。反正离别是不可避免的嘛,有什么好生气的。有一天我也会死去,如果我死了的话,我希望能像梅利号一样告别,然后被继承。】
【八嘎……突然说什么死不死的,真不吉利。呸呸呸!快点呸掉!】
【呵呵。】
(镜头拉向波音列岛——胖成球体的乌索普发了疯一样地奔跑、进攻)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乌索普!?”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追在后面,“看了从新闻岛那里掉下来的报纸就脸色变了!”
“现在不是在这里磨蹭的时候!”圆滚的脸上盛载着泪水,“路飞因为战争失去了哥哥,而艾柏她……”
“在心中的某处认为,路飞那家伙能解决一切,轻易地就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总是开开心心不知道烦恼……也觉得不管艾柏是受多么重的伤马上就会好起来……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也会失去……就算现在心中也不敢相信她会死掉!但是她一定是经历了很艰难的事吧……而我却总是站在他们伤痛的背后说着什么‘保护好本大爷’的屁话!海格力斯……我想要变强!我想要变强啊!”
为了在伙伴遭受遭难的时候站在他身边,为了不失去珍视之人的心愿,无论如何都要变得强大,强大到可以守护他们。
不再让他们孤独,不再让他们悲伤。不再让他们一个人面对世界。
因为是伙伴,守护你们的心,炙热而又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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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印象是什么呢,也许是强大而又孤僻的少年吧。很少表情的样子好像带着一层隔膜,连路飞那种自来熟都无法打破。无法让人产生亲近感。印象的事实大概始于那个血淋淋的身影,淌着鲜血的脸上那双平静的黑亮的眼睛。没有杀戮的疯狂,也没有憎恶害怕。
【你以为你脸上沾着的是奶油吗?】山治当时是想这么说来着。
最初的最初其实并不怎么喜欢那个小子——没错,那个小子。面无表情的样子比凶巴巴的卓洛还无趣。偏偏娜美桑看起来很喜欢【他】的脸的样子。
【喂喂!他到底有什么好看啊!我长得比较帅好不好!】
不过是一个很矛盾的个体,大概也是因此吸引视线。
对食物的口感和新鲜度有着超强的直觉。这种人如果不是厨师,那么就是——特别挑食。
香蕉派和苹果派,就一定选苹果派,绝对不再看香蕉派第二眼。
苹果派和苹果派,也能挑出今天做的苹果派而不是前一天的苹果派。
不喜欢墨鱼就尽量不吃,就算是好吃也尽量不吃。
但是当你给他一份焦了吧唧的米饭,她也可以安静地吃掉。记得阿碧丝那以厨房爆炸为代价的早餐,连卓洛那张死人脸都吃出【好想死】的表情,她却依旧面色如常地吃完通常的份额。
卓洛问他身世的时候,他知道卓洛在怀疑【他】。
“大概三年前吧,被杰克大叔饲养,又大概过了半年钓鱼的时候坐错船不知到了什么地方,就流浪了大半年吧。然后进了一家公司工作了一年的样子,后来辞职了就继续流浪,当当海贼猎人。”
更久以前的事——不记得了。
失忆啊,多么老套的戏码。
不过不管是谎言还是真实,山治都觉得无所谓。【只是个孩子而已,】他想。
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脸,细胳膊,小个子。衬衫在身上空荡荡的挂着。
【而且肠胃不太好的样子。】
卓洛揭穿了他的身份让她走的时候她会是什么心情呢。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就出现那双幽暗的毫无感情波纹的眼。没有悲伤也没有不甘,安静的甚至于乖巧。
【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于是她就走了。
唯一能增添伤感的大约是印到瞳孔里的夕阳色吧。
就像当初骑着骆驼远去的背影。
吸饱鲜血的衬衫不堪承受地往下淌着液体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被那个科学怪人扎在墙上,她的眼睛也依然是那样的平静。
【只要把自己想象成尸体就不会疼了。】
没有悲伤没有疼痛的眼睛,就好像尸体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那晕润其上的奇异的亮度,像一层光亮的膜贴在眼睛里,产生一种明亮温暖的梦幻般的错觉。
他想他无法再忘记,每一次想起都要微微颤抖。
无法再忘记没有疼痛的假装自己已经死去的眼睛。
受伤的时候,面无表情好像与自己毫不相关。他差一点也要相信其实【她没有那么疼】。
抱着重伤休克的她回房间的过程中,伤口已经飞速地恢复。没有哭泣,从来没有,也不会喊疼。也没有因为疼痛而呻吟。只是皱着的眉头,是睡不安稳的样子。还有混乱的呼吸。紧绷地蜷缩。
【永远不将弱点暴露给敌人。】
忍耐最初的原因后来因为忍耐成了习惯乃至本能而变得模糊不清。
这样的人还是会讨厌吃药讨害怕打针。
即使发着烧,也总是忘记吃药并理所当然:“睡一觉就好了啊。”
乔巴举着针筒的时候,那双眼睛便开始滴溜溜的乱转。
然后一脸洋溢地跑过来:“山治啊,一定有不少碗筷没有洗吧,不要客气地都交给我吧。”
想尽一切办法逃避家务逃避责任田的无聊了也只愿意躺着的人。
阳光下四仰八叉地仰望蓝天,被光照得眯起眼睛。
睡着了后会慢慢蜷缩起来像田螺一样,不知不觉就翻滚到角落里。
【当你遗忘他的时候,他就静静的站在一边。】
有时候觉得像是一个三岁小孩一样不知世事,然而有时候又觉得什么都懂的,只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所以什么也不想。
他看到她不安地站在一边,似乎空着双手令她有一种无所适从。他把所有袋子都套在左手,然后对她伸出手说:“迷路就不好了,艾柏桑要牵着我嘛?”
握住他手指的手掌连骨头都瘦,阳光照下来的暖金色落在那张脸上,粉红色的头发一阵柔软,像舔着棒棒糖的神情。下垂的睫毛盖住了阳光,嘴角不可辨认地微微缓和。
一切都微妙的和谐起来。然后他知道——
【你只是害怕这个世界】。
【发着呆从楼梯上滚下来,惘然一会爬起来继续发着呆】的超级粗线条的人,但是就是让他有着近乎柔软的疼痛,像是易碎物品要小心珍藏。
突然就害怕,你会觉得孤独。
如果忍不住流眼泪,就躲到我怀里来好了。
如果害怕这个世界,就站在我身边。
看你慢慢变得生动的表情,突然觉得世界都明亮起来。
不想要你受一点伤。
渴望守护你的心,炙热而又疼痛。
你一定还在吧,世界的某个角落。是否在那里受着伤,而我却不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