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之回家的航路》鸽苏拉

16、第十三章

　　“唔？”我揉揉眼睛从沙发上抬起头。
　　一室幽暗，灯光已经熄灭。夜似乎很深了。月光穿过窗户，洒在地上，映亮墙壁。狂欢后的安静，有一种潮涨潮落的起伏感。脑袋有些沉，不过我没有立刻睡回去，而是下意识地去寻找伙伴——啊，已经是伙伴了吗？
　　地上，山治、乌索普正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还有一个眼熟的……
　　呃？揉揉眼。我不会是做梦吧？我看着倒在地上路飞装扮的某个疑似人类的物体。圆滚滚的肚皮随着呼吸起伏，身边还零散着几十个盘子。裤腰带已经被撑爆了。脸颊两侧像是塞进去皮球一样膨胀起来。开什么玩笑，睡一觉而已怎么可能身材走形成这个样子？！一定是做梦……我闭上眼睛。
　　这时一边的娜美突然爬起来，我睁着迷蒙的睡眼看着猫着腰轻手轻脚往外走的娜美，
　　“娜美桑，你去哪里？”
　　娜美似乎吓了一跳，继而转过来在唇边竖起食指，“嘘，艾柏乖，继续睡，姐姐上个厕所就回来。”
　　“……”在梦里都要占我便宜吗？卓落呢？大概也去上厕所了吧？也对，他和娜美都喝了很多酒。……，不是作梦吗？还真是实事求是的梦啊……
　　好梦黑甜。

　　“空！”木门被踹开的声音将我惊醒，我看看门口急急忙忙的背光的人影，揉揉眼睛。
　　“走咯！”那个人影突然冲过来把我甩上肩背，随手抓起地上乌索普的长鼻子和山治的脚踝开始狂奔。我在惯性作用下身子往后一仰。
　　“咦！？咦！”双腿紧紧缠住路飞的腰，我朦胧的睡意一下子被冲尽。
　　“八嘎！到底怎么回事啊！跑毛！”像尾巴一样倒挂在路飞身后被震得一颠一颠的我忍不住爆粗口。路飞还在不顾一切地狂奔。
　　看看两边因为被拉着鼻子而侧着身子踉跄跑着的乌索普和惨痛地被拖在地上当扫把扫开碎石渣的山治，我脊背上冒出冷汗。做了几十了鲤鱼打挺，在尾椎骨发酸后终于捞住路飞的脖子，我趴在路飞肩上喘气。
　　让那个脱线的家伙急成这样，想必是有什么不妙事情发生。我看着飞速倒退的街道。不知到发生了什么事，很多房子都变成了废墟。看起来是发生了多处的大规模的战斗……不过，管它呢。摸摸路飞的瘦瘦硬硬的肩，至少路飞没有变成大肥球。太好了，果然是做梦啊。
　　“鼻子要断了啦！”
　　“你在干嘛啊路飞！”
　　两边的男人惨叫声不断，我很不厚道地笑了。

　　黄金梅利号停靠的岸边。
　　路飞：“喂！我把他们带回来啦！”
　　卓落：“上船！随时都能出发了。”
　　路飞看看倒在地上的两个悲催男：“耶？他们还在睡啊？”
　　一身狼狈的乌索普和山治已经说不出话了。我嘴角抽搐，这家伙有时候神经粗的比鲸鱼还厉害。我是不是应该感到庆幸？默默地从路飞背上滑下来，我为山治和乌索普默哀。

　　船渐渐地离开岸边。
　　“喂喂，怎么这么安静？为什么我们要天黑离开啊？热情的居民呢？”我疑惑地在甲板上走来走去，看到甲板上有一只小马大的鸭嘴的奇怪鸟类，还有一个老熟人——蓝色马尾。她怎么会在？
　　“喂，”卓落从我身后的台阶上走向来，我转身看看他，发现他是对蓝色马尾说话，“到底会有多少杀手会来？”
　　“？”不在状态的我。
　　“不知道，巴洛克工作社的社员总数约在二千人以上，我听说附近有好几个像这个镇的据点。
　　“巴洛克？”我像是被闪电击中，身体的温度一瞬间被抽尽，发冷的感觉蔓延指尖。
　　“你知道？”卓落看向我。
　　“不，只是听说过。”我低头，掩盖眸光。
　　巴洛克工作社，世界级的犯罪组织。即使流光血液，我都不会忘记，那个男人。

　　“怎么开船了？！”上头传来乌索普的声音。
　　“终于醒了啊。”我抬头看到趴在栏杆上的娜美。
　　“等一下！在住一晚嘛！”“就是啊！”“这么有趣的镇！”“美眉有这么可爱！”“谁知道下次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啊！”“干嘛急着走，我们不是海贼吗！”“天又没亮！”“……”
　　两个男人声音一次比一次响亮急促。没看出来，乌索普和山治这么有默契啊……
　　“亏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还在那里说。喂！你跟他们解释一下啊！”卓落朝那美喊。
　　“空空！”头撞地板的声音。
　　娜美握着拳头走出来：“噢，解释完了。”
　　卓落（迟钝）：“解释完了？这么快喔。”
　　娜美：“我把细节都省略了。”
　　“……”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喂！怎么会被巴洛克社追杀？伟大航路……在伟大航路随时都可以遇到巴洛克工作社的精英……这段时间的轻松让我太掉以轻心了么？嘛，算了。好困，睡觉好了，天塌下来有二货船长顶着，我只要注意一下那个蓝发女人就好了。

　　我揉着眼睛往船舱走去。
　　“这船不错哟。”突然响起的女人的声音。
　　我停下脚步，脊背绷紧。
　　“啊！”娜美惊呼。
　　卓落：“谁啊？！”
　　“哼哼。”女人轻笑起来，“刚才在那边见过Mr.8了。Miss.Wednesday。”
　　“是你杀了伊卡拉姆！”压抑着愤怒的声音来自蓝色马尾——Wednesday， “你怎么会在这里！Miss All Sunday！”
　　“Miss All Sunday？”娜美，“她又是哪一位的搭档啊！”
　　Wednesday（压抑的声音）：“她是Mr.0——老板的搭档。”
　　娜美（惊）：“克罗克达尔的啊？！！”
　　我的身子几乎是本能地一震。
　　路飞：“是坏人吗？”
　　Wednesday：“知道老板真实身份的只有她。我们是跟踪她才查出老板的身份的。”
　　Miss All Sunday：“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我让你们跟踪。”
　　路飞：“什么啊，是好人嘛。”
　　Wednesday：“什么啊！我早就知道了！就是你告诉老板身份已经败露的吧？”
　　Miss All Sunday：“正确。”
　　路飞（不满地嘟嘴）：“什么啊！是坏人啊。”
　　……二货船长……你还真是单细胞生物啊……
　　不过，这么说来，那个原本该是巴洛克社的Miss.Wednesday和克罗克达尔对立了吗？我低头看着自己紧握的拳头——无力的脆弱的——抑制着微微的颤抖。伤脑筋，我居然感性地对她偏心了，那个蓝发女人。
　　Wednesday：“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Miss All Sunday（叹口气）：“不知道。看你这么认真所以才帮忙的啊。为了救国家，为了救国家竟然跟巴洛克做对的公主。实在是太荒唐了。”
　　一阵细小的电流爬过我的尾椎，我惊讶地抬头看向Wednesday。
　　Wednesday ：“别小看我啊！”
　　随着Wednesday的怒吼，全船气氛突然像是被加热的密封玻璃瓶，随时都有炸开的危险。全员拔出武器，蓄势待发。
　　呵，无声地笑了笑。叛逃巴洛克吗，Miss Wednesday，多么相似……只是，你比我幸运。我抬起头，刘海滑开，看着坐在二层楼的栏杆上的女人——深色海盗帽，巧克力皮肤，细直的鼻梁，永远猫一样漫不经心的带点高贵的神情——Miss.All.Sunday！

　　乌索普（拉着弹弓）：“喂！山治，你知道你为什么出手吗？”
　　山治（举枪）：“不知道。不过我看到心爱的Miss Wednesday有危险。”
　　我看看弹弓再看看枪以及娜美手上的棍子，这些东西连我都对付不了，他们这幅英雄救美的样子傻透了……可是我却笑不出来，眼眶微微发热的潮湿。
　　“别拿那些讨厌的玩意对着我好吗？”随着Miss All Sunday微微不耐烦的语气，山治和乌索普突然漂浮在空中，棍子从娜美手中脱落。卓落的刀也掉在地上。我紧紧握住拳头，无能的恶心感在胃里翻涌。
　　卓落（咬牙）：“莫非是……恶魔果实！”
　　路飞（嘴巴成哦型）：“哇喔！”
　　娜美：“这是什么、什么能力啊！”
　　“哇！仔细一看你也是美丽的姐姐啊！”摔在地上的山治突然犯了急性花痴炎，毫不掩饰的激动的声音冲散现场凝重的火药味。那家伙……
　　“不要这么着急吗，我可没接到什么指令，所以没有理由跟你们打。”女人的手扶在翘着二郎腿的大腿上。她抬手，路飞的草帽飞到她的手中。她用手晃动着草帽：“你就是传说中戴草帽的船长——蒙奇-D-路飞。”
　　路飞群魔乱舞：“喂你！把帽子坏给我！想打架啊！”
　　女人微微低头，将草帽扣上自己的海盗帽：“真不幸，你们居然捡到被巴洛克工作社追杀的公主，被这么几个海贼保护的公主也是。不过最不幸的是，应该是你们记录指针指向的航路。下一个岛叫做‘小花园’，就算不用我们动手，你们也到不了阿拉巴斯坦。一定会全军覆没。”
　　阿拉巴斯坦？阿拉伯加巴基斯坦么……
　　“才不会哩！帽子还我！”
　　“你们不觉得做全军覆没的事很蠢么？”Miss All-Sunday温柔地侧脸，将帽子丢回路飞头上，顺便将一个记录指针丢给Miss Wednesday，“用这个就可以到达阿拉巴斯坦前面无人的小岛，逃离我们社的追杀。”
　　路飞突然一步一步走过去，拿过Wedness手上的指针，握碎， “这艘船的航路不需要你决定。你炸死了伊卡莱姆，我讨厌你！”
　　“我可不讨厌有胆识的人，如果活下来的话，”扶着栏杆离去的背影停下，她回转过脸，“我们再见吧。”
　　接触到Miss All Sunday的眼神的那一瞬，我的心瞬间剧烈抽动一下。她笑了笑，跳出黄金梅丽号离开。
　　“喂，你怎么了？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卓落侧过身看我。
　　“没什么。”我摸摸被汗水浸湿的刘海，望向那个骑着巨大海龟离去的女人的背影。巴洛克……工作室啊……
　　闭上眼睛，压住噩梦般的回忆。